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借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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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嬋真笑吟吟地說,“聽說表哥才高八斗,璟園內又有不少書,我今日特來向表哥請教,想討幾本書回去看。”
崔衡笑問,“表妹要看什麼書?”
柳嬋真道,“我也不知看什麼,表哥可有推薦嗎?”
崔衡頓了頓,道,“既如此,我去書房挑幾本書給你。”
他話落,便起身而去,柳嬋真忙站起跟了上去。
“表哥,我和你一起去。”
崔衡瞧了她一眼,並未說什麼。
璟園內有兩間書房,一間是他平日處理政務的地方,一間則是存放諸多書籍。
書房門口立著一位老僕,他在侯府做了一輩子的下人,如今年邁了便領了這麼一份相對清閒的差事。
他見崔衡來了,連忙將書房的門開啟,恭敬地請他們二人入內。
這間書房的面積比柳嬋真的內室還要大兩三倍不止,梨花木製成的書架直通天花板,一座座書架擺放的極為規整,書本也按照類別放在一起。
柳嬋真驚歎於此間藏書的本書,她問,“這裡的書你都看過嗎?”
崔衡笑著說,“倒也沒有全看過,只看了約莫七八成。”
七八成……
柳嬋真看著這滿滿當當的書籍,也是相當可觀的數量了。
至少是她這輩子也看不了的量。
“好多……”柳嬋真讚道,“難怪表哥才名遠播,這麼多書我是一輩子也看不完的。”
崔衡從書叢中取出一本遞給柳嬋真,道,“這本書通俗易懂,筆觸詼諧,你看了定不會覺得悶。”
柳嬋真接過書低頭看了眼,是本類似於雜談的書。
“這本你也看過嗎?”
“嗯,看過。”崔衡說,“寫得很有趣。”
她還以為崔衡只會看那種正經書呢,原來他也會看這種雜談啊。
陽光透過窗落在深色的木質地板,柳嬋真抬頭瞧著他的背影,身姿欣長,寬肩窄腰,如墨的髮絲就垂在身後,偶爾轉過的側顏美得驚心。
他實在是位很完美的人。
性情,樣貌,才能,樣樣出類拔萃。
柳嬋真的思緒不由飛遠了,也不知將來他會和什麼樣的女子結婚。
她記得上一世,似乎直到他登基,他都沒有妻子……
“表妹,這本如何?”
崔衡聽身後的人沒給他應答,便轉身去瞧,少女抱著剛剛他給的書,眼神飄忽不知又在想什麼。
他愣了下,隨即又輕喚道,“表妹?”
柳嬋真回過神,問,“怎麼了?”
“這本書你看如何?”
柳嬋真彎眸一笑,道,“表哥挑的定不會錯。”
書房裡很安靜,除了他們兩人外,只有一本本沉寂的書,院外的鳥也時不時叫嚷幾聲,不知在說什麼。
清幽的甘甜味時不時會飄散至柳嬋真的鼻尖,可當它被吸入鼻子後又有股淡淡的涼味,她初時以為是書本的香味,可每當她靠近崔衡時,這股味道就愈發明顯。
原來是崔衡身上的味道。
她抬眸去瞧他的側顏,輕聲問,“表哥,我上次給你送的酥酪,你可嚐了?”
崔衡神色不變,眼中依舊是溫潤的笑意,“我嚐了。”
“表妹的手藝很好。”
柳嬋真有些緊張地捏了捏手腳,那他也一定看見她寫的紙條了吧?
“那……”
剩下的話她不好意思開口,她要怎麼說?
“怎麼了?”
她鼓起勇氣抬頭對上他含笑的眼,她想,他一定是看見了吧。
只是照顧著她的情緒和女兒家的面子,所以裝作不知。
她咬了咬唇,說,“上次的事對不起。”
“我聽奶奶說,你……不太喜歡狗。”
她沒有說出怕那個字。
她想,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一點小事而已。”崔衡說,“表妹不必介懷。”
他說著又遞給柳嬋真一本書,道,“這些書應該夠表妹看一段時間了。”
柳嬋真抱著三四本書,盈盈一拜,道,“謝謝表哥。”
她說完,又試探性地問,“表哥,那……我能去看看福寶嗎?”
“可以。”崔衡說,“我讓藍基帶你去吧。”
“我有事要忙,恕我不能相陪了。”
柳嬋真聞言有點遺憾,她本來是想著能跟著表哥一起去看看福寶呢。
但她面上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好,那我不打擾表哥了。”
柳嬋真與崔衡告別後,便將書遞給剛剛在門口等著的杏桃,而後跟著藍基往後院去了。
福寶肉眼可見得被養得很好,肥嘟嘟的,就連皮毛也光滑鮮亮了不少,像是一塊胖嘟嘟的金元寶。
福寶似乎還記得她,衝她搖著尾巴就跑了過來。
柳嬋真摸著他柔軟蓬鬆的毛髮,一時間也將煩惱甩在了腦後。
至於崔衡什麼的,以後再說吧。
她和福寶玩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又給它餵了點東西,便準備告辭。
臨行前,她想著去和崔衡說一聲。
“柳姑娘,我們世子正在忙,恐無暇見姑娘。”
柳嬋真笑著說,“我就去和表哥打聲招呼,不會打擾他的。”
藍基想了想,道,“那姑娘在此稍待片刻。”
柳嬋真依舊眉眼彎彎,“好,勞煩你了。”
她瞧著像是脾氣很好的嬌軟姑娘,可想做的事都很堅持,哪怕會被拒絕,也仍不當一回事的堅持著自己。
藍基很快回來,說,“柳姑娘請跟我來。”
藍基領著她去了另一間書房,她到時,正好瞧見崔衡放下手中的毛筆,
“見過福寶了嗎?”
柳嬋真笑著說,“見到了,它被表哥養的很好。”
她說著又是盈盈一拜,“今日多謝表哥幫忙。”
“舉手之勞罷了。”
柳嬋真也不是不識趣,她見崔衡確實忙著,也並未繼續打擾,說了告辭後就轉身離開。
今日她和崔衡又親近了幾分,這樣的進度不由讓柳嬋真感到心情愉悅。
等她和崔衡再進一步,她就可以試探性的探探他的口風了。
或者等關係親近了,她可以試試從崔衡的朋友中挑選一位嫁了。
她知道這樣的行為堪稱放浪,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比起名聲和貞潔,她更想要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上一輩子的折磨,她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