昏暗無人的包間,空氣變得曖昧旖旎。

沈清蕪還來不及想明白,為什麼天天爆滿的ClUbSV竟然有空包間,而且這個男人還能隨意進入,就被猛地抵在了門後,脊背磕得生疼。

同時,男人陌生的氣息將她籠罩,陰影襲來,唇上一涼,兩片柔軟的唇瓣準確堵住了她的驚呼聲。

和陸隨之的吻不一樣。

這個男人毫無溫柔可言,熱烈得近乎粗暴。

她有點承受不住,下意識閃躲。

可是男人不容她退縮,一手扣住她後腦勺,肆無忌憚掠奪她口腔裡的香甜。

直到她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裡,男人依然像只魘不知足的野獸。

吮吸著她的唇舌,品嚐屬於他的美味。

分不清過了多久,男人托起她的臀將她高高抱起,迫使她不得不緊緊勾著他的脖子。

他慢慢走向沙發,坐下。

“不後悔?”男人聲音喑啞,眸子裡一汪不見底的深潭下,欲流湧動。

沈清蕪能感受到他炙熱的慾望。

低頭凝望著這張英俊的臉龐,唇瓣經過激烈的吻,變得鮮紅欲滴,水光粼粼。

這該死的美色!

她低低咒罵了一句。

實誠地遵從內心,雙手捧著男人的臉便啃了起來。

男人僵了一瞬,低笑一聲,帶著薄繭的大手緩緩捲起女人的裙襬。

所過之處帶來陣陣顫慄,如星火燎原,火速蔓延全身。

沈清蕪只覺腦袋像一團漿糊,什麼陸隨之、許恬,再也想不起來。

“嘶~”

倆人同時低撥出聲。

好痛!

沈清蕪本能地掙扎著。

“混蛋,不要了。”

他們一起五年,竟然……

看著女人痛苦隱忍的表情,陸厭行有些難以置信。

掐著女人後腰的手不停收緊,眉宇間青筋隱現。

“別緊張,乖。”

說著翻了個身。

重掌主導權的男人,高高在上,像黑夜的王降臨。

矜貴自持,卻甘於俯首匍匐,輕哄慢纏。

只為她那一刻極致的歡愉。

最後,她難以自持地咬向撐在她身側的手腕。

手腕內側是一個被藤蔓纏繞的“M”字紋身,

是他?!

……

嘩啦啦的水聲從洗漱間傳來。

這間包間與一般的包間不同,最裡面是一間套房。

沈清蕪睜著微腫的桃花眼,細細打量房間的佈置。

房間很大,入門處的屏風牆掛著一幅色彩大膽的油畫。

是最近網上很火的一位神秘畫家,筆下的人物清一色是一位蘑菇頭的小女孩。

每幅畫只要在拍賣會展出,都能達到八位數的成交價。

看來這間ClUb的老闆也是那位畫家的粉絲。

除此之外,房間只有一成不變的黑白灰,再無亮色。

收回視線,艱難地翻了個身。她已經記不清自己被翻來覆去了多少遍,只記得,差點連最後一口氣也被折騰沒了。

這個男人究竟素了多久?!

她懷疑,他不僅要吃肉,連她的骨頭也恨不得吞到肚子裡。

聽說男人早上精力特別好!!

艹!

沈清蕪渾身一個激靈。

忍著周身的痠痛,勾起碎成布條的小褲子。

混蛋!人渣!禽獸!

沈清蕪再次低咒起那個罪魁禍首。

她咬咬牙,只能扔掉那團布條,胡亂套上那身紅裙,逃似地跑了。

*

沈家別墅。

陸隨之坐在客廳裡,面容冷峻。

交疊的長腿換了一個方向後,望向牆上的掛鐘。

七點十分。

蜷起的食指輕敲著沙發座椅,臉色越來越黑。

沈德仁和和章雅舒陪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大清早的,這尊大佛就杵在這兒不走,簡直要命。

倆人對視一眼,章雅舒不耐煩地撞了一下沈德仁手肘,示意他開口。

沈德仁心思轉了幾圈。

沈清蕪昨晚徹夜未歸,陸家這位大少打了好幾次電話過來,最後乾脆天未亮就上門堵她。

這次怕是真的惹惱了他,看來他這個女兒不好收場。

“隨之呀,”沈德仁小心翼翼開口,“清蕪她大概是去朋友那過夜了,碰巧手機又沒電,你別太擔心。”

“你看你,整晚都沒睡,晚點還要去公司,這怎麼行。”

“這樣吧,要不你先回去。清蕪回來了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讓她親自給你解釋清楚。”

陸隨之鳳眸微眯,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沈德仁吧唧了一下嘴,正欲再說幾句,只聽陸隨之慢條斯理地開口:“沈叔叔,你知道清蕪即將是我的妻子。”

沈德仁一時猜不透陸隨之的意思,只得應道:“是。”

“所以……叔叔你想怎麼教育她?”

被噎了一下,沈德仁心裡暗罵了一句“臭小子”,臉上卻依然維持著客氣的笑容。

章雅舒見狀忙圓場:“隨之呀,你沈叔叔平日裡最疼愛就是清蕪這個女兒,哪捨得真的責備她呢。”

“這孩子就是被寵壞了,做事沒什麼分寸,隨之你別計較。”

陸隨之面露不悅,冷冷掃了章雅舒一眼:“阿姨是在指責我寵壞了清蕪?”

“誒……這哪的話,阿姨不是這個意思……”

說話間,傭人匆匆來報:“先生,夫人,大小姐回來了。”

……

法拉利悅耳的聲浪劃破清晨的寧靜。

別墅區地廣人稀,酒紅色的影子在車道上呼嘯而過,最後停在臨湖一套獨棟別墅門前。

路邊停著一輛沈清蕪十分熟悉的庫裡南。

是陸隨之的。

電動閘門緩緩升起,車子駛進車庫後,沈清蕪並沒有急著下車。

陸隨之一大清早就出現在她家裡,是她始料未及的。

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自己。

她面板本就白皙,現在脖子和鎖骨上的紅色痕跡實在過於明顯。

好看的眉毛不自覺皺起。

深吸一口氣,沈清蕪拿起手包推門下車。

客廳裡,氣氛壓抑。

從她進門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沒有理會,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在陸隨之身上停留半分,徑直走向樓梯。

沈德仁終於忍不住,壓低嗓音叫住她:“清蕪,過來!隨之在這兒等了你很久。”

沈清蕪在臺階上快走了兩步,才突然頓住腳步。

她沒有回頭。

“是嗎,那爸你好好招呼他。”

她的聲音一如往日的婉轉動聽,可語氣卻是冷的。

說完也不管沈德仁焦急的責備聲,一溜煙跑回房間。

直到鎖好門,她才長長吁出一口氣。

她不確定剛才短短的幾十秒,陸隨之有沒有發現什麼。

但她還是成功為自己爭取了時間。

從衣帽間找到一套高領的家居服換上,房間的門便被敲響。

“清蕪,開門。”

他來了。

沈清蕪站在門後,默默數到第五遍,才“砰”的一下拉開房門。

門外是一張平靜的俊臉。

只有沈清蕪知道,這已經是陸隨之忍耐她小性子的極限。

她別過眼,轉身往裡走。

身後傳來房門閉合的聲響。

陸隨之冷颼颼的聲音同時自身後傳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