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一個人霸道能霸道成這樣!

臨虛大怒,“強詞奪理!如此巨獸,見之有份,為何獨屬於他一人?”

闕殷傲然道:“就憑本尊比你強!”

眾人:“……”

闕殷橫眉冷笑,“還有什麼要說的?”

特麼你都萬事有理了還說個屁啊!

眾人敢怒不敢言。

闕殷手指一動,“那就接招吧。”

天空萬千火蓮似火雨,轟然落下。

眾人臉色大變,形勢瞬間倒轉,剛剛還是人多勢眾追著人家打,現在直接被追著打,紛紛使出看家本領結陣防禦。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遠處天邊一道劍光急急駛來,伴隨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

“魔主手下留情——!”

是仙主應玄羽。

剛剛還臉現絕望的眾人臉上頓時重新燃起希望——仙主來了!終於能掣肘這魔主了!

闕殷眉眼一抬,聲納靈力,幽幽飄過去一句話,“你家徒弟剛剛差點被他們打死。”

司昆:“……”

那道劍光霎時一頓,接著突然喝醉酒似的左右搖晃起來,本來即刻就能到的劍光硬是在半空消磨起了時間,在一眾人越來越絕望的目光中“轟”一聲撞上了不遠處的一座山。

眾人:“……”

下一刻,天空中密佈的火蓮轟然落下。

“轟轟轟轟轟!”

宛如一條火龍在半空炸開,除了剛剛粉霞所點的那幾處位置,所有的人都無差別承受著這可怖的火焰焚燒。

烈烈黑炎在半空綻放,映襯得闕殷眼底都是那洶洶火光。

他一手後背,靜默看著,半晌才嘆息道:“真美。”

暴烈如斯,豔麗如斯。

這才是執掌魔道生殺予奪的魔主。

謝危怔怔地看著,都有些呆了。

他爹這脾氣可真烈,也不知原主的娘到底是誰,竟然敢和這樣的主生孩子,也真是太勇了!

半空很快下餃子似的墜落下一撮又一撮人,砰砰砰砸落到地上,濺起一堆灰塵。

謝危默默在心裡為他們哀悼——你們也是勇的。

闕殷瞥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淡淡解釋了一句,“放心,我沒下殺手,只是個不大不小的教訓,這裡畢竟是仙門,仙主的面子我還賣幾分。”

謝危“啊”了一聲,點點頭,“這點我還是看出來的。”

司昆也是看出來了,所以也沒插手,畢竟這裡涉及的門派太多了,要真全都死了也太過了。

闕殷上下打量他一眼,皺眉道:“還有誰欺負你了?你這傷怎麼像是金銳法則劃傷的?”

謝危默默指了指那道劈裂開的山體裂縫,“……金法宗宗主,剛進階大乘,被我揍山底去了。”

闕殷看了眼那山體,眯眼。

下一刻,天空倏然落下一柄火刀,狠狠斬進了那劈裂開的山體裡。

謝危猛地一震。

接著又是一刀,又是一刀,又是一刀……

轟轟轟轟!

足足十刀下去,徹底把那片大山劈裂成一片不知有多深的峽谷,直至裡面噴湧出岩漿才停止。

闕殷滿意點頭,“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謝危:“……”

遠處的鳳元坤默默地看著他大發神威揍敵四方,紅色的眼底是濃濃的痴迷。

他深深嘆息一聲,“又想打架了,什麼時候也和我打打唄。”

第35章

闕殷連施一通火刀斬,解決了某個欺負兒子的人,頓時身心舒暢。

只有還有一件事讓他有點疑惑。

他轉頭看向謝危,道:“你的修為只有金丹,最多對付化神,怎麼會把金灼厭揍到地底去?”

他一臉理所當然的疑惑,好像在他看來,自家崽以金丹對付元嬰甚至化神都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完全不覺得這階級跨越得有點大。

司昆默默側過頭去,有點不太想和這對父子交流,正好遠處應玄羽乘著飛劍晃晃悠悠的飄了過來,他想了想,便對著闕殷一拱手,“我先告辭。”

闕殷瞥他一眼,一點頭,“走吧。”

司昆又向謝危點了點頭,便一踏步離開了這裡。

謝危下意識伸出爾康手想讓他帶自己走,然而闕殷幽涼幽涼的視線唰一下落到他身上,他猛地一僵,訕訕的把伸出來的那隻手撓了撓頭,又放下了。

闕殷滿意點頭,“回我的話。”

謝危認命的嘆口氣,思索了一下,道:“我剛剛和一個少年打鬥的時候,我的傷口無意間碰到了他的血,那血和我共鳴了,鑽我金丹裡了,之後我的火焰和靈力就變得有點可怕了。”

闕殷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非常可怖。

眉目陰沉,殺機四溢,體內的威壓甚至控制不住的逸散了出來,那磅礴恐怖的威勢即使只初窺一角都讓人心生駭然。

謝危下意識退後幾步,心裡有些忐忑——難道是他察覺到他不是他兒子了?

幸好那外溢的威壓只是一瞬,下一刻就被他收了起來。

闕殷滿目陰沉,緩緩道:“誰?”

謝危一怔,猛地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誰,“金灼厭的五兒子,金旭。”

“轟!”

闕殷猛地一揮袖,半空一道火刃揮出,剛剛才劈砍的那座大山瞬間碎成齏粉。

幸好剛剛在劈砍裂縫的時候山上的妖獸就已經全都逃走了,不然還不知得造成多少殺孽。

闕殷冷笑一聲,看得出他是氣到了極致,胸口不住上下起伏,“原來是他啊,金法宗,好一個金法宗!我看這宗門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謝危眨了眨眼——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闕殷環首四顧,轉到一個方向時忽而一眯眼,抬起手朝那個方向五指成勾猛地一抓,霎時一道金色身影直奔他掠來,下一刻,他掌心裡眨眼已經牢牢掐住了一個人的脖子。

正是金旭。

金旭前一刻還藏在地上伺機準備逃跑,這一刻卻突然被人掐住要害,嚇得臉色都白了,雙手抓住闕殷的手臂拼命掙扎,“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魔頭……唔!”

闕殷手一揮,火蓮花苞層層合攏,包裹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結界,徹底隔絕了內外兩界的氣息。

他冷笑一聲,眼神暴戾似要殺人,“放開你?老子崽兒的血都在你身上,放個屁的你!”

他氣到了極致,出口就是髒話,手指一用力,金旭的眼睛已經開始泛白了。

謝危臉色微變,“等等,他……先問清楚情況……你再用力他就死了!”

“死便死了!他該死!”

闕殷毫不猶豫一句話把他堵了回去,說是這麼說著,手還是慢慢放鬆了一點,至少金旭能呼吸了,但也被嚇得不輕,臉色慘白慘白的,身上都佈滿冷汗。

闕殷冷哼一聲,理都不理,指尖一揮在他手腕上割了道口子,霎時間嫣紅鮮血流淌而出,伴隨著點點碎金般的光芒閃爍,被闕殷收入了一個小玉瓶裡。

金旭整個人都是一個激靈,臉上的表情滿是驚恐,剛剛才消停下的身體又開始掙扎起來,喃喃道:“我的血……不要放我的血……我……我會死的……”

闕殷嗤了一聲,嘲道:“這血繼續在你身體裡你才會死。”

“不要……不要……”金旭的瞳孔因為恐懼而開始渙散,他不停地喃喃自語,崩潰的哭泣,“父親會殺了我的……父親真的會殺了我的……”

闕殷冷漠無情的繼續放血,絲毫不為所動。

謝危在一旁看著,忽地伸出手握住了金旭的手腕,止住了那不斷流淌的鮮血。

闕殷驀地轉頭看他。

謝危微垂著眼,道:“這樣……太殘忍了,他還是個孩子……”

闕殷嘲諷的笑了笑,“你現在覺得我殘忍,可知你的血是為何到他身體裡的?”

謝危默了默,輕嘆口氣,“他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算抽乾他的血,也只是多了一個受害者,你想要的訊息一個都得不到。”

闕殷看他半晌,沉思片刻,緩緩點頭,“是我衝動了,的確,抽乾他的血也只是洩憤而已,這些血於你而言,再生只是時間問題,用處已經不太大了。”

他一鬆手,金旭軟軟倒在地上,已經昏了過去。

闕殷冷冷看他一眼,一彈指射出一朵火蓮融入他額心。

“我給他種了火種,他接觸到的訊息會即時反饋給我,”他冷哼一聲,“我遲早要找到害你的元兇,他逃不了的!”

謝危微鬆口氣。

這死孩子,保住一條命不容易啊。

金旭的心到底不是太壞的,若真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暴戾,之前揮鞭子時早就直接用靈力了,那樣他可能都撐不到靈力釋放就沒命了。

雖有罪,但不致死,還是這麼殘忍的放血致死。

闕殷緩了半晌,總算把情緒平靜下來了,伸出一隻手,道:“過來,我探探你的脈。”

謝危乖巧的伸過去一隻手。

闕殷手指搭在他腕脈上,探入一絲靈氣順著經脈進入了丹田,很快就“看”到了那顆破了一角的金丹,以及圍繞著金丹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焰。

他臉色一沉,指尖在手腕上一點,一絲黑色火焰進入經脈,迅速來到丹田裡,將整顆金丹都封印一般包裹其中,那金色的火焰也隨之漸漸變成了原來的金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