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快看這是誰?這不是道上有名的「侯爺」嗎!」

侯新亭跟著小紙人穿過了結界,進入到了頂樓的大堂。

他還沒有進入會場,就聽到了一記陰陽怪氣的聲音。

「屁!什麼侯爺,不過是隻喜歡挖洞的死猴子。」

「不對啊,什麼猴子,不應該是土耗子?」

除了那一道聲音,居然還有兩三個附和的。

侯新亭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是,他是個盜墓的,是個極損陰德的行當。

可他也有堅持啊,他沒有害過人,手上沒有沾過血。

可比那些自詡名門正派,卻濫殺無辜的混賬東西強太多。

結果呢,卻總有那麼幾個人,自以為出身好,就比別人高貴,就能對著別人冷嘲熱諷、頤指氣使。

「侯新亭,你仇人?」

小紙人見周圍都是玄門中人,便有些放飛自我。

它飄到侯新亭的面前,並沒有降低音量,直白的問道。

侯新亭卻不想招惹麻煩。

他知道,暴力蘿莉很暴力,但她到底不在現場啊。

只憑借遠端操作的一個紙人,暴力蘿莉修為再高,估計也要受些限制吧。

而那幾個嘴巴像吃了二斤大便的傢伙,雖然人品差、嘴巴欠兒,修為卻是不低。

侯新亭不敢保證,小紙人跟那幾個人對上,是否有勝算。

「今天的主要任務還是要參加地下拍賣會——「

侯新亭沒有正面回答小紙人的問題,只表明一個態度:咱們是來做買賣的,千萬別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壞了正事兒。

小紙人卻並不這麼認為。

作為顧傾城弄出來的「分身」,它跟本尊十分相似。

比如,小紙人也非常聰明,「不否認,那就是預設咯!」

既然是仇人,還主動找上門來尋釁,就無需客氣。

小紙人做出捋袖子的動作,雖然它根本就沒有袖子可以捋。

侯新亭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就「預設」了。

那幾個人其實也算不得仇人,只是曾經有過過節罷了。

他們自詡高貴,看不起侯新亭這樣的土耗子,可有的時候有需要盜墓賊,便對侯新亭呼來喝去。

侯新亭可是有尊嚴的,豈會輕易被人驅使。

如此,就有了矛盾。

當然,也不是生死大仇,就是見了面,會說幾句不疼不癢的話,侯新亭覺得自己無視就好。

小紙人:……那是你!本姑奶奶可不會忍!

就在侯新亭遲疑的短暫時間裡,小紙人已經飛到了那幾個名門正派的弟子面前。

「是你們總是找侯新亭的麻煩?」

小紙人掐著腰,頗有氣勢的喊道。

幾人:……

咦?紙人還能這麼玩兒?

侯新亭出息了呀,這是傍上大腿,還是有了奇遇。

為首那人,嘴巴比腦子快,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就直接開口:「是又怎樣?」

一隻土耗子,找他幫忙是看得起他,他居然還推三堵四。

小紙人點點頭,「是你們就好!省得小姑奶奶我揍錯人!」

幾人沉默片刻後,齊齊發出笑聲:

「哈哈哈!不過一個紙人,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口氣!」

「猴子,你丫也太有意思了。這是從哪兒淘換了這麼一個「寶貝」?」

不能怪這幾個人「無知」,就目前的玄門界,卻是有擅長操控紙人的。

但,那些紙人,基本上也就被鐫刻了些許符文,是個變相的符籙罷了。

而把紙人煉成「分身」,讓紙人如同傀儡般攻擊、防禦……如此情節,只會出現在網文中。

幾個人看到如此靈動的小紙人,也只當紙人上面的符文比較高階或是新穎,並沒有想太多。

樓向南修為高,在邙山北也見識到了真正的頂級大佬,更加明白了「人外有人」的道理。

「這小紙人,不簡單!」

「龍虎山這幾個弟子,估計要吃虧!」

樓向南默默的想著,卻沒有上前提醒。

有了顏如玉這樣的例子,樓向南愈發覺得,這些名門正派的弟子,也該吃些教訓了。

總是仗著宗門就目中無人、任意妄為,早晚會惹出***煩。

樓向南負手而立,靜靜的圍觀。

不遠處,幾人還沒有結束鬨笑,小紙人就動手了。

它還是秉承著「主人」的做派,沒有動用術法,直接來了個「大力出奇跡」。

抬起一隻小jiojio——

碰!

領頭那個陰陽侯新亭的鼻孔男就飛了出去。

揮動一隻小手手——

撲通!

其他兩個狗腿子,也都被打得轟然倒地。

三個當事人:……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我怎麼就飛出去了?

圍觀群眾們:……靠!這到底是那位前輩煉製出來的「傀儡」?

太厲害了吧。

只這一個小紙人,修為就有黃級高階!

本尊的修為,到底有多高?

難道是什麼隱世門派的大佬出山了?

還有這個侯新亭,不就是個盜墓賊嗎,難不成撞了大運,被大佬選做了代言人?

眾人驚疑不定,猜測不已。

倒是樓向南,從這紙人「熟悉」的操作中,看出了些許端倪。

「是她?」那個池前輩的徒兒!

長得很美很萌,卻非常習慣使用蠻力!

咦?

奇怪!

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為何在地宮裡、以及分別後,我都對她沒有太深的印象?

直到此刻,看到「似曾相識」的紙人出手,他才猛然聯想到他。

嘶!!

好厲害的隱息術。

樓向南不愧是玄門第一人,修為高、見識廣,腦子轉得也格外快。

他忽然意識到,在邙山北的時候,那位美得不像話的妹紙,一定用了極其高明的斂息之術,才會讓她的存在感格外低。

只是——

樓向南忽然又有些想不通。

這個叫顧傾城的大佬,既然有心隱藏,為何忽然又變得如此高調?

這裡可是地下拍賣會,能夠前來的都是玄門中人。

她催動小紙人,當眾動手,還如此的彪悍,擺明就是告訴所有人——大佬來了!

而她顧傾城,就是那位大佬!

這、這跟她之前的低調、隱藏,十分的矛盾啊。

顧傾城:……還能為什麼?

當然是「釣魚」啊。

也可以當做是投石問路、打草驚蛇!

顧傾城就是要變得高調,就是要告訴那位隱藏在幕後的「陰謀家」:

她,顧傾城,「復活」了!

不管那位還有怎樣的陰謀,知道了顧傾城「復活」的訊息,一定會有所行動。

「服不服氣?哼,我知道,你們這些名門正派,最喜歡就是,「打了小的、來了老

的」。」

樓向南暗自忖度的當兒,小紙人揍完了人,就開始放狠話:

「我才不怕你們呢跑回去叫家長呢。」

「想要報仇?只管來!記著,小姑奶奶我叫顧傾城,顧卿的顧,傾國傾城的傾城!」

半空中,小紙人掐著腰,頗有氣勢的說道。

捱打的幾個龍虎山的弟子,又驚又懼又羞,臉上彷彿被砸了調色盤,什麼顏色都有!

小紙人的話,實在太直白。

什麼叫我們名門正派最喜歡「叫家長」?

好吧,他們確實習慣了向師門求助。

就在剛才,被打飛出去的瞬間,幾人就想給師傅或是師兄師姐打電話。

這不是正常操作嘛,他們之所以拜入師門,不就是希望危急關頭有個靠山?

可、可是,讓小紙人這麼一說,幾人莫名有種羞恥感——

自己似乎真有點兒像熊孩子,打不過人家,就找家長告刁狀!

幾人都十分難堪,反倒不好再跟師門聯絡。

氣氛就有些尷尬。

樓向南看足了戲,這才動身上前來打圓場。

他沒有看那幾個龍虎山的弟子,而是衝著小紙人拱手行禮:「非常辦樓向南,見過顧前輩。」

小紙人「看向」樓向南,故意沒好氣的問了一句,「怎麼,樓處,你要幫著這幾個人出頭?」

樓向南:……我又不傻!再者,他們是龍虎山的弟子,又不是我麻衣一脈的人,我又何必為了他們而得罪一個大佬?!

樓向南趕忙搖頭,「不敢!晚輩看得分明,是他們尋釁在先,前輩不過是稍加懲處罷了。」

小紙人見樓向南的態度還算不錯,便滿意的點點頭,「樓處果然公正公道。」

「前輩謬讚,樓某隻是盡本分罷了。」

「不錯,還知道「本分」二字!」

小紙人老氣橫秋的裝著大人的模樣。

樓向南額角抽搐: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麼樣的傀儡。

這小紙人,還真是深得顧傾城的真傳哪。

「前輩,這位便是您的幫手吧。」

樓向南為了轉移話題,也是為了進一步的套話,便把目光落在了侯新亭身上。

侯新亭:……啊啊啊,這就是傳說當中的樓處?

玄門第一人?

啊啊啊,我居然見到活的了。

而且,而且,這位樓處對我好親切,好、好和善!

侯新亭整個人都彷彿置身雲端,熏熏然、飄飄然,幸好,他沒有得意忘形。

短暫的恍惚過後,他就清醒過來——

樓處會對他如此客氣,全都是看在小紙人,哦不,是顧前輩的面子上。

哈哈哈!

侯爺我果然抱對了大腿!

侯新亭各種興奮,而另一邊的幾個人,卻將他們的衝突、言行等都看在了眼裡。

「沒錯!應該是隱世門派的人!」

一位氣質清冷的***,輕聲對身邊的***這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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