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會做人比會打更重要

雷洛和嚴同對視一眼，知道楚向前這麼說，不過是不想參與自己倆之間的事。

再說，人家這禮物已經夠重了，沒道理還讓楚向前難做。

雷洛笑著對豬油仔說道，“豬油仔，你知道我的向來不喜歡佔人便宜，記得上門親自謝過楚師傅。”

豬油仔忙點頭，“洛哥放心，南洋那邊一頭老虎標價3萬，到我們這4萬有的是人要。下次我帶5萬上門給楚師傅，免得外人說洛哥買東西不付錢。”

嚴同頓時臉黑了起來。

心裡卻知道，拿了楚向前的東西不給錢的話，今後外人肯定會笑話自己。

楚向前忙道謝，然後把虎鞭和虎尾交給三江水，“師兄，送去後廚，再讓他們先弄些好菜上來，等吃的半飽，剛好再嚐嚐紅燒虎尾和燉虎鞭。

還有，告訴後廚，這虎鞭是處理過的，用不著燉十幾個小時。”

三江水忙點頭，拿著盒子去後廚。

楚向前本想招呼人先倒酒，藍鋼卻說道，“光喝酒不吃菜，我是沒問題，雷老總就難辦了。他是出了名酒量不行。

還不如先玩幾把，等著紅燒虎尾和虎鞭做好了再吃。”

雷洛和藍鋼沒矛盾，而且藍鋼能升的這麼快，背後還站著個警界老前輩。

而雷洛其實並不是第一個總華探長，並且在警界中，並不是職位最高的華人。

之所以那麼出名，是因為他在職權上，能管理和調動所有警署的華探長。

又因為制定了新的規費收取方案，不僅讓港島街面上的打鬥少了很多，還沒影響到鬼佬的收入。

光是這一點，就讓此時的鬼佬高層對他青睞有加。

只是最後難免擔心他做大，這才起了任命第二個華探長的心思。

當然，這是幾年後的事。

而嚴同一輩子都沒做上過總華探長，最高職位時，不過是油麻地、旺角和尖沙咀三地的大探長。

所以楚向前心裡很清楚，此時押寶藍鋼和肥波，比押寶雷洛和嚴同強。

而且還能避免參與進雷洛和嚴同的爭鬥。

老嚴其實還是有本事的，69年後雷洛、藍鋼都跑了，他卻能在74年廉署成立後，還在大探長的位置上又坐了三年，並且順利逃去泰國隱居。

也就是說，嚴同從56年到77年足足掌權二十年，雷洛58年當探長到總華探長，最後離開也不過則才11年，藍鋼則只有9年。

所以嚴同沒點本事真不行。

藍鋼想拉楚向前上桌，楚向前忙說道，“趁著各位老總玩幾把的時候，我這個當主人家的，正好出去招待下客人，順便喝幾杯。”

眾人見他這麼說，只能放他離開。

楚向前在大廳裡喝酒、陪客人都一個多小時了，送走大部分人，留下一些自己喝酒划拳的人讓三江水他們招呼著，這才回到包間裡。

十幾個便衣見他進來，忙讓開個位置。

就見藍鋼面前已經擺著好幾疊，至少酒杯那麼高的鈔票堆。

看這樣子，肯定是藍鋼贏了，甚至可能一吃三。

肥波忙對楚向前說道，“楚師傅，你來接我。再玩下去，我這個月就得喝西北風。”

楚向前忙擺擺手，笑著說道，“我是學武的人，還是個學的還算不錯的。麻將牌九什麼的到了我手上，只需要掂一掂，就能記著是什麼牌。

你們和我玩，那是送錢給我。”

說完，笑著說道，“後廚那邊應該快好了，還是嚐嚐老虎肉，高高興興喝一杯才是正事。”

雷洛和嚴同對視一眼，基本上信了楚向前的話。

畢竟洪震南那麼厲害的人，打龍捲風還是先贏後平局，可換成楚向前上去，完全是碾壓式的猶如大人打小孩。

也就是說，楚向前比洪震南，甚至全港島的師傅都厲害，而且厲害很多、很多。

所以他說的話，雷洛和嚴同不得不信。

可藍鋼贏了卻不想下桌。

拉著楚向前說道，“楚師傅都說了沒一會就吃飯，那就玩到菜上齊了。至於伱說掂一掂就能知道是什麼牌，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和出千又沒關係。”

雷洛轉念一想，自己當初能做上總華探長的位置，還是走了處長夫人的路線。

那鬼婆三天兩頭去澳門，等她輸慘了，自己不斷給她錢，然後又送了一件極好的珠寶。

這才讓那鬼婆心甘情願的把自己做的計劃書，交給了處長，並且非要處長立刻就看。

這麼一想，要是楚向前不僅功夫厲害，玩牌的本事也和他自己說的一樣厲害，等於結交他一個，自己就有了兩種本事於一身的幫手。

至於輸幾萬塊錢，雷洛那是一點都不在乎。

“楚師傅，無頭都這麼說了，你就當給他長長記性，免得以後在外面賭的越來越大。”

嚴同一愣，轉念一想，大概猜到了雷洛的心思。

笑著說道，“楚師傅，我寧願身上的錢，全被你贏了，也好過被藍鋼贏走。免得以後一見面，他就拿贏了我的錢來說事。”

楚向前聳聳肩，看著肥波問道，“輸了多少？”

肥波一愣，立馬猜到楚向前的意思，胖乎乎的臉上，笑的肥肉都一顫、一顫的。

“7萬。”

楚向前點點頭，“把兜裡剩下的都給我。”

肥波忙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楚向前笑著說道，“我能看看這些牌九嗎？”

雷洛、藍鋼和嚴同對視一眼，知道楚向前的意思，最後雷洛做主點點頭。

楚向前伸手去拿牌九，每個只是用手掌劃過摸了一遍，可實際上卻用手做掩蓋，把一個個牌九收進了新手村裡，又瞬間回到手心下。

把32張牌全打上了印記，楚向前笑著對肥波問道，“最後一把是你輸了？”

肥波忙點頭，楚向前看著雷洛說道，“那這局是我丟骰子了？”

雷洛、藍鋼和嚴同點點頭，等牌理好，楚向前拿著兩個骰子，雙手捂著搖動起來。

暗地裡卻把兩個骰子也收進了新手村，並且用意念在遊戲裡，投了好幾次，大致確定了骰子的重量，笑著把骰子收回手心，往桌上一扔。

坐莊的藍鋼剛想拿牌，楚向前就說道，“從後排拿。”

藍鋼白了楚向前一眼，但規矩就這樣，只能伸手往後排拿。

楚向前拿到四張牌後，只是看了一眼，隨手擺出兩對，往桌上一攤。

周圍的人看到後，全都吸氣。

兩個雙十排前頭，後面3、6至尊排後面，雷洛等人看都不用看自己的牌，搖頭開始數錢放在楚向前面前。

一把回了2萬3，隨後兩把又回了3萬多，楚向前轉頭看了看肥波，“繼續，還是吃飯？”

肥波想了想，“再來一把，回本了就吃飯。”

楚向前又看向雷洛等人，雷洛直接擺手，“再和你玩，真當我們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啊。再說，要輸三個人一起輸。

一會要是隻輸我和嚴同，那就沒意思了。”

說完就把自己面前的牌九往桌子中間推，其他人見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嚴同也第一次覺得雷洛說的沒錯。

楚向前把錢交給肥波，死胖子假意客套說，一人一半，楚向前哪裡看不出他的心思。

把錢全往他懷裡塞，起身讓人去吩咐後廚上菜。

一群人見楚向前幾萬塊都不放在心裡，頓時覺得他是真值得交。

十幾個便衣對楚向前佩服的同時，心裡對他吩咐自己等人做事，不僅沒抗拒，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立馬有人出去叫人上菜。

藍鋼則坐在楚向前身邊，不停纏著他教自己一手。

其他人見狀，不由全都看過來。

楚向前笑著說道，“先練三年手勁，做到手指能穿木板，再練爪力。單手能握碎核桃，再練手速。

全部下來，快的五年，慢的十年。要是十年還做不到，那就別再浪費時間了。

天分、天資不夠，再怎麼了練都是白練。”

眾人聽完就譁然，有這時間去練這功夫，還不如多撈點。

嚴同連忙問道，“楚師傅，您說句真話，和那龍捲風比武時，用了幾成功夫？”

楚向前想了想，雷洛等人表情一緊，全都停下動作看著他。

“說真話的話，大概一招就能弄死他。”

眾人不由譁然，楚向前笑著說道，“那龍捲風拳擊的本事確實不愧拳王的稱號，勢大力沉，身體也強壯的有些異類。

可八卦掌是從刀法中演變而來，講究招招斃命，所以很多人說八卦掌手黑，專門打要害。

配合上游龍步，一開始我其實就能遊走到龍捲風的身側或者身後。

走到身側的話，就和我在擂臺上做過的一樣，專打腎臟或者肝臟。

力道足夠加上寸勁，中了拳後，當時可能只是巨疼，但其實內臟已經破損。

拖的越久，死的機率越大。

而要是到了他身後，有一招叫作‘老猿掛印’，雙手扣著龍捲風的脖子往後拉，順勢一個頂膝，撞在他的後腰脊柱處。

那真是不死也殘廢。

再手黑一點，等撞斷了對手的脊柱，渾身肌肉必然痠軟下去，隨手就能擰斷敵人的脖子。

只是這些招式太過兇狠，這年頭你要是用這招式和人比武，信不信我贏了，反倒得跪著求人家別死。”

坐在楚向前身邊的藍鋼一愣，“這是為什麼？”

楚向前白了他一眼，無奈說道，“打死人不得吃牢飯，或者賠的傾家蕩產？”

眾人一愣，隨即鬨堂大笑。

雷洛也笑的差點被一口自己的口水嗆到。

大傢伙笑過之後，氣氛頓時更加熱鬧起來。

同時心裡也明白，楚向前出手那是有分寸的，不會動不動隨意就打死人。

對他一身功夫所帶來的恐懼心裡也小了很多。

沒多久，冷盤、熱菜一個接一個上桌，楚向前對誰都是喝三杯，幾圈下來，喝茶的那種杯子四十來杯，面不紅、手不顫、說話也沒半點結巴的樣子。

大家就知道這傢伙的酒量，確實如傳聞一樣，那是比他的功夫更出色。

半個小時後，紅燒虎尾上來，一人兩三塊，吃的那叫一個美味。

隨後就感覺沒吃夠。

楚向前笑著說道，“上午鋼哥和波哥，還有十幾個兄弟送我去會館，在車裡我說過，等事情結束了，弄一頭老虎回來請大家吃一頓。

既然雷老總、嚴探長和各位兄弟來給我慶祝，那就一起。

一頭老虎四五百斤，光是肉就有200多。加上虎腦、虎舌、虎心、虎肝要是處理的好，弄5桌全虎宴都沒問題。

再用虎骨熬湯，虎膽泡酒、保管各位長官吃喝一頓，回去媳婦、女朋友說受不了。”

眾人又是一愣，看楚向前一身長袍，長相正派，還以為他是正經人。

沒想到酒桌上，嘴花花起來，帶顏色的話也能說的這麼順溜。

而且這年頭港島的警察，基本上都沒怎麼讀過書，和他們斯斯文文的說話，基本上玩不到一塊去。

楚向前這麼說則剛剛好。

十幾個便衣那是激動的一起敬了楚向前一杯，畢竟他們的工資和外快雖然不少，但想吃一頓老虎宴，不僅沒那個門路，花費也能讓一兩個人負擔不起。

所以楚向前親口邀請，對他們來說，不僅有面子，還是極難吃到的酒宴。

雷洛心裡暗暗一緊，隨即想到楚向前又不當差，他再怎麼會籠絡人心，也威脅不到自己的權利。

反倒是楚向前越會做人，今後打交道時，越容易。

求他辦事，只要答應，自己也越放心。

至於怎麼讓楚向前答應，雷洛暗道，一萬不夠那就5萬，5萬不夠那就10萬。

總之不信有人會和錢過不去。

楚向前當然喜歡錢，但他也有心在港島收集些古玩。

要是西方的古董那就最好。

大傢伙聊聊天、吹吹牛，虎鞭總算燉好了，用一個大砂鍋盛著端了上來。

有骨氣酒樓的老闆，還親自過來，笑著對楚向前說道，“楚師傅，我做酒樓十幾年，父輩曾經也在南廣那邊做了三十幾年的酒樓。

您今天拿來的虎寶，不僅是我生平見過的品相最好，連我爺爺和父親聽聞後，急匆匆趕過來看過時，也是連誇那虎寶少說也是500斤的大老虎所出。

這級別的老虎，別說現在，就是早幾十年，北方都不多見。

能讓我家來處理，實在是三生有幸，多謝楚師傅信任了。”

楚向前一聽就聽出，這老闆是來捧自己的。

但他這一番話後，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四個探長，十幾個便衣和豬油仔，全都被他說的急不可耐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