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孟夏這邊剛到畫室門口,車還沒熄火,就接到阿姨打來的電話,說大少爺回來把姑爺給打了,老爺子都攔不住,下手不輕,姑爺都破相了。

阿姨形容的很嚇人,白孟夏能從阿姨的聲音判斷她有多慌張,她輕聲安撫了兩句,轉動方向盤倒車,車輛重新匯入主幹馬路。

白孟夏一直知道自家哥哥看不慣陸槐序,可他一向很有分寸,不會輕易動手,更何況白老爹還在家,白孟冬多少得收斂點,這次十有八九跟那些八卦有關係。

白孟夏情緒略微焦躁,她本來只想悄無聲息的了斷這場婚姻,不想事情變得太過複雜。

自從跟蘇鈺扯上關係,偷拍的陸槐序的狗仔本來就多,這下掛彩了不知道又會瞎傳些什麼。

這麼想著,白孟夏踩油門的力度加大幾分。

白文政的怒喝還是有幾分作用,白孟冬再猖狂,到底怕老子,逮著陸槐序那張臉又打了兩拳才作罷。

陸槐序站起來說要去洗手間,白文政看了眼他臉上的傷,叫阿姨去拿醫藥箱。

待陸槐序離開,白文政便揪著兒子罵:“你下手那麼重幹什麼?誰讓你打他臉了?”

白孟冬呸了聲,“就看不慣他長一張狐媚子臉,把白孟夏迷死了快。”

陸槐序長相頗是出眾,鼻樑高挺,面部線條幹淨利落,一雙鳳眼微微上挑,面無表情的時候薄唇微抿,看起來總給人一種疏離感。

可以說白孟夏最初的確是見色起意,這也是白孟冬覺得妹妹最沒出息的地方,被一張好皮囊就迷惑了,從那以後他就時常覺得陸槐序狐媚子,勾搭自己妹妹。

白孟冬說話滿口酒氣,渾身寫著頹廢二字,一看昨天晚上都沒幹正事。

白文政上下打量兒子,“人家是狐媚子,你呢?一天天的就知道在外面鬼混。”

白孟冬立刻閉嘴不說話,可不想聽他爸嘮叨。

陸槐序從洗手間出來直接去了客廳,阿姨把醫藥箱拿出來放茶几上,張羅著要給他擦藥,陸槐序拒絕:“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您忙去吧。”

阿姨沒堅持,畢竟是白家人自己的矛盾,她只是受僱於人,別人家的家事不好插手,將東西放好便離開。

陸槐序聽見外面院子裡傳來車子熄火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開啟醫藥箱,隨意撥弄了兩下,原本整齊分類的藥膏藥水一下子就亂了。

他從盒子裡拿出幾支碘伏消毒棉籤折斷,憑直覺隨意在傷口上塗抹了兩下就扔在桌上。

白孟夏火急火燎進屋,客廳裡就只有陸槐序一個人,臉上確實有傷,不過沒阿姨說得那麼嚴重。

他面前亂七八糟的放了一堆藥,臉上的傷卻沒好到哪去,絲毫瞧不見擦了藥的痕跡。

白孟夏秀眉微擰,環顧了一下四周,“我爸跟我哥呢?”

“在樓上。”陸槐序說著繼續拿碘伏棉籤,依舊憑直覺。

白孟夏看他動作笨拙,走過去坐他身邊,拿過他手裡的藥,輕輕給男人擦拭著傷口,這要是出門讓人看見了,還不定怎麼編排,她心裡剛壓下去的煩躁再度升起。

她全神貫注地想著別的,沒注意到男人微微翹起的唇角。

“你手殘了,讓她給你擦藥?”白孟冬站在樓梯口陰陽怪氣。

白孟夏抬頭看他,叫了聲:“哥。”

白孟冬看見妹妹,眼神又軟了下去,“你個小沒良心的,這麼長時間沒見,也不知道去看看你哥我。”

白孟冬在外面有房子,白孟夏去過幾回,每次都能碰見不一樣的女人,後來就再也沒去過。

“回家了不就看見了。”白孟夏語氣裡帶著點撒嬌的意思。

陸槐序眸色沉下去,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白孟夏用這種語氣跟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說話,他就會覺得煩躁。

他視線掃過下樓的白孟冬,語帶嘲諷:“有什麼可看的,去了每次都是一個個亂七八糟的女人,也不怕汙了眼睛。”

白孟冬一聽就炸了,“你他媽的說什麼呢?”

“陸槐序。”白孟夏蹙眉看他,“你別胡說八道。”

陸槐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怒目圓瞪的白孟冬,沒再說話,臉上表情不是很好。

她竟然為了別的男人,跟自己用這種語氣說話。

以前白孟冬也嘴欠,白孟夏從來都是站在他這邊的,護短的很,這次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