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不高興了,它就是拆了一次家,怎麼飼主三不五時的就要提一次?再說了,飼主應該不是說的自己吧?畢竟要說起來,家裡還有大喵和鸚鵡呢。

它們動作可比自己靈巧多了,萬一飼主說的是對方呢?

霍予淮:“是,沒有特指你,但是這些放在博古架上的確有些招眼,識貨的人還是挺多的。譬如說你拿著的這隻杯子,就是成化年間的鬥彩雞缸杯。”

“如今現存於世的不過三隻,若是讓外人知道,自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而這樣的東西,若是磕了碰了,你不心疼?”

西爾維婭把玩著那直徑不過八公分的杯子:“自然會心疼,這個小東西這麼珍貴?”

霍予淮笑道:“當然,皇帝御用的酒杯,流傳下來的本就稀少,也不知道那些人當初是如何帶走的,還藏到了那個地方。”

西爾維婭看著杯子上的精緻圖案:“歷史上的未解之謎太多了,後人當然不能一一解答。這杯子做的太精緻了,只是看著這些圖,都感覺到一股溫馨意味。”

霍予淮也看了眼:“那是一定的,能夠送到御前的,自然都是極好的。這些人也很有眼光,藏起來的東西不管哪一樣拿到外面,都會引起血雨腥風。”

他說著看了茶几一眼,上面都是西爾維婭挑出來的。有大盤、高腳杯、小碗、筆筒以外,甚至還有一尊高度不過在二十一二公分左右的佛像。

他看著西爾維婭:“眼光真毒辣啊,幾乎將這裡面最珍貴的全都挑了出來。”

他說著點了點一個花紋很簡單的高足杯:“這個青花暗花海水游龍圖高足杯,十年前在拍賣會上拍到了一個小目標的價格,如今自然更是不止。”

“再看其它的,樣樣都是珍品。”

西爾維婭的眼神在那些杯子盤子高足杯等東西上掃過,之前她不瞭解這些東西的價值。如今在知道了它們的身份後,如今它們在西爾維婭眼裡都閃著金光。

她就是個俗人,可沒有清高到看到寶貝在眼前而不心動的。

“就好像這隻大盤,這就是很稀少的元青花,據說之前出現過一個,品相還不如它,都快要拍到一個小目標了。”

“你這個若是放出去……”

西爾維婭搖頭:“那還是算了,回頭把這些收好吧。”

她也明白財不外露的道理,更何況是這樣的珍寶,得了寶貝自己悄摸摸的欣賞就夠了,何必非要拿出來顯擺?

看霍予淮忙著將這些寶貝收拾清點,西爾維婭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按理來說你應該挺忙的,還有時間瞭解這些?”

霍予淮笑道;“我有個表叔公,他是研究考古的。下的墓多了,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他兒子就開了家古玩店,我小的時候我母親帶我去過幾次。”

西爾維婭挑眉:“去過幾次就記得這麼多?”

“那你是真高看我了,”霍予淮失笑:“我和你說過,在吃過墨玉羹以後,我發現自己的腦域似乎得到了開發。以前曾經看過的書,我現在稍稍一想全都能夠想起來。”

“就算曾經只是走馬觀花,現在依然清晰的彷彿就在眼前。我記得表叔公家裡有好幾架子的書,都是鑑寶的,也有文物歷史的,如今看到這些東西,我就下意識的想到了曾經看過的那些書。”

“並且會下意識的一一對應上。”

西爾維婭輕笑:“所以你現在應該說是一個……博學的人?”

“算不上吧,”霍予淮聳聳肩:“我也只是知道一些些,畢竟我們擁有著悠久的歷史,窮其一生都不可能探尋到全部的秘密。”

西爾維婭嘆氣:“有些時候我看你,就感覺自己像是個文盲,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會?”霍予淮否認:“你只是不知道這裡的歷史而已,但是我相信你本身就是很博學的。”

他沉吟著組織了下語言:“你的身上有一種見過大世面後的氣質,而這種氣質非常特別,非常吸引人,足以引得任何人為你瘋狂。”

西爾維婭抬眼看霍予淮:“你又知道我見過大世面了?”

霍予淮笑了兩聲,“感覺,感覺。”

西爾維婭哼笑了下,別說心情屬實不錯。誰讓小跟班既養眼又博學,還特別會說好聽話?和這樣的人相處,誰心情不好?

兩人都不是張揚的性格,在將這批寶貝全都看過以後,大部分都被西爾維婭收到了空間戒指內。至於有些精緻的小東西,則被西爾維婭隨手把玩著。

就譬如說那隻雞缸杯,再譬如說放在她床頭櫃上的那隻三足蓋爐,這兩樣目前都是西爾維婭的心頭好。

西爾維婭本人並沒有薰香的愛好,但是因為得了這隻三足蓋爐,如今西爾維婭的別墅裡多了一股幽幽的冷香。

在西爾維婭愜意的賞花喝茶的時候,境外有些人也得到了他們應該得到的訊息。

靜室內,看著沉著臉坐在上方的中年男子,下屬們俱都閉口不言,只是腦袋低了又低,誰也不敢這個時候捋虎鬚。

矮几上放著幾張照片,赫然是曾經出現在荒島上的那一行人。只是這其中獨獨少了王春輝的身影,只有五個人被發現。

青木相空陰沉著臉:“獨獨沒有八重,大家有什麼想法。”

良久的沉默,就在室內氣氛越來越緊張的時候,總算有人說話了:“會不會是八重……下的手?”

他這話就像是滾油中滴入的冷水一樣,頃刻間就引來了許多附和:“八重被派去荒島,他會不會起了貪念,意圖私吞先生的寶藏?”

“或許八重在得手後躲了起來,只等待風波平息了,然後他再出現?”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一直沉默的一個男人總算說話了:“醫生檢查過了,他們死前沒有任何的外傷,似乎就是在睡夢中在海邊失溫逝去。”

“如果是八重的話,他下手不會這麼……溫柔。”男子遲疑了下,還是將這個性容易說了出來。

“八重他素來喜好折磨敵人,如果真是他動的手,不會這麼毫無痕跡。”

“我認為八重很有可能也已經遭遇不測,只是他的屍體我們現在不曾找到。”

一男子章口就來:“高野桑,你和八重一個地方來的,你自然會向著他說話。可你否認不了,八重很有可能因為巨大的利益誘惑而背叛了先生。”

“是,這種可能性的確存在。”現高野原徐圖也不反駁:“但是你也沒證據證明八重就一定做出了這樣的事,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我這是合理的分析。”

“我有取血去做過檢測,他們渾身上下都沒有任何傷痕,身體內也沒有任何毒素存在。如果八重他想要動手,他一個人是同時對付不了這麼多人的,就算八重真的很能打。”

徐圖目光如炬的盯著靜室內的所有人:“就算真的是八重動的手,他是怎麼做到的?想要讓別人失去反抗能力,總要將人束縛起來吧?可是這些人身上沒有任何的束縛印跡。”

“所以我更傾向於,八重他們在島上遇到了另一波人。對方很有可能也知道寶藏的地點,否則這一切都解釋不通。”

徐圖最後說出了自己的推測,當然他的推測也不是沒有道理。起碼除了不知道島上的另一波人是誰以外,他完美的將西爾維婭和霍予淮的行為軌跡全猜了出來。

“怎麼可能呢?這藏寶圖是先生祖上傳下來的,已經幾百年了,外人怎麼可能知道?”在徐圖的猜測說出來後,立刻就有人駁斥了。

徐圖不慌不忙:“我有研究過青木家族的家族史,這幅藏寶圖是輾轉來到青木家族,中間不知道經過多少人的手。”

“我們能夠鎖定大致方位,別人自然也能。”

青木相空就聽著徐圖和這些人爭論,他總算睜開眼睛:“高野桑說的沒錯,祖上有記載,青木家族的藏寶圖是工匠臨摹的,正品不是我們手頭的這幅。”

“正品的藏寶圖是一張絹帛。”

青木相空這句話一出,無疑是在為徐圖站隊,屬下們頓時安靜了。可沒幾秒又有人提出疑義:“那荒島那邊……我們還要不要去探查一番?”

青木相空一錘定音:“自然要去,若是不曾找到寶藏,那麼八重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了,很有可能取寶的那些人就是幕後兇手。”

聽青木相空的語氣中沒有對王春輝的不滿,徐圖也鬆了口氣。如今趙磊死了,王春輝失蹤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在這個集團中存活。

以前好歹還能夠抱團,如今他已經可以預見他將來的生活,絕對的舉步維艱。幸好他自己精通化學,能夠做出別人做不出來的東西,否則……

想到這裡,徐圖微微搖頭。未來的生活,誰又能說得準呢?

青木相空的人手無疑非常有規律,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霍予淮當初刨出來的那個大坑。尤其是那鬆軟的泥土,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這裡曾經被挖掘過。

得知這一訊息,青木相空再也坐不住,帶著徐圖以及保鏢們直奔荒島而來。彼時他的手下們已經將石門上的泥土全都清理乾淨,坑底只有一塊青石門。

青木相空順著繩索下來,繞著青石板走了兩圈,這才下定決心:“搬開它。”

七八個保鏢一起用力,才將這塊青石板搬到一邊。石板搬開就是一道階梯蜿蜒著往下,眾人站在階梯前面面相覷。

青木相空率先踏上階梯:“下去看看。”

一行二十來個人就這麼慢慢走到了迷你地宮內,看著空蕩蕩的地宮,青木相空目呲欲裂。儘管下來之後有了種種猜測,可是沒有親眼見到他心裡難免會種種幻想。

可如今看到這裡什麼都沒有,他當即有些繃不住了。

徐圖在地宮內走了一圈:“那麼多寶藏,他們是怎麼全部運走的?會不會現在還在境內?畢竟這些東西想要弄出去可不容易。”

青木相空立刻打起精神:“你說的沒錯,這些東西報關肯定是走不了的,肯定要透過走、私途徑。去查,尤其是海關那邊。”

他的下屬裡也有長腦子的:“渡邊幾人的死亡時間是在四天前,我們是不是可以圍繞這個時間點進行排查?”

“如果對方是外國人,他們來到這兒後是不是要去租賃遊艇?如果是本國人的話……”

“肯定是外國人。”青木相空斷然道:“我很確定國內沒有第二幅藏寶圖,也沒有別人知道藏寶圖的訊息。”

“遊艇租賃公司那邊一定要仔細排查,那麼多寶藏,一兩個人肯定是帶不走的。排查的時候多關注這一點,一定不能讓別人將青木家族的寶藏帶走!”

當初在離開地宮的時候,西爾維婭有在這裡留下了一縷精神力。只要再有人踏進這裡,西爾維婭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她固然聽不懂這些人說的話,可是0425這個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將對方的話翻譯過來,西爾維婭自然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來歷了。

看對方已經去查遊艇租賃公司了,西爾維婭挑眉:“什麼意思你懂的吧?”

0425安靜如雞:“統懂的,統早就把和周志勇有關的記錄和監控全都刪掉了。而且他就是一個人獨自行動的,大人您根本就不曾在監控下出現過,他們查不到大人頭上的。”

西爾維婭嗤笑:“查到了也不怕,我只是覺得麻煩而已。”

她說著眼神在徐圖身上一掃而過,“這就是徐圖吧?果然他們都在青木財團。你說上次怎麼沒把他帶上?如今想弄死他倒有些困難了。”

0425不說話了,對於大人口中的弄死誰它選擇性的沒聽見。它這個時候反駁,萬一大人翻它的舊賬怎麼辦?

況且這個徐圖,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人。

任憑青木的人怎麼查,都查不到西爾維婭和霍予淮頭上。那批他們眼紅不已的寶藏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誰也不知道它們已經到了西爾維婭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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