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講故事、割韭菜、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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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娛樂。
羽生秀樹的辦公室內。
他剛剛結束與北原惠理的電話。
對方此時正在新加坡。
剛剛視察完精靈娛樂於新加坡市設立的“精靈Show”旗艦總店。
接下來，北原惠理將繼續在新加坡考察。
八十年代中期的新加坡，已經有大量企業投資建設電子產品的裝配與生產廠。
其中便有與精靈娛樂合作的代工廠。
精靈娛樂也準備在新加坡成立南亞最大的總裝廠。
因此北原惠理這次考察新加坡，可是受到了很高規格的接待。
精靈娛樂現在的名聲，雖然比不上那些老牌企業。
但若論市場影響力，卻也是異軍突起的新秀。
絕對不可小覷。
這也是北原惠理受到禮遇的原因了。
而北原惠理此行出去只是第一步。
等明年有空了，羽生秀樹也打算親自去看看。
考慮旗下會社佈局是一方面。
也順便領略一下這個時代的亞洲風貌。
嗯……
看慣了霓虹美人。
換個地方領略不同的美也未嘗不可。
羽生秀樹心中想著來年的計劃。
突然辦公室門被敲響。
羽生秀樹示意小助理去開門。
發現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巖田聰。
“巖田桑，這會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馬上要進入十一月中旬。
PS主機上市宣傳如火如荼，一系列事情都等著巖田聰處理。
羽生秀樹昨天去遊戲開發部處理開發問題，都沒能見到對方。
說是跟著銷售部去東京的精靈SHOW做調查去了。
由此可見對方有多忙，沒想到會突然來找他。
羽生秀樹心想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剛剛得到了一個訊息，和萬代有關。”
“萬代？什麼訊息？”羽生秀樹好奇地問。
在霓虹，若說任天堂是精靈娛樂明面上最大的競爭對手。
那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精靈娛樂的競爭對手其實還有一個。
那便是萬代。
萬代因為要賣數碼暴龍機，在精靈娛樂於霓虹上市精靈球的時候，陰了一手精靈娛樂。
這不過只是兩家矛盾的一個插曲而已。
當精靈娛樂憑藉自己的IP優勢，在兒童玩具市場開始發力之後，不可避免的就開始侵蝕萬代的市場。
尤其是《聖鬥士星矢》授權到期之後。
在羽生秀樹的影響下，星座文化拒絕續約。
最終《聖鬥士星矢》的周邊版權被精靈娛樂收入囊中。
這種情況下。
兩家的矛盾，已經可以用水火不相容來形容了。
這種情況下，無論萬代針對精靈娛樂做出什麼，羽生秀樹都不會奇怪。
“我懷疑萬代正在研發新一代的電子寵物。”
巖田聰的話讓羽生秀樹有些驚訝。
他驚訝的不是萬代在搞電子寵物。
而是巖田聰怎麼會打聽到這種商業秘密。
“這種訊息，巖田桑是怎麼知道的？”
巖田聰說，“從一個電池供應商那裡得到的訊息，他說萬代在招標可充電的電池解決方案。”
“只靠一個充電電池，巖田桑為什麼覺得他們是在研發電子寵物。”
羽生秀樹問。
“初代數碼暴龍機失敗之後，萬代加還在深挖數碼暴龍機的背景故事，不但發行了漫畫，還製作了TV動畫，我不認為萬代的社長山科城會白白浪費錢。”
巖田聰說出他的想法後，語氣堅定的說，“除了電子寵物，我不覺得會有更好的選擇。”
聽完巖田聰的話，羽生秀樹不知道為何，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
只是電子寵物的話，萬代何必使用充電電池呢？
可除了電子寵物，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解釋。
這時候巖田聰又說，“如果真的是電子寵物，我懷疑他們會在明年的東京電子娛樂展上公佈。”
“有這個可能，繼續觀察吧，就算真的是電子寵物也沒必要擔心。”
電子寵物對於精靈娛樂來說，當然是很重要的產品。
但經歷兩代的使用者積累。
精靈娛樂已經有了極為龐大的忠實消費者群體。
比如專攻女孩市場的《拓麻歌子》。
不單單在電子寵物方面佔據優勢。
在漫畫以及動畫的幫助下，IP影響力極為強大。
短短時間，可愛的拓麻歌子家族，在周邊銷售授權領域，市場價值已經不遜於前輩HelloKitty了。
至於《寶可夢》，本身IP在遊戲的加持下，已經在全世界開始傳播。
若是萬代只是在電子寵物的機體上下功夫。
就算機體做的再好，也別想用《數碼暴龍》戰勝《拓麻歌子》，或是《寶可夢》。
因為兩家在軟體上的差距，已經不是硬體能夠彌補的了。
更何況隨著田尻智帶領第二開發組前往阿美利卡。
新一代電子寵物已經投入研發。
他不覺得萬代會比精靈娛樂做的更好。
“我明白了，如果有訊息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向會長你彙報的。”巖田聰說。
“麻煩巖田桑了。”
送走巖田聰。
羽生秀樹心中的奇怪並未退去。
他有種莫名的預感，萬代這回搞不好會給他一個“意外”。
可只憑一個充電電池，能夠推斷出來的事情實在太少。
萬代這種企業，想要保守秘密。
他就算再怎麼調查也沒用。
既然想不出來，羽生秀樹索性不想了。
他問旁邊的助理，“上村麗子今天還在矢田良洋那裡嗎？”
“還在，上村前輩說年底了，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估計還需要等兩天。”石原知惠回答。
“好吧，下午我還有什麼行程？”
“下午沒有，羽生老師昨天說要在精靈娛樂處理工作，所以沒有安排別的行程。”
石原知惠說的沒錯。
本來羽生秀樹想著，給三個工作室的工作安排剛發下去。
大家肯定會有不少問題。
結果昨天加今天早上，就結局的差不多了。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他企劃做的完美無缺。
而是精靈娛樂遊戲開發部門，三大工作室的工作能力變強了。
有些問題已經不需要他指點，就能給出很好的解決方法。
畢竟幾年下來，經過這麼多遊戲的鍛鍊，菜鳥也都變成大神了。
還有一點，那就是三大工作室的優秀人才太多了。
卡普空，SNK，科樂美，任天堂……
這些未來成功遊戲公司的扛鼎製作人。
或是被精靈娛樂吸引。
或是在他的挖角之下。
紛紛加入精靈娛樂。
如今的精靈娛樂，用人才濟濟都不足以形容。
按照羽生秀樹的估計。
要不了多久，就算他不利用記憶作弊。
這些未來的大神也足以撐起精靈娛樂的遊戲開發部門。
誰讓精靈娛樂這麼年輕，整個會社欣欣向榮，又不是那種古板的家族企業。
羽生秀樹待下一向寬容，也不吝嗇分享利益。
所以只要有能力，就絕對能夠出頭。
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大但的提出來。
只要覺得可行，羽生秀樹不介意給機會。
工作室雖然只有三個。
但下屬的獨立開發組卻仍可以增加。
有信心的，想要賺更多錢的，完全可以申請獨立開發組單幹。
也幸好他自己是穿越者。
否則還鎮不住手下這些天才人物。
不過手下如此優秀，給個點子就能舉一反三。
這也讓羽生秀樹少了許多成就感。
當然，比起成就感而言。
他更喜歡舒適的生活。
除非沒有選擇，否則誰又願意天天加班。
上次為了《超級馬里奧兄弟》，整天待在聯合開發組的事情，體驗一次就足夠了。
想玩這些，羽生秀樹問石原知惠說，“明天有什麼工作安排嗎？”
“早上約了港浩一社長在雲上衛星電視見面，下午則是去小貓俱樂部的錄製現場視察。”
“我知道了。”
羽生秀樹聽完第二天的工作安排，想著田中幸雄上次給他說的話。
便撥打了田中幸雄在港區的公寓電話。
嘟嘟嘟——
幾聲忙音過後，電話被接起。
“莫西莫西，這裡是田中幸雄家，請問您找誰。”
是個年輕的女人聲音，一聽便是田中愛子。
“田中太太嗎？我是羽生秀樹。”
聽到羽生秀樹的聲音，田中愛子語氣立刻變得熱情幾分。
“原來是羽生桑，打電話是來找田中君嗎？”
“是的。”
羽生秀樹心想這位愛子小姐不是在說廢話嗎？
他打田中幸雄公寓的電話，不是為了找田中幸雄，還能是為了什麼。
畢竟他身上可沒有什麼建安風骨，魏武遺風。
“那太不巧了，田中君早上就被母親叫回品川區了。”
“原來是這樣，那抱歉打擾了。”
“不客氣。”
結束通話電話，羽生秀樹心想田中幸雄會田中家了。
這樣也好，他本來找田中幸雄，就是為了去拜訪田中夫人。
畢竟老人家都說了，想就未來發展和他商量一下。
撥通田中家的電話，那邊很快就有人接起電話，是田中家的老管家。
羽生秀樹詢問了田中幸雄是否還在，得到確定答覆後。
又表達了他想拜訪田中夫人的意思。
儘管按照財富計算。
羽生秀樹如今的身價，已經遠遠超過田中家。
可念及田中幸雄對他的幫助，以及一直以來田中家對他的支援。
應該給予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有錢了。
不代表他就要拋棄以前的關係。
世界是複雜的。
不能說我比你有錢，我就不需要尊重你，你就要給我跪著。
很快，電話便由田中幸雄接起。
“羽生君你要來就來，還打電話說個什麼，真是見外。”
嗯……
至少他可以肯定一件事。
他錢多錢少，對他與田中幸雄的關係，沒有任何改變。
“好吧，那我現在就過去了。”
“快點吧，等羽生君和母親說完，咱們晚上正好去找快樂。”
“來了來了，幸雄桑別催……”
羽生秀樹結束通話電話，轉頭對小助理說。
“下午我沒有別的工作，石原桑沒事的話，可以提前下班了。”
給小助理放了假後，羽生秀樹離開精靈娛樂，坐車前往了田中家。
上次來田中家，還是田中幸雄結婚的時候。
他剛進門，就看到在院子裡閒逛的田中幸雄。
“我都等了羽生君好一會了，快和我去見母親吧。”
“幸雄桑這麼著急幹什麼。”
“肯定著急了，柳井君那邊我都約好了。”
“果然安排夜生活這方面，幸雄桑從不需要別人擔心。”
對於羽生秀樹的調侃。
田中幸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猖狂笑著說，“哈哈，沒錯，我就是這麼優秀。”
“呃……”羽生秀樹無語。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這傢伙的臉皮。
又或是低估了田中幸雄的神經粗大程度。
跟著田中幸雄一起，羽生秀樹走進屋子裡，在客廳的茶室內，見到了田中夫人。
幾個月不見，田中夫人看起來還是那麼精神。
“田中夫人，你好。”
“羽生桑不必客氣，請坐吧。”
羽生秀樹坐下後，立刻有人為他將茶水擺到面前。
稍微客氣了幾句後，羽生秀樹便問起了正事。
“我聽幸雄桑說，田中夫人想見我。”
“沒錯，之前羽生桑一直在阿美利卡，肯定對霓虹和阿美利卡簽下的那份協議很清楚吧。”
“是的。”羽生秀樹回答。
他不但很清楚，還藉機大撈了一筆呢。
“日元不斷在升值，昨天匯率已經達到一美元兌換二百一十八日元了，而這個匯率還在變化，對田中製衣的影響很大，我決定加強在海外的投資，羽生桑覺得如何？”
田中夫人詢問羽生秀樹。
“我覺得不錯。”羽生秀樹說。
日元升值，雖然出口受到打擊，但卻有利於海外投資。
“如果我決定以華夏田中製衣為主進行發展的話，羽生桑有什麼建議嗎？”
田中夫人此言一出。
羽生秀樹立刻意識到，田中夫人來諮詢他是假，想拉著他一起投資是真。
若是霓虹的田中製衣的話，那是屬於田中家的產業。
可華夏田中製衣，羽生先生同樣是大股東。
有羽生秀樹的股份在。
真做起來，羽生秀樹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羽生秀樹忍不住感嘆。
這位田中夫人還真是看好他啊，寧可犧牲一部分利益，都要帶著他一起。
不過有錢不賺是王八蛋。
田中製衣出人出力賺錢，他只需要給些建議，就能坐享其成的分錢。
還有什麼可糾結的。
“我覺得投資可以，但繼續做最下游的生產卻不行。”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一直沒說話的田中幸雄卻說，“難道我們又要做什麼新品牌嗎？”
說著，田中幸雄好似想起什麼。
“羽生君在阿美利卡讓人搞的那個什麼supreme，幾個月了，訂單少的可憐，我覺得……”
咳咳——
田中夫人不得不用咳嗽聲打斷兒子的話。
羽生秀樹創業失敗，她這兒子還在傷口上撒鹽。
簡直不懂事。
羽生秀樹見狀，卻不在意的笑了笑。
supreme的訂單少，那是因為本就剛起步。
而且按照石冢義行和椎名信定的計劃，初期很長時間走的就是小眾路線，目的是為了刷逼格。
其實並非真的銷量不好。
相反，supreme雖然成立時間不長，但在阿美利卡東海岸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潮牌店鋪了。
憑藉的就是椎名信定在無人管束之後，在服裝設計上各種放飛自我，大膽前衛。
偏偏這種和主流不符合的風格，迎合了叛逆的街頭文化潮流。
所以很受特定人群的喜愛。
羽生秀樹解釋，“既然說的是海外投資，那就沒必要自己搞什麼品牌。”
“什麼意思？”田中幸雄好奇問。
“去歐洲，尋找那些有歷史，現在卻經營不善的品牌，無論是注資還是收購，只要能拿下他們就好。”
“他們都經營不善了，我們要買下它們有什麼用？”
田中幸雄十分不解。
“用來講故事。”羽生秀樹說。
旁邊的田中幸雄聞言，露出完全沒搞懂的表情。
田中夫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卻沒有說出來，而是靜靜聽著羽生秀樹解釋。
“日元升值，能極大的刺激霓虹的消費，肯定會有大量的人追求高品質的生活，到時候我們稍微編點故事，炒作一下這些空有歷史的品牌，肯定會有大量的消費者附庸風雅。”
羽生秀樹做的，不過是另一個時空，在某個國家重複過的事情而已。
而且比起前世，他手上掌控的宣傳資源太多了。
甚至為了宣傳某個品牌，完全可以定製一部電視劇或者電影。
打個比方，在《花樣男子》裡。
道明寺司親口說，某個品牌雖然普通人沒聽過，沒有古馳，香奈兒這些知名度高。
但卻是歐洲貴族才會用的小眾高階奢侈品。
對於普通人造成的影響力，絕對不會小。
“我們買下來一個品牌，炒作宣傳，就是為了賣衣服嗎？”
田中幸雄總覺的費這麼大勁，只賣衣服多久才能回本。
畢竟賣衣服，可是要實打實的投資店鋪的。
“我都說了是為了講故事，這故事可不止是給普通消費者聽的。”
羽生秀樹故作神秘的說。
“不給消費者聽，給誰聽？”田中幸雄一臉迷糊。
啪——
田中夫人伸手敲在田中幸雄的頭上。
她實在受不了自己的笨蛋兒子了。
此時要是柳井正在場，恐怕早就領會到羽生秀樹的意思了。
哪會傻乎乎的問來問去。
她看向羽生秀樹，“羽生桑是打算讓控股那些品牌的會社上市？”
“沒錯，我們只負責給品牌講故事，至於賣衣服，則可以交給感興趣的經銷商，適當讓出利益，讓他們快速擴張，有了規模，控股的會社就能上市圈錢了。”
沒人比羽生秀樹清楚，未來幾年霓虹股市會瘋狂成什麼樣子。
他這個計劃只要實施的好，絕對能趕在股市破碎之前，吹出一個大大的泡泡。
到時候他提前套現離場。
至於最後誰接盤，那關他什麼事。
這種故事他不講，也會有別人來講。
反正在霓虹割韭菜，他一點心理負擔都不會有。
聽羽生秀樹說到這裡，田中夫人已經明白羽生秀樹的意思。
至於最後割韭菜套現的話，兩人心照不宣，都未說出口。
不過田中夫人還是提出了一個建議。
“這樣的話，再用田中製衣去投資就不合適了，我們最好單獨成立一家會社。”
田中夫人對於羽生秀樹的提議，根本沒有任何異議。
直接進入實施階段。
“可以。”羽生秀樹認可的點點頭。
畢竟故事講到最後，總有講不下去的時候。
泡泡也不可能無限制的吹下去。
大家最終還是要套現退場的。
人在江湖飄，還是披個馬甲比較好。
“那這個會社叫什麼名字好呢？”田中夫人問。
“既然要講故事，那肯定要好聽洋氣一些。”
羽生秀樹思索了一下。
然後說，“艾伊國際，如何？”
“那就叫艾伊國際，具體操作和投資分配應該如何安排呢？”田中夫人問。
“去歐洲考察品牌的事情，就拜託田中夫人了，後續回來講故事我會安排人負責。
至於投資，總額一億美元吧。”
羽生秀樹說出一個“小目標”。
他這是準備買些小品牌講故事，又不是學LV搞大品牌併購，錢多了也沒意義。
再說了，在如今這個時代，一億美元可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了。
要知道去年在耐克簽下邁克爾·喬丹之前，一年的銷售額也不過堪堪超過五千萬美元。
結果今年AJ1代上市，一款鞋就幫耐克賺了上億美元。
真是可惜啊，他手上沒有體育品牌。
否則耐克別說掏二十五萬美元的代言費籤喬丹。
就算是再翻一倍他都跟。
喬丹絕對是一個人帶動一個品牌的典型。
但好在精靈娛樂找NBA籤遊戲代言的時候，把主要球員的遊戲肖像權都拿下了。
等EA那邊把《NBA1985》開發出來，也要用喬大爺做遊戲卡帶封面。
不知不覺，羽生秀樹胡亂發散思維的老毛病又犯了。
沒辦法，誰讓他腦子裡的記憶太多。
往往觸發一個關鍵詞，很容易就想起一大堆事情。
這時，田中夫人開口道，“一億美元的話，田中家能出三千萬美元。”
田中製衣雖然家大業大，這些年攢下不少資金。
但一口氣掏出這麼多現金，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田中夫人，我建議你這筆投資最好貸款美元，因為我覺得日元肯定還要漲。”
畢竟是自己人，知道日元接下來還會升值個不停的羽生秀樹，善意的給了一個建議。
“我知道了，多謝羽生桑的建議，那羽生桑準備投資多少呢？”田中夫人問。
“我也出三千萬美元吧，咱們兩家合起來只能控股就可以了。”羽生秀樹回答。
他這些錢，肯定是要走離岸公司的渠道。
畢竟割韭菜這種事，和他國民老師的身份不符。
“那剩下的四成呢？”田中幸雄忍不住問。
“做這種事情，只靠我們倆家肯定是不行的，我準備再拉些人進來。”
羽生秀樹想要拉的人，首先便是電通裡的一些家族。
畢竟想要搞宣傳，講故事，電通怎麼都繞不過去。
還有就是一些在金融市場有背景和勢力的人，雲上衛星電視的投資方里，就有兩家很適合。
這些人分個三成應該沒問題。
至於剩下的一成，他準備搞個基金，把朋友們拉進來發發財。
不過對於他來說，藉著這件事賺錢當然重要。
畢竟操作的好，按照泡沫時期的股市瘋狂程度，三千萬美元翻個幾十倍都很輕鬆。
但除了賺錢，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
那便是利用利益，鞏固他在上層的人脈關係。
畢竟在霓虹想活的肆無忌憚。
光有錢可不行。
對於羽生秀樹的安排，田中夫人沒有任何意義。
畢竟她也明白，這種事肯定要有勢力支援才方便做。
她對羽生秀樹說，“那投資的事情，就由羽生桑安排了。”
“沒問題，田中夫人先去註冊會社，儘快去歐洲確定收購目標，一定要記住，目標品牌現在什麼情況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歷史夠悠久，能講故事！”
羽生秀樹強調。
“我會立刻安排人去歐洲調查的。”
田中夫人當然知道事不宜遲的道理。
接下來，羽生秀樹和田中夫人又為這件事的具體操作，詳細的聊了很久。
待他們說完的時候，時間已至傍晚。
羽生秀樹的肚子更是餓的咕咕叫。
偏偏他轉頭一看，發現在他和田中夫人商談的時候，田中幸雄竟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看著田中幸雄那香甜的睡姿。
羽生秀樹突然有種感覺，田中幸雄才是悠閒生活的老闆。
他則是苦命努力，給對方賺錢的忙碌鬼。
越想越氣！
咚——
羽生秀樹一個腦瓜崩敲在田中幸雄的腦袋上。
“哎呀！誰打我？”
從美夢中驚醒的田中幸雄左顧右看。
發現身邊只有羽生秀樹，母親已經離開的時候。
立刻站起來說，“羽生君總算談完了，咱們快點吃飯去吧，我肚子好餓。”
“哎……”
對於這種神經大條的“單細胞”生物，羽生秀樹真是打人的快感都沒有。
他無奈的說，“走吧，我也餓了。”
“等等，我先給柳井君打電話，讓他待會直接去夜店。”
看著餓肚子還不忘找快樂的田中幸雄，羽生秀樹徹底無語。
片刻後。
“我已經和柳井君說好了，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再去找快樂，地方我都定好了。”
通完電話的田中幸雄，興高采烈的帶著羽生秀樹離開家。
兩人先找了家羽生秀樹喜歡的牛肉料理店，解決了肚子飢餓問題。
然後一路開車開往目的地。
這次不再六本木也不在歌舞伎町。
而是在澀谷一家夜場。
看裝修的新舊程度，就知道是剛開業不久。
而且還是那種老派的奢華風格。
入眼金碧輝煌，好似富麗堂皇的歐洲宮殿一般。
從入場檢查來看，這裡消費絕不便宜，別說普通人，就算是一般中產都消費不起。
不過貴也有貴的好處。
那就是能最大程度的保護客人的隱私。
在侍者帶領下朝夜場內走的時候。
羽生秀樹被收起會員卡的田中幸雄攬住肩膀。
然後便聽到這傢伙嘿嘿一笑說。
“羽生桑，這家店最近在霓虹可是相當有名，因為這裡的女公關，可都是名校大學生。”
對於田中幸雄說的名校大學生，羽生秀樹倒是沒感到有什麼驚訝的。
畢竟另一個時空，新茶上市的時候，打著這種名頭的實在太多了。
嗯……
只是道聽途說而已，他前世可是正人君子。
羽生秀樹真正驚訝的是。
田中幸雄這傢伙在家陪媳婦兩個多月。
竟然還能掌握東京夜場的最新動態。
甚至連新開業夜場的會員卡都辦了。
“幸雄桑，你這麼久沒出來活動了，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羽生秀樹沒忍住好奇問。
“這家店現在的店長，是我以前一個熟人，他新店開業，肯定會給我說，會員卡也是他送給我的。”
“佩服。”羽生秀樹由衷道。
由此可見，田中幸雄在東京夜場的地位。
就和前世售樓小姐手機裡的炒房老闆名單一樣。
都是極為重要的客戶資源。
柳井正雖然還在趕來的路上，可兩人進了包廂之後，並未等柳井正。
而是先自己點起了人。
不得不說，這家夜場的女公關質量，和消費水平是成正比的。
說是名校女大學生。
結果被侍者帶進來任由他們挑選的女公關，還真都掛著所在學校的名牌。
羽生秀樹來這種地方，也就是喝喝酒，聊聊天，散散心。
淺嘗輒止，全當作放鬆，根本不會更進一步。
所以對名校不名校的根本不在乎。
隨手點了一個看著順眼的，根本沒關注學校。
反觀田中幸雄，興致盎然的挑來挑去。
換了兩批人都不滿意。
不過當第三批人被換進來後，田中幸雄總算有了一位鐘意的。
他指著一位胸口掛著東京女子體育大學的年輕女人，“就是她了。”
聽到田中幸雄總算定下人了，低頭和身邊女公關調笑的羽生秀樹，好奇地抬頭看了眼。
燈光昏暗的包廂內，被田中幸雄點中的女人正走過來。
當羽生秀樹看到女人臉的時候，瞬間覺得有些熟悉。
咦？！
這不是那位小許嗎？
而就在羽生秀樹認出小許的時候，小許也認出了羽生秀樹。
方才還一副乖巧模樣，任君挑選的小許，立刻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一邊朝羽生秀樹撲來，一邊聲音帶著哭腔大喊，“羽生先生，請救救我吧！”
羽生秀樹被女人的反應嚇了一跳。
田中幸雄也同樣如此。
好在跟著的侍者反應比較快，一把將撲到半路的女人抓住。
“混蛋！你在做什麼？”
可女人掙扎的力度很大，侍者一個人竟然有些拉不住。
不過這種高階夜場，應對突發情況的反應還是很迅速的。
很快便有兩個人黑衣大漢衝了進來，將大喊大叫的女人拖了出去。
從頭到尾，羽生秀樹什麼話都沒說。
也未表達任何態度。
任由夜場的人將女人拖走。
他儘管已經猜出，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在這裡的原因。
但卻什麼都不打算做。
可被嚇了一跳的田中幸雄卻不幹了。
“把你們的經理叫過來！我需要一個解釋！”
在田中幸雄的要求下，很快夜場的經理便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都是我們的失誤……”
夜場經理真誠道歉，答應了給予消費打折，還把夜場的王牌女公關介紹給田中幸雄。
恰好這時，柳井正也到了。
為了不影響朋友的心情，田中幸雄總算放過了這件事。
不過等經理走後，田中幸雄這才好奇的問羽生秀樹。
“羽生桑，我沒聽錯的話，剛才那個女人在叫你的名字，你認識她嗎？”
可還沒等羽生秀樹回答。
剛剛離開的夜場經理，又重新返回了包廂。
並且來到羽生秀樹旁邊，恭敬的對羽生秀樹說，“羽生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
這位夜場經理此時的心情，只能用亂七八糟來形容。
按道理講，像是剛剛那種鬧事的女公關。
肯定少不了被好好收拾。
可偏偏那女人一口一個她認識羽生秀樹，是羽生秀樹女友的朋友。
這讓經理多少有些忌憚。
畢竟樹的影，人的名。
在霓虹，但凡有點見識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羽生秀樹是誰。
當然，若羽生秀樹只是個普通的有錢人，他們這種有“背景”的夜場，倒也不會太害怕。
偏偏羽生秀樹不是個普通的有錢人，而是非常有錢。
而且不但有錢，還聲名極大。
更是在上層人脈匪淺。
又因為精靈娛樂在全霓虹進行柏青哥版權經營，和霓虹幾大極道組織都有說不清的合作關係。
這種人，別說場子背後的頭目不敢招惹。
就算是分割槽部長，也必須以禮相待。
“好的。”
羽生秀樹答應一聲，轉身對田中幸雄和柳井正說，“我出去一會。”
跟著經理一路在夜場內穿行。
最後來到後面的一間辦公室內。
剛才被拖走的女人，就在辦公室裡。
“羽生先生，需要我們迴避嗎？”
經理只等羽生秀樹一句話，就帶著兩位黑衣壯漢離開。
可羽生秀樹卻擺擺手說，“不必。”
此時，那女人見羽生秀樹來了，還以為是來幫她的。
都不用羽生秀樹問，便再次向羽生秀樹求救。
大概就是，她被大學的同學騙了，欠下許多錢。
雖然家裡給她湊了不少錢，但還是不夠還債。
最終只能被債主逼著來這裡做女公關。
對於這個女人的話，羽生秀樹十個字最多信半個。
因為劉筱莉給他說了不少這個女人的事情。
欠錢他信，因為別說從其他地方借錢。
光是從劉筱莉那裡，他知道的就借了五十萬日元。
但被同學騙肯定是假的，百分百是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沒控制住自己的慾望而已。
至於被債主硬逼著來做女公關？
這要是個霓虹人，那他還就信了。
可留學生。
就算是極道也不願意幹這種麻煩事。
對方進包廂時可是心甘情願的，一點不像被逼迫。
只不過在看到他之後，才表現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這樣做的目的也不難猜。
無非是賭他這個富豪會同情心氾濫罷了。
至於他會同情心氾濫嗎？
當然不會。
對方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純屬咎由自取。
只要能抵抗住花花世界的誘惑，留學名額本是好事才對。
只是他早就預料到了，能強奪別人留學資格的人，又怎麼可能面對誘惑而不動搖呢。
要說恨這個女人，那也是劉筱莉。
至於他，只是厭惡對方利用權利做的事情而已。
另一個時空，他看過這樣的例子。
作惡之人幸福美滿。
被巧取豪奪之人卻一生困苦。
有些人好歹還知道了真相。
但更多的可憐人窮苦一生，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不是什麼正義使者。
但看到這種人有此報應，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舒爽。
所以，他沒有狠狠踩上一腳，已經算是仁慈了。
又怎麼可能幫對方。
他之所以來，只是為了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然後將這件事告訴天仙媽，讓對方高興一下而已。
現在既然搞清楚了，那也沒必要再待下去。
“我不認識她。”
羽生秀樹對經理說完後，沒理會女人的求救聲，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