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都快將自己前世認識的人都想了個遍,市裡的關係說不定能有幾個人,可這省裡和京城的關係自己可從來沒有過。

陳震將此事放在心裡,畢竟自己剛出來第一時間肯定是有別的事情,張白雪!

“震哥,嫂子這幾天都沒怎麼出門,我倒是有過去看,嫂子沒什麼其他的表現,見了我也依舊微笑著。”

“你倒是別太擔心,嫂子肯定沒事兒的。”

“況且現在事情也已經說清楚了。”

……

人在往往在最崩潰的時候是無聲的,那種要哭哭不出來的感覺,已經失聲的情緒,別人不知道,只有陳震明白,張白雪傷心到了極致,一直忍著。

陳震聽著便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到了家門口,輕輕的推門而入,張白雪就坐在桌子旁邊,牆上的掛曆握在手裡。

張白雪看著陳震回來了,立馬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就這麼看著陳震。

孫二狗站在後面,扶了扶自己那疼痛的胳膊說道:“鄭仁剛乾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震哥是被汙衊的!”

汙衊的!

汙衊!

這兩個字在張白雪的耳邊環繞著,原本緊繃的情緒在這一刻釋放,眼淚在一秒鐘奪眶而出,直接撲到了陳震的懷裡。

“嗚嗚嗚……我……我這段時間不敢去找你,我……我怕我失去現在的一切,我不敢面對這些……”

張白雪梨花帶雨,眼淚打溼了陳震肩膀,哽咽地說著。

孫二狗自然也有點眼力見,轉身便朝著門外走去。

“哎呦!”

孫二狗也是憨,看著這一幕情節自己都有些感動,全然忘記陳震家門前面有塊兒木頭栓子,一個胳膊直接磕了上去,疼得直叫了出來。

幸好陳震張白雪兩人沒有聽見,孫二狗整張臉皺到了一起,另一隻手捂著嘴,忍痛跑了出去,跑出去好幾步這才咬牙喊道:“我的媽呀!”

陳震抱著張白雪,輕輕地拍著張白雪的腦袋,輕聲細語道:“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實現的,你永遠可以相信我,白雪!”

“我相信你,廠裡都在傳你的謠言,我不喜歡聽,所以我這幾天都沒出門,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像以前那樣了!”

“是嘛,真是讓我家媳婦兒受委屈了,看看哭的,眼睛怎麼都腫了!”

“還不是因為你嘛,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

兩人聊了很多,陳震也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和張白雪全部說了出去,張白雪依靠在陳震的肩膀上聽著,幸福在這一刻完美的詮釋了出來。

整個房間的溫度也上升了起來,在這寒冷的冬天倒是顯得有些熾熱。

“對了,你在京城或者省裡面有認識的人嘛?”

陳震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口問道。

“京城?沒有啊,我連龍城都沒有去過幾次呢,怎麼能認識那邊的人呢?”

“那倒是奇怪了,況且還有個信封給我,讓我注意朱洪全!”

張白雪聽著陳震的一句句敘說越說越摸不著頭腦。

“咚咚咚!”

此時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兩人循聲看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候弘文和宋天英。

張白雪也立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本正經了起來。

候弘文紅光滿面,笑著說道:“陳震,看來我們兩個人來的不是時候啊!”

“哈哈要是遲點來就好了!”

陳震撓了撓頭笑嘻嘻的說道。

“恩?”

“哎呀,陳震你別亂說話,候廠長他就經常沒個樣子,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張白雪立馬拽了拽陳震的衣角喊道。

候弘文和宋天英對視一眼,隨即笑了起來,和陳震在一起的時候心情倒是也能變得好起來。

“你的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真相水落石出,沒辜負我對你的一片好心!”

候弘文笑了笑,一屁股坐在那沙發上面說道。

陳震也明白,候弘文堂堂一個火柴廠廠長要是這點訊息都打聽不到的話,那也太失敗了。

“這事兒還全靠候廠長關心我了,要不是候廠長在後面的幫助,我也不至於這麼快就……”

“恩?我可沒幫你什麼,我幫的是公道!”

候弘文頓聲說道。

宋天英也立馬在旁邊補充道:“據我所知候廠長這幾天可沒睡了個安穩覺啊,況且前幾天開會可是力保你小子,你可得念著候廠長的好啊!”

“那是當然!”

隨即幾人鬨堂笑了起來。

幾人寒暄片刻之後候弘文也宣佈陳震恢復檔案科科長的位置,並且張貼紅榜為陳震正名三天,為了補償這次受冤枉,候弘文還拿了幾袋供應糧給了陳震。

陳震自然對兩人表示了感謝,但陳震還是朝著候弘文打聽了郵局有沒有熟人,候弘文自然毫不吝嗇,報了個人名,示意陳震直接過去找就好了,自己則後續打電話通個氣兒。

將兩人送走之後,張白雪的心情已經完全放輕鬆了,陳震則騎著二八大槓去了郵局。

平江縣郵局就在古城裡面,陳震詢問了前兩天給公安局送的所有信件,畢竟郵局這邊全部會留底,這樣至少能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信,人名也能瞭解。

對方知道陳震是候弘文推過來的,自然不敢怠慢,在辦公室直接將留底檔案拿了出來,陳震在上面一個一個挨著找。

找了將近十分鐘,最後這個信件的記錄還真就給找了下來。

來源地:未知。

寄信人:未知。

所有的信件全都有這兩個資訊,可這一本檔案,也只有這本沒有!

郵局的人對於這種情況也非常少見,找了一個專業人士詢問才知道,這是專門的機密信件,送信都是由專人派發,而想要打聽到訊息那是不可能的!

距離郵局一牆之隔的平江商會。

“鄭仁剛這個廢物,這都能被抓,偷雞不成蝕把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張林江破口罵著,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朱洪全則在一旁抽著菸斗,笑眯眯地說道:“鄭仁剛不過只是一枚棋子罷了,他的事情已經做完了,現在古城裡面蘋果醋百分之八十的市場不都已經是你張家的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