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的那些永恆巨頭正在啟用某種法陣。

這種法陣,應該擁有非常強大的威能,但是啟用這種法陣的方式卻非常的殘忍。

君無邪在看到那些符文的時候便已經洞悉了一切。

居然是使用人的血魂進行祭獻來獲取力量的法陣。

此陣的確威能很強。

倘若用數百萬大軍的血魂來祭獻的話,那麼法陣可以發揮出的殺伐之力,短時間內足以叫板半神,將半神牽制住。

但是這種法陣無法持久,除非源源不斷地投入優質血魂。

軍隊的血魂無疑是非常幼稚的,他們本身就擁有鐵血之氣,血魂很是旺盛,殺伐也很強盛。

“不!我們不要被祭獻,你們這群喪心病狂的畜生!”

面臨死亡,被帝國祭獻,數百萬將士的心中除了對死亡的不甘還有深深的憤怒與仇恨。

他們來自各個族群,自記事以來便知道自己的族群在帝國只是賤民,被阿圖族人看不起,被其踐踏。

可是為了生活,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努力。

好不容易,費盡力氣參了軍,吃到了帝國的軍餉,使得家人的生活稍微有了改善。

可是現在,他們就要死去了。

以後家裡的父母怎麼辦,還有那聚少離多的妻兒怎麼辦?

家裡沒有頂樑柱,他們該如何生活,將來得受多少的欺凌與委屈?

這些都是帝國害的,都是阿圖族人害的,都是那群站在城牆上的傢伙害的。

此時此刻,數百萬將士的心中的恨意與戾氣,已經達到了頂峰。

他們皆怒視城牆之上,那憤怒與戾氣凝聚,直衝霄漢,將雲層都撕裂了。

“哈哈哈,好!

你們的戾氣越重,法陣威能越強,要的就是你們的恨意與殺氣!”

城內的永恆巨頭們笑了起來,他們對此感到非常的滿意。

看著他們臉上的冷漠得意的笑容,數百萬將士恨欲狂,多想衝到城內將他們抽筋剝皮!

可是他們深知,自己根本進不去,並且在那些永恆巨頭的面前,他這數百萬人都不過只是螻蟻罷了。

此刻,血色的符文已經佈滿了他們腳下每寸大地,圖大地之中的法陣產生了共鳴。

眼看,這數百萬軍隊就要被祭獻,血魂就要被抽取與吞噬。

就在這時,懸浮在空中的君無邪突然降落了下來。

他宛若身體宛若一座山嶽般,落地的瞬間,整片浩瀚的大地都猛烈震顫起來。

轟隆隆!

大地彷彿要沉陷了,一條條大裂縫蔓延開來。

同時,有璀璨的光芒在君無邪的腳下綻放。

那是符篆,數不清的符篆,密密麻麻,出現的瞬間便鑽入大地中,衍生無盡符文。

金色的符文,迅速向著那數百萬軍隊而去,頃刻便將他們腳下的土地覆蓋了。

這時候,所有的血色符文瞬間斂去。

將士們感覺到一直存在的那種雙腳如同生根的感覺也都消失了。

他們驚疑不定,嘗試著挪動腳步,結果一下子就挪開了。

“我們可以動了,我們可以動了!”

數百萬將士從短暫的寂靜到瞬間沸騰,一個個滿臉的興奮。

他們的眼神從剛才的憤怒與絕望到此刻充滿了希望之光。

城內,城牆之上,阿圖帝國皇家學院的永恆巨頭們臉色鐵青,目光陰沉地盯著外面的君無邪。

那個可惡的域外青年,符道手段竟然如此了得,這樣輕易便破了血魂大陣!

看來此人並非擁有什麼符道至寶,而是自身擁有超級強悍的符道造詣。

其符道造詣之高,已經超乎了想象與認知。

若是符道至寶,剛才不可能不被發現。

都沒有看到他使用與催動,瞬息而已,符篆綻放,每個符篆都玄奧無比。

那是什麼符道?

居然是以符篆衍生符文,而不是用符文來凝聚符篆,與他們所瞭解的符道完全不同,剛好是相反的。

“看來我們的計劃失敗了,今日僅憑我等根本無法完成任務,速速將此事奏與皇上,若沒有神境強者到來,怕是無法將目標擊殺!”

那個中年領頭者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目標過於強大了,還是符武雙修,兩道都擁有極高的造詣。

這樣的人,神境之下要殺之實在太難。

就算是用大量的人數去堆,那目標只要想逃,除了神境誰能攔得住?

想要將之留下,那就得神境強者親自出手才行!

神境強者,唯有皇令才有請得動!

他們眼角跳動了幾下,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著,看到外面的那些永恆巨頭,最後兩個倒下,被那個域外青年的化身拍碎了腦袋。

“此人修行的究竟是什麼法?”

皇家學院的永恆巨頭們看向彼此,眼中都充滿了震驚與疑惑。

什麼樣的法才能修煉出這樣恐怖的化身來。

其化身都可以這樣快地擊殺掉三四十位永恆巨頭。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會遇到這麼離譜的事情,遇到這樣離譜的年輕修行者。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古來最鼎盛與璀璨的大世嗎?

以往未曾出現這種逆天妖孽,那是因為大世不夠璀璨與絢爛?

是因為天地演變時間節點沒到,所以那些逆天之人才沒有出世?

他們覺得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了。

這種逆天之人,必然是受天道眷顧者,生來便擁有強悍無比的體魄血脈,擁有其他人沒有的逆天氣運。

在成長過程中,奇遇不斷,走到哪裡都有大機緣與大造化,加之有強大宗門做後盾,鼎立培養,給予各種稀世資源,一步步蛻變到這個地步,有了這樣的成就。

若非如此,怎麼可能做到?

沒有天道的眷顧,沒有強大的勢力做靠山,給予大量珍稀的資源,僅憑自己的話,氣運再好,也不可能這麼年輕便將符武雙道修煉到這種境界!

“不管他背後的勢力有多麼強大,難道還能奈何得了我們帝國不成。

再說,誰知道他死在這裡了?

他背後的勢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要將其留下,最好是能生擒,從其識海之中得到其所有的記憶!”

皇家學院的強者們這樣思量著,那個域外青年的記憶絕對是寶藏。

因為其修煉的功法秘術等等全都在識海記憶之中。

只要得到了那些,對於阿圖族來說,必將如虎添翼,甚至有可能打破桎梏,走向新的輝煌之巔!

“你們現在是覺得躲在城內,有法陣結界,便可安然無恙了?”

君無邪來到城池前,距離城牆上騰起的結界非常的近,只有十幾米左右。

“哈哈哈,域外來者,你可以這樣認為。

怎麼,莫非你覺得自己還能破陣不成?”

他們根本不相信對方能破開法陣結界。

雖然之前的劍氣將結界衝擊得凹陷了,但此陣的防禦堅韌程度超越聖級,除非是半神強者出手,對其結界進行打擊,否則的話想要破開,根本不可能。

若說用符道,這種法陣的規模,想要用符道來破解,可不是血魂陣那麼簡單,必然需要時間。

就算這個域外青年符道逆天,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做到。

他們已經將訊息傳回了皇城,奏給了皇上。

相信皇城那邊很快就會派來半神強者了。

所以,他們有何懼?

這個域外來者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想到這裡,他們不由再次冷笑了起來,道:“在很久遠的歲月前,也曾有人來這裡幫助過夏族,但是無一例外,妄想幫助夏族的人全都死了。

我阿圖帝國乃是這個大陸上的龐然大物,豈是你單槍匹馬就能對抗的。

你這樣的人太過高估自己。

以往在你生活的那片星空下,恐怕是沒有半神強者的嗎?

所以,你才這樣肆無忌憚,以為在這裡能橫著走,無敵了。

笑話!

我聽聞,在萬古之前,夏族的人前往滄瀾對抗黑暗,後來有訊息傳回,說除了他們,竟然沒有一個半神強者。

你應該就是來自那片浩瀚星空。

說得直白些,你雖然天資驚豔,但終究只是個井底之蛙罷了,不知天河之大。

夏族有什麼好幫的,你不如投靠我們夏族。

我們會給你最好的資源,只要你效忠吾皇,你的境界將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衝破神境桎梏,踏入半神之境,成為星空下最強者,橫掃宇宙無敵手!

怎麼樣,你難道不心動嗎?

一條康莊大道你不選,難道非要為了夏族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那樣的話,我真的很想說,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他們開始進行利誘了,不管是否能成功,自殺可以減緩目標攻擊城池結界的時間,這樣的話可以儘量降低法陣結界的能量消耗。

這樣的法陣消耗很大,累積了萬古的能量,還是節約些比較好。

“現在唯一讓我覺得有樂趣的是殺你們,其他的沒有興趣。”

君無邪的話語很冷漠,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的掌指絢爛無比。

混沌金光綻放,他握指成拳,猛地轟向了前面的城池結界。

他的拳印轟出的瞬間,一個古老模糊的宇宙演化,裡面呈現出來的是開天闢地的浩大壯闊的在場景。

這一拳,君無邪依然沒有使用昇華禁術,但是卻暗中使用了鬥字訣的禁忌效果,直接將境界提升到了永恆極天位絕巔,並用太極八卦星海十倍增幅加持。

城牆上的十幾個永恆巨頭看到他這樣,臉上皆浮現出了冷笑之色。

“就憑你也想破開,真是不自量力,我看你已經膨脹到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他們說著嘲諷的話,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等待繼續結界將之震退時再奚落一番,好好出口惡氣。

轟隆!

混沌金光盛烈的拳印轟殺在了結界上。

那一瞬間,古老模糊的異象世界對結界壁壘瘋狂碾壓。

彷彿有無盡的混沌之氣奔騰而出,有開闢天地之力衝了出來,釋放可怕威能。

城池結界劇烈震盪,使得整座城池都跟著搖顫了起來。

這個震盪令面帶冷笑,本來無比自信,等著奚落與嘲諷的十幾個永恆巨頭面色大變。

隨即,他們驚恐地看到,那異象宇宙碾壓衝擊的地方,那裡的結界深深往內凹陷,並且生出了大片的裂痕。

幾乎同時,拳印也實實在在的轟擊在了凹陷的佈滿裂痕的結界上。

阿圖帝國皇家學院的十幾個永恆強者頓時肝膽欲裂。

他們看到那結界破碎之地崩開了,一股浩大且厚重的拳意宛若山洪般席捲入城池內。

那種厚重令人感到窒息,彷彿心臟都要被壓得停止跳動了。

那種浩大感,使得他們有種自身無比渺小的感覺,令心中生不由自主的滋生出高山仰止的膜拜心理。

轟隆一聲巨響!

籠罩整座城池的結界崩碎了,宛若被震裂的玻璃罩子,偏偏瓦解,隨後化為光雨,宛若流星雨般灑落,絢爛美麗。

激盪的拳意與拳之餘力,當場將十幾個永恆巨頭給震飛。

他們雖然及時施展了防禦秘術。

但是秘術未能擋住擊潰集結界後剩下的拳印餘力,令他們大口吐血,渾身筋骨盡斷,內臟破碎,重重摔在了寬闊的城牆上,差點將城牆砸踏。

“我說了,殺你們如摘花拔草般容易。”

君無邪的話語是冷酷的。

他舉步向著那幾個翻爬起來面露驚恐之色的皇家學院永恆巨頭走去。

腳步踏在城牆之上,令整座城牆都跟著腳步的節奏而律動。

這種頻率傳遞到那些永恆巨頭的體內,使得他們的心臟不受控制的跟著收縮。

他們的心臟每一次收縮都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捏了一把。

他們難受至極,捂著心臟,滿頭大汗,發出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