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冥身邊的福伯有著極天位大圓滿的境界,他驚怒無比,有人潛伏到了身邊,他竟然未能感知到。

那一拳太過可怕,竟然將少主的腦袋都打爆了。

現在少主生死未知,那人追上了上去痛下殺手,他豈能看著少主死在眼前?

他的掌指間浮現出密集的真氣符文,轟殺之時,構建出一片陣圖往前碾壓。

“哼!”

君無邪冷笑,元始兵解運轉到了極致,鬥字訣觸發,乾坤洞天澎湃,轉身迎著那福伯的掌印,大袖一拂。

頓時,一片巨大的黑色漩渦浮現,宛若要吞噬蒼生的萬靈的深淵黑洞,乾坤之力沸騰。

那福伯的掌印陣圖與黑色漩渦碰撞,瞬間被吸了進去,整片陣圖都在黑洞之中被絞碎了。

那黑洞迅速縮小,回到了君無邪的袖口之中。

“袖裡乾坤!”

福伯眼露精光,心裡充滿了震撼。

袖裡乾坤,星空中許多人都會,但那隻能用來納物,沒有人用來攻擊。

但是眼前這個被黃金血氣覆蓋的人,其施展的袖裡乾坤明顯不同,那是種威能強絕的神通,竟將他的秘術陣圖都絞碎了。

“休要傷我家少主!”

福伯反應過來,掌指攤開,磅礴的真氣自掌心奔湧而出,演化成數不清的鏈條,嘩啦啦作響,衝向君無邪。

“天理之鏈,束縛!”

他揮舞著手掌,鏈條宛若長蛇般舞動,自不同的就角度,鋪天蓋地,纏繞而去。

“沒人能救得了你家少主!”

君無邪屈指一彈,一個神秘符篆沒入虛空。

此時正值入夜時分,漫天星斗璀璨,卻在符篆閃現的瞬間,整個星空都暗了一下。

無盡的星輝瀑布般垂落而下,凝聚成漫天星輝之劍,斬出璀璨劍氣,將那些真氣鏈條斬斷。

同時,君無邪一步便追上了蒼冥,並指點向了下去。

蒼冥靈魂遭受重創,本來就暈乎乎,腦袋爆開,短時間難以恢復,感覺到危險,想要閃躲,卻根本躲不開。

“少主!”

福伯怒吼著,便在這時,噗的一聲。

蒼冥的身體被指芒貫穿,發出淒厲的慘叫,洞天被撕裂了。

君無邪伸手抓著蒼冥的腳踝,拖著他,一步跨過長空,輕鬆穿過結界,邁入角鬥場。

“你到底是誰?”

福伯目眥欲裂,看著那刺目金光中的身影,其他的強者這時才反應過來,見到少主被擒,腦袋血肉模糊,嚇了一跳,面色蒼白。

“我是誰?你們難道不是在等著我嗎?”

君無邪的聲音落下,那正在與幾個重疊的大手印對抗的元始化身突然變成一縷金光沒入他的體內。

他身上的金光斂去,露出了真容。

“你!”

這一下,眾強者們自然認出他是誰了。

“剛才那竟然只是你的化身!”

“哼!“天荒世家的強者冷笑:”姓君的小兒,沒想到那只是你的化身,而你的真身隱藏在暗中,你本來可以悄悄離開,卻非要現身,看來你是有所倚仗,覺得自己與我們爭鋒了?”

“君無邪,今日你的真身在此,那就不要想活著離開了。”一個頭戴王冠的中年人自遠空而來,身邊跟著數名極天位大圓滿的西羅強者,“你我算是身份地位相等,今日你死在本國王的手裡,倒也不算委屈了你。”

“西羅帝國的國王?”君無邪冷冷地看著他:“我想知道,我與你們西羅帝國並無過節,你們為何要幫著這些人來對付我,莫非這能給你們帶來什麼利益不成?”

“殺你乃大勢所趨。”西羅國王說到這裡搖頭笑了笑:“當然,這只是冠冕堂皇的話。只要殺了你,便可滅了誅仙皇朝,一旦誅仙皇朝覆滅,帝始星便任由我們掠奪與殖民,那裡的資源皆是我們的!此番,你偽裝成姬北瀾,導致我帝國損失慘重,我們更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你絕殺於此!”

“哦?你們西羅帝國也想覆滅我的皇朝,掠奪帝始星?”

君無邪心裡的殺意已經沸騰了,西羅與帝始星相距遙遠,這些人竟然想橫渡星空,掠奪帝始星,在那裡殖民。

“阿彌陀佛,君施主墮入魔道已深,儘早放下屠刀,接受正義的制裁方是你唯一的選擇,莫要執迷不悟。”大威佛寺的高僧懸著佛號,滿臉慈悲莊嚴。

“虛偽!”君無邪冷笑道:“是我要殺你,還是你要殺我?你說放下屠刀的應該是誰?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做了婊子非要立個牌坊!”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看不得眾生疾苦。誅仙皇朝眾生已被施主的魔道意志腐蝕,將來必會為禍天下。老衲等人替天行道,只為解救天下蒼生之難。人間惡魔不空,老衲誓不成佛,願替佛祖持屠魔之刀,染盡惡魔之血!善哉,善哉!”

老和尚雙手合十,慈眉善目,一臉悲憐天下的慈悲模樣。

“好,好個慈悲為懷,開始說要殺我,現在連我整個誅仙皇朝數億子民,你們都想屠光是吧?”君無邪剋制著心裡的怒火,道:“我問你,這是你個人意志,還是你大威佛寺的意志?”

“阿彌陀佛,老衲自大威佛寺來,自是代表整個大威佛寺的意志,帝始星人間惡魔不空,大威佛寺全部僧人誓不成佛!”

老和尚莊嚴宣誓,通體綻放無量佛光,看起來莊嚴而神聖,頗有一種大無畏,大犧牲的崇高之感。

其他強者卻是臉上肌肉抽搐。

他們殺人從來就是強權法則,可是這大威佛寺,非要搞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強行給誅仙皇朝扣上個惡魔的帽子。

“禿驢,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知道你大威佛寺的意志,以後有空了,我會去大威古星,送你們去西天見佛祖!”

君無邪的話語很平淡,但是殺伐意志卻異常堅定。

“阿彌陀佛,施主說大話了,施主還是想想今日如何活命吧。施主敢現身,必是有所倚仗,不妨便將你的倚仗亮出來給老衲等人瞧瞧。”

老和尚非常自信,眼裡帶著些許輕蔑之色。

他們這裡有四五十個極天位巔峰以上的強者,而且這裡可是西羅的大本營,就算對方有底牌,他們不敵了,西羅還有大量的強者,甚至是極天位絕巔的存在,還有帝都之下的上古殺陣!

恐怕就算兵聖來了,今日也討不了好!

“不要急,你會看到的。”

君無邪看向那些紅衣大教主,道:“你們的教皇呢,聽說是西羅星域第一強者?要不要讓他出來過兩招?”

此話一出,眾人驚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君無邪到底有什麼底氣,敢這樣囂張,竟然指明要教皇出來過招?

那可是教皇啊,在極天位絕巔境界中數千年了,整個星空之中,那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這世間,有資格挑戰教皇者,恐怕不足兩手之數!

“君無邪,你著實囂張,你也配讓教皇大人動手?”

那些紅衣大教主滿臉怒火,教皇可是他們心裡最崇敬的存在。

但是他們卻不敢動手,包括其他強者,只是將君無邪圍在角鬥場,都沒有動手。

只因為,天理道土的少主落在了君無邪的手裡,他們有些投鼠忌器。

天理道土勢大,少主地位尊崇,能救自然是要救的,豈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我不想傷及無辜,讓觀眾席那些人速速離開。”

君無邪說完,轉身看向角鬥場外某條街道的高樓,目光望穿長空,那視窗的紫衣青年卻一個閃身進入了房間。

他不由笑了,道:“你謀劃這一切,怎麼現在看不敢讓我看一眼,你心虛什麼,是怕了?”

那高樓頂層的房間裡,紫衣青年眼神陰沉,垂落在腰間的雙手捏成了拳頭,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主人,之前散出神念搜尋的,應該就是他。”

紫衣青年身旁的老者低聲說道。

“你說,他之前是否已經識破了身份?”

紫衣青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但是老者卻在他的聲音裡面聽出了緊張的意味,不由說道:“主人,他之前將神念搜尋至此,剛接觸到主人,老奴便將其驚了回去。主人帶著面具,且氣息也與當年有所不同,按理來說應該並未識破主人的身份。”

“是嗎?”

紫衣青年暗自鬆了口氣。

老者忍不住了,道:“主人,你為何如此忌憚那個君無邪。他現在已是甕中之鱉,今日便會葬在此城,不足為慮了。”

“不足為慮?”紫衣青年眼神抖動了幾下,道:“你們都不瞭解他!姬北瀾既然早已被他救出,他卻還要現身,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尚難說清。”

“主人是說,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逆轉局勢?”老者自是不信,想不到任何可以翻盤的可能:“這裡可是華倫巴,西羅皇室強者如雲,還有更強的教會,有教皇,他如何翻盤?”

“呵呵。”紫衣青年冷笑:“如果別人知道他如何翻盤,那他早已死了無數次!每一次在絕境之中,他都能用意想不到的手段逆轉,這就是君無邪!你覺得你出手便能殺他,其實不然,並不能保證會成功,一旦不成功,於我來說損失慘重,所以我只能借刀,並且還能撇得一乾二淨,避免被兵聖清算。”

老者微微沉默,而後說道:“如主人所言,若此番真殺不了他,那往後主人要殺他,恐怕會更加困難。”

“不,我們還有機會,今日就算君無邪活著離開,那他跟這些勢力之間的仇恨更是深不可解。那些人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忌憚他,殺他的意志會無比強烈,到那時候,我們再去加把火,事便可成。”

“看來主人心裡已有計劃了。”

“早已有了,很早之前就有了預備計劃,便是防著此番殺不了他而想。每個人都有弱點,只要利用好其弱點,沒有殺不了的人,就算他是君無邪。”

紫衣青年又恢復了那自信的模樣。

……

此時,角鬥場中,君無邪冷笑著收回了目光。

那個紫衣青年,竟然連與他隔空照面的膽量都沒有。

這樣對手,永遠只配躲在陰暗的角落,使用見不得光的下三爛手段。

他或許以為自己還能繼續躲在陰暗中,殊不知在君無邪的眼裡,他已經徹底暴露在了陽光下,赤裸裸,沒有半點遮掩。

“姓君的,放了我們少主!”

福伯和天理宗的強者們一直死死盯著他,時刻都在尋找機會,一旦感覺到他有絲毫鬆懈,便會出手救下蒼冥。

但令他們憤怒的是,那個君無邪就算轉身看向遠空,不知道與誰對話時,全身的氣機都沒有絲毫破綻,令他們不敢妄動。

“蒼冥,他們想救你。”

君無邪往蒼冥面部輸送生命精氣,修復了他臉上的傷,使得他能開口說話。

“君無邪!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這樣對我,天理道土在星空之中是怎樣的存在,你可曾瞭解?”

蒼冥冷冷盯著他,心裡早已抓狂,充滿怨毒與瘋狂的殺意,此人竟敢擊裂他的洞天,將他拖死狗般拖行!

他這一生,自生來便是高高在上,一句話,便有數不清的強者在他面前戰戰兢兢,何曾受過這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