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立刻在裡面開心地打起了滾,尾巴掃來掃去,張著嘴巴,笑得眯起了眼睛。

西禾嘴唇微勾,看向電腦,開始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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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西禾帶著小狐狸去了醫院,順便給喬寬頻了早餐。

看著自顧自開啟早餐的女生,喬寬開口:“昨日的晚餐,是你拜託的護士,對麼?”

見她點頭,喬寬不說話了,

臉上顯而易見的茫然,他昨日說的那麼直白,她為何還是來了?

“張倩,我們非親非故……”

“我們是同學。”西禾打斷了他,

將粥放到他面前的小桌子上,西禾在病床前坐下來:“反正我也挺閒的,你就當我聖母心發作吧,等我哪天不樂意了,不用你說我自己就走。”

喬寬一噎,無法反駁。

“快吃吧。等會就涼了。”

西禾說著拿出電腦開始碼字。

病房裡頓時變得安靜,喬寬張了張嘴,閉上了,拿起勺子開始吃早餐。

中間護士過來了一趟,見西禾也在,就將喬寬做手術的時間說了,定了第二天上午,讓他們作好心裡準備。

“放心吧,不會有事。”

見他一臉怔怔,西禾難得開口安慰人。

喬寬看了她一眼,低下頭接著吃飯,他得的是腹出水,及時治療確實沒有多少危險。

中午的時候,西禾帶著小狐狸繞著醫院轉了一圈,

“能看到哪些人非常絕望,哪些人非常痛苦麼?”

小狐狸一臉懵逼。

西禾嘆氣:“還是個寶寶呀。”

她在眼前一抹,看過去,頓時發現有許多人身上死氣濃重,有些生氣濃郁,死氣濃重要麼得了重病,要麼最近有大災。

她看向小狐狸:“我今天便多教你一招。”

小狐狸:“嘰??”

你在說啥子鬼?

西禾嘆了口氣:“罷了,你只管看著便是。”

天上的日頭很烈,空氣中湧動著躁意,李老漢吧嗒吧嗒抽著汗煙,這種煙已經沒多少人抽了,但是農家漢嘛,抽習慣了。

叮叮叮,

他黑褐色的大掌往兜裡一掏,掏出一個老人機:“喂?兒子呀,沒事,沒病,醫生說好得很。不用不用,我認得路,好,你照顧好自己啊。”

掛上電話,他又抽了口煙,忽然狠狠將煙桿砸在地上,

砰,

嚇得一旁的人看過來。

“不好意思,脫手了。嘿嘿。”李老漢嘿嘿笑著撿起來,那人皺著眉頭站起來離開了,李老漢看著那個背影。

高大,年輕,帥氣,跟他兒子一樣。

不過他兒子比那人尊老愛幼,才不會皺眉呢。

想起兒子,李老漢嘴角掀起一個怪異的笑容,低著頭仔細地擦著煙桿,吧嗒吧嗒,有水珠落在了地上。

“肝癌啊。”這咋治?

他兒子還在讀大學,上次打電話還說談了個女朋友,

那興奮勁,他聽著都高興,可現在……

李老漢狠狠雙手蓋住臉,張著大嘴,無聲大哭,一張被風吹日曬佈滿溝壑的臉扭曲著痛意。

“我能幫你。”

清亮的女聲響起。

李老漢立即擦乾淨眼淚,和藹地笑著看過去:“閨女,你說剛剛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