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維婭看了眼停車場:“人很多嘛。”

許青竹:“都是成策展人張羅的,她非常厲害,我覺得你應該會欣賞這樣的女生。行動上是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其實性格非常溫和,很有藝術性。”

西爾維婭:“我是真的感興趣了,一會兒指給我看看?”

許青竹過來挽著她的手:“沒問題,我們先進去吧,這會兒已經來了不少觀眾了。那個就是成策展人成渝,我介紹你們認識?”

西爾維婭搖頭:“我看她在忙,就不打擾她工作了。我們自己四處看看,你不用陪著我們,又不是小孩子。”

許青竹想想也是:“行,那我先去成渝那邊了,我們一會兒再聊?”

許青竹走遠了,秦馳胳膊肘頂了頂秦曄:“你就不追上去?”

秦曄:“她的畫展,我追上去做什麼?你是不是皮癢癢了?”

他發現每次見到許青竹,秦馳都明裡暗裡的將他們湊作堆,明明他和許青竹只是朋友好嗎?

秦馳:“受歡迎的小姐姐啊,你真的一點都不心動?”

秦曄:“你想太多了,今天不是來看展的嗎?你就這麼關心我的情感生活?”

秦馳:“我這不是為大哥分憂嗎?你看你都三十三了,還沒個女朋友,你不會還對你前女友念念不忘吧?她可是早結婚生子了。”

秦曄:“我是那種惦記有夫之婦的人?我還是很有節操的。看展吧,少廢話。”

秦馳嘀咕:“搞的就好像你看得懂一樣。”

秦曄老神自在:“我是看不懂,但是我可以停了你的卡,讓你每個月苦哈哈的靠工資生活,你信不信?”

秦馳立刻狗腿:“信信信,哥,我以後再也不說了。你真的不心動?”

秦曄看了他一眼,秦馳腳底抹油:“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兄弟倆逗悶子,西爾維婭就在附近看著,全都聽的清清楚楚。霍予淮輕笑:“秦馳還挺有意思,他對秦曄和許青竹之間就這麼好奇?”

西爾維婭:“人之常情罷了,他之前不還總是拿向磬和洛珈說嘴嗎?說到洛珈,我聽說她暑期去做兼職了?”

霍予淮:“那是個要強的女生,雖然你允諾過會照顧她,但是她不會就這麼心安理得的接受,總會想方設法的讓自己活下去的。”

西爾維婭;“這是非常好的品格,我很喜歡,不靠別人只靠自己,難免辛苦,但是更加踏實。”

兩人站在畫作前面,但是談的話題和作品一點都不相干,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看畫嘛,歸根結底就是看,看過就是收穫了。

你讓他們說什麼藝術性鑑賞性以及想要表達的情感態度等等,這裡面估計除了秦馳能夠說出來一些,別人有一個算一個的,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大廳內走了一圈,西爾維婭施施然的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這裡是供客人休息的,當然更多的還是策展人和賓客斡旋。

就譬如說西爾維婭坐下來的這會兒工夫,她就看到成渝已經賣出去好幾幅畫了,都是許青竹的作品。

秦馳:“她的商業性還挺強,不是每個畫家都能夠輕易變現的。”

秦曄:“人都是要吃飯的,她這樣挺好的。不刻意追求知音,既能夠跟隨市場,又保持著藝術家獨立的創作人格。”

西爾維婭:“或許應該這麼說,她只是沒有用最純粹的一面去經營她的藝術事業吧?當然每個人對純粹的界定不一樣,她只是在自己活下去的基礎上來追求藝術罷了。”

霍予淮:“你不能說她錯了,因為這是別人的人生。她純粹的一面或許有,只是不在我們面前展現罷了。”

邵弘:“所以和藝術家在一起很難啊,你很難看懂她的作品,她想表達什麼你不明白,這就很難過了。”

秦曄:“你們就是想太多,沒幾個藝術家的伴侶是能夠完全理解他們的作品的。所有的作品就一定都是他們內心的體現?也不盡然吧?”

“瞭解她這個人就好了,藝術家也不過就是一個職業罷了,著實沒必要看的那麼神秘。當然能夠理解他們的作品達到心靈上的共振固然很好,可不能理解也不能說是錯吧?”

西爾維婭:“這話不錯,不管是做什麼,歸根結底那只是職業,最重要的還是那個人。對於不擅長的,也沒必要非去強求,讓自己過的輕鬆一些挺好的。”

“就譬如說,我從來都不問你工作內容,就算你說了我也不懂。”

霍予淮笑了:“我懂,就好像你在培育那些花草的時候,我也看不懂,但是我們可以有別的話題,沒必要非往這方面靠。”

眼看著在休息區坐了有半個多小時,西爾維婭施施然起身:“再四處看看,我就回去了,你們還要在這邊待著?”

秦曄看了眼手錶:“去和青竹打個招呼我也打算回去了,著實看不懂,在這兒待著我也有些不自在。”

西爾維婭:“那就一起過去吧,回頭等她畫展結束了再邀請到家裡聚聚。”

又在展廳裡轉了一圈,反正西爾維婭什麼名堂都沒看出來,她只能夠說畫很好看,但是你讓她點評,真不好意思,她幹不來這活兒。

“那個是青竹吧?她這會兒看著不太好?”向磬指了指展廳的一個小角落,在許青竹的面前站著一對青年男女,這會兒三人在一起說話,反正以向磬的經驗來看,這幾人怪怪的。

西爾維婭:“過去看看?正好要和她打個招呼。”

臨走了和主人家打個招呼,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她也不是真的不通人情世故。當然,西爾維婭不會承認她就是對許青竹對面的那兩人感興趣。

霍予淮遷就著她的腳步:“我覺得你的笑容別有意味。”

西爾維婭:“很敏銳嘛,那個女生身上的桃花氣很濃,我在這兒都聞到了。向磬只是遊戲花叢,而她就不一樣了。”

“用現在流行的話概括……養魚?是這個意思吧?”

向磬早就習慣了,每次只要一遇到這種私生活放蕩的,他總是會被拎出來做個對比。這不他甩著墨鏡:“魏小姐,我是早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看我這一年多連個女朋友都沒交。”

感情和身體,自然是身體更重要,如今向磬就是這麼個狀態。平時口花花可以,但是別的肢體接觸,他是能避就避,著實不想再經歷一次社死的場面。

況且若是故態復萌,西爾維婭這次還會不會搭理他,這就不好說了。所以如今向磬是真的不敢賭,就怕最後的結果他承擔不起。

聽著向磬的辯駁,西爾維婭也只是笑了笑,至於什麼意思,懂的都懂。

向磬:“我以前是玩的瘋,可我從來都不養魚的。”

邵弘推推眼鏡:“這也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情,魏小姐你的意思是這個男的是這個女生魚塘裡的一條魚?”

西爾維婭:“八九不離十吧,青竹。”

許青竹這會兒心情確實不算好,看西爾維婭幾人過來了,她鬆了口氣:“魏雅,你們這是?”

西爾維婭看都沒看她對面的兩人:“也到了中午了,我們打算回去,特意過來和你打個招呼。有時間你多去家裡坐坐,池影成天跑劇組,也就只有你和我談得來。”

許青竹的情緒高漲了幾分:“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魚,我給你畫畫。”

西爾維婭:“那我還賺到了,對了,前幾天我給你訂了一套明制的古裝,下週池影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們一起聚聚。”

許青竹:“太破費了,你前天還送了我一身旗袍。”

西爾維婭:“穿的開心就好了,我們就不多打擾你了。秦曄,你這會兒沒什麼安排吧?”

秦曄看著西爾維婭,他是該有安排,還是沒有安排?

秦馳多精怪:“我哥他今天休息,他和青竹又是朋友,理當在這兒多逗留一會兒,對吧,哥?”

看西爾維婭讚許的眼神,秦馳就知道他這麼說沒錯。這不他暗地裡推了一把秦曄,秦曄就被推到了許青竹身邊。

他看了眼西爾維婭,西爾維婭笑道:“若是方便,晚上你和青竹一起來家裡吃飯吧。”

秦馳叫屈:“魏小姐偏心,居然主動邀請你去家裡。”

秦曄也識趣,知道自己是沾了許青竹的光:“好,晚上青竹若是方便的話,我們一定會去的。”

霍予淮:“那我們就先走了,曄哥,好好照顧青竹。”

許青竹這會兒恨不得避開眼前的這兩人:“你們要走了?我送你們出去?”

西爾維婭抬手:“不用,我們知道出去的路。秦曄在這兒,你若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可以跟他說,你會協調好的,對吧?”

秦曄點頭,這個時候除了點頭他還能幹啥?他也明白,這次若是表現的好,碧水嘉園那邊或許以後他就能夠過去了。

看秦馳不想走,就想明裡暗裡的聽八卦,向磬勾著他的肩膀:“走吧,回去吃飯了,魏小姐,你說黃嫂今天中午做了什麼好吃的?”

霍予淮:“保準有個大驚喜。”

秦馳耳朵都豎了起來:“什麼大驚喜?黃嫂的手藝也吃了許久了,似乎沒什麼新鮮感了。”

西爾維婭:“錢師傅的師父方老爺子回來了,早上就去了家裡忙碌。說中午請我們吃全菌宴,晚上是佛跳牆和宮廷菜,老爺子親手做的,青竹,晚上一定要過來。”

看西爾維婭扭頭和自己說話,許青竹唇角微微上翹:“好,你們先回去吧,路上慢點。”

就算不為許青竹,為了晚上的佛跳牆和宮廷菜,秦曄也會表現好。當然他對這兩人觀感著實一般,尤其一聽西爾維婭說對面的這個女生是個養魚高手,秦曄眼神就沒有絲毫溫度。

“中午美術館是閉館的,也這個點兒了,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可惜中午吃不到魏小姐那邊的全菌宴了。”

許青竹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確實有些可惜,我和魏雅說一聲,看她能不能幫我留一份,我打包帶回去明天吃。”

秦曄可沒有這個臉面在西爾維婭那兒,如此也只能夠看著許青竹和西爾維婭聯絡。這會兒就覺得自己不是個女生真的可惜了,似乎女生在她那兒更吃得開。

不過想要成為西爾維婭的朋友,也不是是個女生才可以的,肯定都是有過人之處的。

楚晉昀和萬晗已經來這兒許久了,沒想到才和許青竹說了幾句話,就有好幾個人過來攪局。關鍵是對方連搭理都不搭理他們的,似乎就沒有他們兩個人似的。

正中間的那個女生,雖然戴著副墨鏡,但是能夠看出來五官相當精緻。身邊的男人個個都氣度不凡,隱隱都是以她為中心。

可關鍵是你走就走吧,還留了個人下來,這是什麼意思?這會兒楚晉昀看秦曄的眼神就分外不友善,畢竟比起秦曄來,他似乎樣樣都遜秦曄一籌。

西爾維婭能夠當沒看見這兩人,秦曄不能,“青竹,這兩位是你朋友?”

許青竹也不隱瞞:“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這位是楚晉昀,那位是他未婚妻萬晗。還沒有恭喜你們訂婚,我媽應該將我的訂婚禮物轉交給你們了吧?”

秦曄秒懂,所以這是算不上前任的前任,還和他的未婚妻一起出現了?這是什麼意思?當面戳許青竹的痛處?

秦曄不是個心軟氾濫的人,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他確實也見不得許青竹被人這麼當面欺負。和兩人握手後,在察覺到萬晗的手在自己手心惱了一下後,秦曄的眼神就暗沉下來了。

他捻了捻手指意圖捻去那種黏膩噁心感:“你最近瘦了些,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許青竹:“最近在忙著畫展,還熬夜趕了兩幅畫,確實有些熬的狠了。”

秦曄:“事業重要,可你的身體更加重要。都這個時間點兒了,我們出去吃飯吧?我記得你喜歡清淡的飲食,我剛剛查過了,這附近有傢俬房菜做的粵菜特別地道,正好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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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