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外的16號樓?

陳震楞了。

這是自己完全沒想到的。

火柴廠的所有宿舍全部在廠區內的一個片兒區,並且面積根本就沒有多大,最大的也就是二室一廳的其實多平米。

早些時候就聽說了外面竟然修了一棟樓,單獨的樓房,面積很大,並且必須雙職工才可以買,戶口也更是得市民。

這好幾個條件就勸退了不少人,更別說一平米還需要個五六百了。

這房子在前世劃入了中心商圈,政府都已經派人過去丈量土地了,貌似賠了不少錢,這房子不拿下還等什麼。

可一百三十平米,算下來可是得八萬多塊錢,這家家戶戶的工資也就夠柴米油鹽的花銷,人們哪兒有錢幹這個啊。

陳震現在手頭也沒那麼多錢,給家裡添置了不少東西,還給鄭光明拿了兩千塊錢,家裡現在也就有個不到兩千塊錢。

“宋廠,真是太感謝你了,廠外的那房子都能幫我爭取到,還是個黃金樓層。”

“不過,我聽說是不是侯廠長也要搬到那邊啊。”

陳震好奇的笑著問道。

宋廠微微一笑,指了指陳震示意對方訊息還真是準確。

“那自然,這樓就是侯廠長親自批下來修建的,用的就是咱們廠的工程隊。”

陳震表現得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表現得為難道:“宋廠,這房子我很感謝你,但是就是這個錢,能不能寬限……”

“這要是別人那肯定不可能,但侯廠也是和我商量過的,房子你就先裝修什麼的,給你寬限三個月時間。”

宋天英在陳震耳朵旁邊輕聲說道,並且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陳震立馬點了點頭。

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只要蘇城的買賣能夠談下來,那這筆錢也就能解決一大半了。

陳震和宋天英在檔案館聊了不少,宋天英也對陳震比較看好,不太理解陳震竟然選擇來檔案館的原因。

但是宋天英也沒問出口,還是笑著和陳震閒聊著家常。

上班的時間相比在車間要快多了,轉眼間便到了中午,陳震和孫二狗都沒有回家,在車間門口碰頭之後便一塊去了工廠。

工廠外面打掃過後已經乾淨了不少,完全沒有廢棄的樣子,工人們已經慢慢的上手,成品已經堆放在旁邊的一個小房子裡,天然冷庫。

安頓完工作和廠裡的事兒之後,陳震這才在晚上回了家,將房子的好訊息告訴了張白雪,房子一直是張白雪心中的一個希望,這可是讓張白雪高興得不能自已。

“真的啊,那我們以後就有大房子住了,那客廳放我們的真皮沙發,然後臥室我看人家有那種新式的裝修風格,還有獨立的衛生間……”

張白雪和陳震躺在床上,暢想著自己已經住在了裡面。

陳震看著張白雪高興的樣子,心中更加欣慰。

張白雪剛剛高興了沒一會兒,突然揪心道:“啊,可是他要八萬塊錢啊,咱們……”

“我說過了,錢永遠不是女人需要考慮的問題,我明天就去蘇城了,等我回來咱們就裝修搬新家!”

張白雪看著陳震堅定地樣子,含情脈脈,在外面完全可以獨當一面的張白雪,此時溫柔的如同一隻小貓,在陳震懷裡感受著溫暖。

“陳震,你……”

張白雪扭捏的說道,可後面的話一時間竟然害羞的說不出口了。

陳震將臉湊近張白雪,兩人的鼻尖僅剩不到一厘米的距離:“怎麼,白雪也有害羞的時候?”

“那我出去的日子你會想我嗎?”

“嗯……會……會吧。”

“會……吧?”

陳震逗笑的和張白雪說道,張白雪也咯咯笑了起來,隱隱約約的小酒窩更是迷人。

兩人笑完之後,雙目相對,情緒突然升溫,節奏也變得不對勁兒。

“啪嗒!”

陳震順手拽著旁邊的繩子發出響聲,裡間的燈也隨之熄滅。

嘴唇緩緩的靠近,纏繞在內,肌膚在黑夜之中也逐漸裸露,兩人享受其中……

第二天一大早,又是那隻公雞打鳴,將兩人的美夢直接驚醒。

兩人幾乎同時醒來,張白雪咬著嘴唇看向陳震,意識到兩人渾身一絲不掛,隨即嬌羞的將腦袋埋進了陳震的胸膛。

在床上又膩歪了一會兒之後,由於陳震今天就要走了,張白雪也起身趕緊收拾。

收拾衣服,做飯更是同步進行。

陳震欣慰的看著如此賢惠的張白雪,家有賢妻如同千金萬兩!

張白雪騎著腳踏車送陳震到了車站,此時人也已經有了不少。

“親我一口。”

“哎呀,你快去吧,這麼多人呢!”

張白雪害羞的推了一把陳震。

可陳震順著力氣立馬摟過張白雪,當著人來人往親了一口。

“走啦,你趕緊回去吧,放心!”

陳震立馬咧嘴笑著轉身喊道。

張白雪捂著嘴有些害羞,但目光一直看著陳震消失在站臺才離開。

平江縣到蘇城比較遠,坐火車也得將近一整天,綠皮火車依舊還是目前主要的交通工具,酷嗤的聲音伴隨在耳邊,車上的人形形色色,雖然少了一些寧靜,倒是也讓陳震感覺到了一些煙火氣息。

陳震拿著一個大的黑色提手包,張白雪給自己拿了一千三百塊錢,生怕出門在外有需要用錢的地方。

現在的火車上也不太安全,陳震將包放在自己腿上,永遠在自己視線裡面。

中間經停站不少,基本上隔一兩個小時就上來一些人,一排分為左右兩側,一邊三個位置,六個位置相對而坐。

陳震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路過青山市的時候,旁邊上來了一個農民工,揹著大包小包,看起來還有些憨厚。

過了兩站,幾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也上了車,位置也基本都在陳震和農民工附近。

可能也是路上的車程有些無趣,農民工從自己包裡翻找著什麼,胳膊也一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熟睡的男人。

對方皺了皺眉頭,將身子側了過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