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聶琳琳走了,你就坐下來吧。”

眾人:……

???

什麼?

坐哪兒?

霍慎修又一轉頭,對著門口的服務經理打了個手勢。

經理得了吩咐,搬來一張椅子,放在了他身側。

眾人再次:……

這是什麼意思?

狂風暴雨沒有就算了,居然還讓原老師坐在自己身邊?

什麼操作?

蘇蜜也沒再說話,走過去,坐在他的右手邊。

霍慎修看一眼目瞪口呆的眾人:“上菜吧。”

眾人這才拉回神魂。

服務員依次上菜。

蘇蜜看了一眼。

炭烤松茸。

黃唇魚膠。

全是日常生活看不到的天價菜。

端上來的酒水,也都尋常飯局上看不到的貴价貨。

一桌子的導演、主角、製片等人雖然也見識不淺,此刻卻也紛紛禁不住感嘆董事長的大手筆。

酒樓從京州聘請來的主廚來了包廂,在一旁現場獻藝烹飪。

酒過三巡,酒酣耳熱,氣氛漸漸熱絡下來,大家沒之前那麼緊張了。

一個副導演平時最擅長酒桌文化,今晚也最活躍,乾脆就離開座位,給人一個個勸酒,走到了蘇蜜跟前,見她杯子裡裝著的是可樂,笑起來:

“原老師,這種場合怎麼喝可樂啊……來來,給你滿上。”

蘇蜜手抬起,不經意一擋:“還要開車。”

“哎喲,現在到處都是代駕。”副導演不接受這個理由,繼續要給她倒酒。

蘇蜜看他臉頰紅紅,顯然已經半醉,繼續用手擋住:“我喝不了酒。”

“咱們這行的人,哪有不能喝酒的?這不是開玩笑嗎?來來,我教你。”

蘇蜜看著副導演糾纏不休,只能無奈心底默唸了一句。

副導演手指不受控地一鬆,酒瓶從指腹間滑出,摔在地上。

“砰”一聲,粉身碎骨,濺得是副導演一褲腿的酒。

清脆的一聲,也讓現場安靜下來。

被幾個導演、製片人圍住勸酒的霍慎修亦是注意力轉移,望過來。

一個製片人打趣:“副導,平時在劇組給原老師獻殷勤,人家原老師不搭理你就算了,今天連個酒瓶都拿不穩,不行啊你,我要是原老師,也瞧不上你啊……。”

霍慎修眸色一動,繼而冷沉下來。

這個副導平時就喜歡纏著那小女人嗎?

副導演有些尷尬,為了挽回面子,鐵了心準備再找瓶酒,今兒一定要把這小娘兒們灌醉,還沒來得及動作,卻聽男人幽冷聲音響起:

“這種鬼樣子,不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嗎?”

副導演一愣,低下頭看看自己被酒淋溼的褲腿,見霍董都開了腔,也不好拒絕,先出去了。

沒過幾秒,霍慎修也起了身,走出長春館。

眾人只當董事長去洗手間了,並沒多心,吃吃喝喝的氣氛更濃了。

蘇蜜卻有些不太心安,直到五六分鐘後,還沒看見霍慎修回來,站起身,走出包廂,朝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走去。

男洗手間內很安靜。

聽不到一丁點動靜。

她站在門口,盯著緊閉的洗手間門,幾秒後,正要轉身離開,卻聽門開了。

一隻大手將她拉住,重重將她扯進去。

還不等她回過神,洗手間的門哐噹一聲關上。

一切都太迅速,等她反應過來,已與霍慎修對立而視。

他眉目意味深長地居高臨下看著她,語氣玩味:“原老師來男洗手間找我,有事?”

她明白,這男人是故意一直不進去,就是想勾引她出來找他。

懶得搭理他,繞過他的高挺身軀,左右看。

他知道她在找什麼:“找副導演?走了。”

走了?蘇蜜輕微一蹙眉,知道他肯定是對那副導演做了什麼,對方才會匆匆離開,沒說什麼,轉身欲離開,卻被他長臂一抬,再次拉回來。

她這次沒剎穩,直接撞進他懷裡。

他卻很是享受與她的親密碰撞,只抬起手護住她額頭,免得她撞疼。

她瞬間站直了,後退半步。

霍慎修無視她臉上的警覺,繼續朝她逼近。

她後退至角落,提醒:“這是洗手間,霍董。隨時有人進來。”

他語氣恬和:“放心,這是貴賓使用的單人用洗手間。有人在裡面,就沒人會進來。”

她冷冷:“霍董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副導平時經常騷擾你?”他寒眸深冷,在她臉上徘徊。

“談不上騷擾那麼嚴重。”她眉梢一抬,“這種人,圈內很多。”

像副導演這種人,也就是口嗨一下。

她好歹之前就在娛樂圈待過,不至於這種人都不會應付。

不會讓對方佔到便宜,也懶得跟對方撕破臉皮。

霍慎修也明白。

娛樂圈裡,不僅僅女演員容易被潛規則。

長得好看一點的幕後女職員,例如化妝師之類的,一樣也容易被騷擾。

像她這種比女明星還要出色的容姿,一進這圈子,肯定就像白花花的肥肉丟進了狼群,被不少人盯上。

“問完了?問完了,我就走了。”蘇蜜沒留給他太多時間提問。

他卻沒有準許她離開的意思:“還有件事。”

蘇蜜一挑眉。

他走近她半步,距離她更近,幾乎能讓她嗅到自己身上的甘醇氣息:

“你兒子的父親是誰,在哪裡。”

蘇蜜臉色並無半點漣漪,只抬起巴掌大的臉,似有些嘲諷:

“這是我的個人隱私。”

他並不意外她會用這種話來搪塞自己,倏然抬手,托起她下巴:

“我現在是你老闆。”

她靜靜回答:“老闆也無權探聽下屬的私生活。而且,”

頓了頓,一字一頓:“我只是幫你打工,並沒籤賣身契,可以隨時辭職的,霍董。”

最後一番話,活脫脫就是威脅。

霍慎修眉心收緊,終究沒再逼問。

生怕到手不易的獵物又這麼飛了。

但,現在到底誰是獵手,誰是獵物,他也弄不清了。

最高階的獵手通常以獵物的形式存在。

她恐怕那才是那個獵手吧。

不然怎麼會一出現就攪得他心神恍惚不定?

她扒下他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

他舉起指尖,對著她,修長手指解開襯衣最上面的風紀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