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琅琊郡一處名為“貴客館”的酒館。

館內的老闆是一箇中年男子,還有一個約莫十來歲的小姑娘。

酒館陳設雖然算不得華貴,但是熙熙攘攘的酒客眾多。

一進酒館,一股撲鼻的酒香便迎面而來,酒館內煙霧繚繞,數十張木桌旁坐滿了各式各樣的人。

有身穿錦衣華服的貴族子弟,也有衣衫襤褸的流浪者,還有一兩個異鄉人坐在角落裡低聲交談。

老闆熱情地招待他們落座,然後便繼續忙碌起來,小姑娘笑眯眯地遞上三碗熱酒,

小姑娘眨著眼睛,笑嘻嘻的看著眾人說道:“客官,來些什麼嗎?”

朱順越看越喜歡這個小姑娘,笑道:“來一罈熱黃酒,再來一斤牛肉和一盤花生。”

小姑娘疑惑道:“哥哥你們三個人,這些夠吃嗎?”

張恆心看著那個小姑娘,笑道:“怎麼能夠?小妹妹把你們這兒拿手絕活都來一份。”

小姑娘點點頭,脆聲道:“好的,客官你們稍等片刻。”說罷退了下去。

朱順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張恆心,剛要說話就被張恆心打斷,張恆心說道:“大哥,你幫了我大忙這一頓就應當我請。”

張恆心觀察著酒館內的人們,低聲說道:“這個酒館的老闆叫高實,人很厚道,無論對街邊的拾荒者還是外地人都很好,都沒有看不起。”

朱順點頭,目光落在剛上桌的酒菜上,“確實,這裡的氛圍也很不錯。”

韓亮微笑著說道:“不論貧富貴賤,都能在酒館內俱歡顏。”

他們的對話被老闆聽到了,這給老闆滿臉笑意的看著張恆心,說道:“不敢說厚道,就是實在。”

一個酒客喊道:“豈止厚道,還有勤勞。”

老闆笑道:“真高興,能夠被厚道人誇獎。”

朱順說道:“老闆真會說話。”

老闆笑道:“我也想學聰明啊,可是不厚道這個事咱真幹不來啊。”

在場諸位酒客,發出了熱烈的股掌聲。

掌聲中,老闆高實滿臉笑容地走向櫃檯,他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

酒桌上。

朱順問道:“韓姑娘,如今馬上入冬了,你為什麼還要不遠千里來我們這琅琊郡呢。”

張恆心說道:“對啊,姑娘,天越來越冷了,你為何要來此處啊?”

韓亮輕聲道:“我有任務。”

朱順疑惑道:“任務?”

韓亮便和他們說了自己的任務,她本是朝廷追司衛,奉旨追殺江湖稱為五殺客的五個人。

這五殺客原本也是追司衛的人,但是盜竊華安機密,華安朝廷便下旨追殺五殺客。

朱順和張恆心聽到韓亮的講述,紛紛希望可以儘快捉拿五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很快他們都吃完了飯菜。

張恆心喊道:“結賬!”話音剛落,一個小姑娘便拿著一個單子笑眯眯地走向他們三人身邊。

朱順剛要說話,張恆心連忙擺手示意,笑道:“我不差錢,朱大哥幫了我,這是我應該請的。”

張恆心又看了看韓亮,說道:“姑娘,你遠道而來,很不容易,這頓就當我請了。”

韓亮不知可否,抱拳道:“那就當我欠了張公子的一個人情。“

張恆心看著韓亮,拍了拍胸脯,說道:“不必客氣,韓姑娘。”

張恆心付了錢,朱順說道:“感謝張兄弟招待。”

張恆心笑道:“不必這麼客氣。”

說罷,三人離開了酒館。

外面已經月上中天,三人緩行於街頭之上。

秋末冬初的琅琊郡夜晚很冷,寒風刺骨,街頭的燈光昏黃。

然而,這並不能阻擋那些百姓們的熱情。

他們從四面八方趕來,拿著板凳,聚集在擂臺下觀戰。

臺下人頭攢動,氣氛熱烈。

一個看客注意到朱順三人從酒館走出來,他興奮地喊道:“朱順出來了!”聲音洪亮,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由於朱順中午的打鬥異常精彩,這些看客聽到朱順的名字紛紛望向此處。

只見人群中一陣騷動,許多人都站起身來,伸長脖子向遠處張望。

臺上的兩個年輕人都停止了打鬥,他們也聽到了看客們的呼喊,然後識趣的下了臺。

朱順也沒想到,就是一場比武,百姓們都這麼熱情。

韓亮看了朱順一眼,說道:“朱公子,你是不是忘了個事啊。“

朱順有些無奈,他其實不想打架了。

張恆心提醒道:“朱大哥,可不要拒絕這個姑娘的切磋。”

韓亮笑眯眯的看著朱順。

其它看客紛紛附和,

“打一架!”他們的呼喊聲震耳欲聾,整個擂臺彷彿都在顫抖。

朱順看著周圍的人群,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默唸:“我本不想再打,奈何群眾呼聲太高。”

韓亮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她緩緩走向擂臺中央,身姿優美,動作從容。

她向朱順微一欠身,表示敬意。朱順也只能苦笑著點頭回禮。

他知道,這場比武,他怕是躲不過去了。

周圍的人群愈發激動,他們紛紛站起身來,揮舞著手臂,為兩人的比武吶喊助威。

朱順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上擂臺。

擂臺上,朱順與韓亮相對而立。

朱順心中有些疑惑,他並不瞭解韓亮的武功路數,也不知道她為何堅持要與他切磋。

然而,他清楚這是一場他無法拒絕的比武。

寒風凜冽。

他緊握拳頭,準備迎接這場挑戰。

韓亮身形一動,瞬間揮拳向朱順面門襲來。

朱順眼前一花,只能憑藉本能反應迎擊。

兩人的拳頭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朱順感到一股巨力襲來,幾乎讓他立足不穩。

然而,他咬緊牙關,穩住了身形。

韓亮一躍而起。

她的右腿繃直,狠狠地踹向朱順。朱順雙臂交叉,擋在胸前,發出一聲悶響。

韓亮的腳力驚人,朱順被擊退數步,幾乎要跌倒。

韓亮沒有停下,一個空翻,便躍到了朱順的頭頂。

半空中,她瞬間拔出了手中的橫刀,

輕聲道:“出鞘吧,火樹。”

刀身銀光閃閃,寒氣逼人。

她揮刀向朱順砍去,刀鋒凌厲,彷彿可以撕裂空氣。

朱順剛要拔出自己的刀來應對,卻發現右手剛剛碰到刀把就被韓亮的刀柄重重擊中。

一陣劇痛傳來,朱順倒退幾步,臉上冒出了冷汗。他心中暗叫不好,這韓亮的攻勢太過猛烈,讓他措手不及。

臺下看客看到這一幕,議論紛紛。

“這個女子是何人?”

“今天真是開了眼了。“

“現有無名遊俠兒吊打李傲視,又有這個神秘女子吊打無名遊俠兒。”

“你們說,這個姑娘和朱順,到底誰的武功更高?”

“這還用問,現在不看到了,朱順都沒有還手機會,當然是姑娘更強了!”

“也不能這麼說,我看朱順的刀法也不弱,只是現在還沒有拔出來。”

“就憑這個姑娘能把朱順壓制的連武器都拔不出,就證明這姑娘更強。”

“我看那姑娘使的是橫刀,應該擅長刀法,不知道是什麼路數。”

“管她什麼路數,能打贏就行!”

正當看客們議論紛紛之時,韓亮已經再次發動了攻擊。

她身形如風,刀光閃爍,每一刀都精準地劈向朱順的要害。

朱順只能全力閃避,他心中已經明白,這場比武,他輸定了。

在刀尖即將刺破朱順面板的一剎那,韓亮停住了。

朱順的雙眼緊緊盯著韓亮的雙眼,他看到了一絲猶豫和疑惑。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道:“韓姑娘,能否讓我先拔出刀啊?不然你這樣壓制我,也沒有什麼意思啊。”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和無奈。

韓亮緩緩收回了刀,身形後退。

笑著看著朱順,她點了點頭。

朱順鬆了一口氣,他迅速拔出自己的刀,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朱順說道:”韓姑娘,咱們開始吧。“

臺下看客哈哈大笑,朱順居然求著這個姑娘讓他一下。

臺下有些看客起鬨,

“朱順啊,咋被一個女子給弄的認慫了。”

“咱們可是大老爺們啊,硬氣一點。”

“把這姑娘制服了,不就乖乖就範了,說不準還能領個媳婦呢。”

臺下看客哈哈大笑。

朱順臉上微微一紅,心中卻是感激不已。

他明白,韓亮這是在給他一個公平較量的機會。

他深吸一口氣,手中的刀出鞘,刀身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朱順說道:“開始吧。”

說完,韓亮微微一笑。

她身形一動,再次向朱順衝去。

但這一次,她的攻勢更加凌厲,刀法更加刁鑽。

朱順緊握手中的刀,全力應對。

兩人的刀鋒交錯,發出陣陣金屬的撞擊聲。

但韓亮的攻勢似乎更加猛烈,朱順只能全力格擋,已經無法還手。

韓亮瞬間一腳又將朱順踹退幾步,然後一個空翻拉開距離。

臺下看客驚呼不已,

“這招好瀟灑。”

“太酷了!”

“真是第一次見,真是長見識了。”

韓亮拿出腰間酒葫蘆,含了一口酒,只見韓亮將嘴中含的酒吐在刀身上,隨後將刀身在酒葫蘆上一劃,那刀身瞬間燃起烈火。

臺下看客驚呼不已,

“這招好厲害。”

“這刀法好厲害,我要是能學會就好了。”

“這韓姑娘真是太酷了。”

火焰在刀身上跳躍著,散發出熾熱的氣息。

朱順感到一陣熾熱的風吹來,瞬間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他緊握手中的刀,眼神堅定地注視著韓亮。

朱順心中一驚,他從未見過這種刀法,朱順緊握手中的刀,準備全力應對。

熊熊火焰在韓亮的刀身上燃燒著。

韓亮身形如風,雙手緊握著刀把,刀尖在烈火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留刃若火。

她注視著朱順,彷彿要將他看穿。

朱順感到一股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彷彿置身於火海之中。

他緊握手中的刀,眼神堅定地回視著韓亮。

韓亮用力向上一揮,生成一道火焰圓弧。

臺下張恆心一驚,喃喃道:“韓姑娘刀法竟如此了得!”

兩人的刀鋒相撞,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火焰與刀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璀璨的光幕。

無數金黃光點四散開來,如同天邊星辰一般絢爛耀眼。

朱順感受到韓亮的刀法威力無窮,每一刀都彷彿要將他的刀鋒擊碎。

他咬緊牙關,全力應對,用盡全身力量與韓亮對抗。

朱順滿頭大汗,緊咬牙關,雙手顫抖地握著刀把。

他的後退速度越來越慢,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

朱順感受到刀把傳來的一股灼燒感,那股熾熱的氣息彷彿要滲透到他的骨髓裡。

他的雙手已經被高溫燙得通紅,但他依然緊握著刀把,不肯鬆手。

臺下的觀眾看到這一幕,全都目瞪口呆。

一些孩童興奮地跳了起來,高聲喊道:“這不就是赤炎斬嘛!小人書沒有騙我!”他們的聲音充滿了驚喜與激動。

朱順的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滴落在刀身上,瞬間蒸發成一股股白煙。

他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

即使雙手已經痛得難以忍受,他也要繼續和韓亮對一把。

韓亮劈完那一刀,身形輕盈地一個翻身,再次揮出!

瞬間,擂臺上燃起熊熊烈火,火光沖天,將整個擂臺包裹其中。

火焰跳躍著,彷彿一條條火蛇在空中狂舞。熾熱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令人窒息。

擂臺四周的觀眾紛紛後退,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一些人慌亂地捂住自己的臉,一些人則興奮地尖叫著,彷彿被這場面所吸引。

火焰中,韓亮的身影若隱若現,彷彿是一位從火中誕生的戰神。

她的刀身已經化為一道耀眼的金光,在烈火中閃爍著,散發出強烈氣息。

朱順再次把劍出鞘,左手持劍,右手持刀,雙刃交叉繼續格擋。

他緊盯著韓亮,彷彿在告訴對方:我絕不會退縮。

熾熱的火焰照亮了朱順的臉龐,他的面板被烤得通紅,汗水不停地滴落在地。

他的動作雖然有些僵硬,但卻充滿了力量。

韓亮雙手緊握刀柄,身形如風般躍起,一股熾熱的氣息隨之升騰。

她的紅衣在烈火中翻飛,彷彿一朵盛開的火焰之花。

刀身上的火焰在半空中燃燒,形成一道璀璨的圓弧,彷彿一顆流星劃破夜空,耀眼奪目。

朱順微蹲在擂臺上,抬頭看向半空中的韓亮,雙眼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他的心跳加速,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

然而,他並未退縮,而是緊握手中的刀,準備應對韓亮的攻擊。

火焰照亮了整個擂臺,熱浪滾滾,彷彿要將一切吞噬。

朱順的視線與半空中的韓亮交匯,兩人在火焰中對峙。

人群中有一個約莫耳順之年的老人緩緩走在人群,他身後跟著兩個漢子。那老人裝扮華貴,摸著自己的山羊鬍,靜靜看著臺上,說道:

“沒想到琅琊郡還有這等女子高手啊。”

耳順之年的老人身後,一個絡腮鬍的黑大漢雙手抱肩,語氣有些戲謔道:“郡守大人,您看這擂臺上的紅衣姑娘,身法靈活如游龍,一刀下去火焰滔天,如此神乎其技的武功,正是咱們蒼山縣捕頭的好人選呀。”

那老人輕笑一聲,捋了捋頜下那撮雪白如銀的鬍鬚。

他身後的另一個漢子插嘴道:“是啊,大人,這姑娘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長得也如花似玉,當捕頭之餘還能給咱們蒼山縣增添幾分姿色呢。”

老者微微側過頭,眼神中帶著幾分深意,緩緩開口道:“徐三,黑虎啊江湖中藏龍臥虎,這女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確實是個人才。

但選捕頭豈能只憑武功高低,還要看她的品行與智慧。”

這個老者便是琅琊郡郡守——蕭玉鶴

身後二人,那的絡腮鬍黑大漢名為——王黑虎

另一個漢子名為——徐三

火焰在韓亮與朱順之間熊熊燃燒,兩人的身影在火光中交錯。

朱順的雙手被火焰灼燒得劇痛,他努力握緊刀柄,但疼痛讓他難以堅持。當韓亮那一刀再次劈下時,朱順竭盡全力進行格擋,然而熾熱的火焰讓他握不住刀柄。

朱順的刀劍紛紛落地,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響。

他顫抖著雙手,艱難地坐在擂臺上。

韓亮輕輕地笑道:“承讓了,朱公子。”她揮了揮手中的刀,刀身上的火焰瞬間熄滅,只留下一縷縷白煙。

朱順抬頭看著韓亮,眼中滿是敬佩與無奈。

他苦笑道:“韓姑娘,你真厲害啊!”

韓亮微微一笑,說道:朱公子也不差。

臺下的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歡呼聲此起彼伏。

一個年輕的姑娘興奮地拍著手,激動地說道:“哇,朱公子真是太帥了,雖然輸了,但輸得英勇!”她身旁的男子則感慨道:“是啊,韓姑娘才是真正的高手,她的刀法如火如荼,實在令人驚歎。”

老者蕭玉鶴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讚歎:“這一場比試真是精彩絕倫,這兩個年輕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轉身對身後的絡腮鬍黑大漢說道:“黑虎,記下他們的名字,今後或許還有重用的機會。

”黑大漢應了一聲,拿出紙筆記錄了下。

朱順微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儘管敗局已定,但他眼中的光芒並未熄滅。他低頭撿起地上的刀劍,輕撫過那炙熱的刃口,似乎在尋找著失敗的答案。

而韓亮則依舊淡然自若,她緩緩走向朱順,語氣柔和:“朱公子,你的刀法還有待提高,不過你的勇氣和毅力值得讚揚。”

朱順微微一笑,點頭致謝:“多謝韓姑娘指點,我會繼續努力的。”

兩人的目光交匯,彷彿在彼此的心中種下了一顆未明的種子。

朱順和韓亮紛紛走下臺,看客依舊高呼不斷。

突然,一個年輕的男子走到朱順面前,他拍了拍朱順的肩膀,笑道:“朱大哥,你的武功真是厲害,可惜運氣差了一點。”朱順抬起頭,男子正是張恆心。朱順苦笑道:“是啊,輸給韓姑娘也不算丟人。她的刀法確實出神入化。”

張恆心感慨道:“一個女子居然擁有如此不輸男兒的武藝,真是令人佩服。”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敬佩和羨慕。

韓亮笑著攬住二人的肩膀,她那如秋水般的雙眸在火光中熠熠生輝。她笑道:“朱公子別灰心,爭取下次打敗我。”

她的聲音溫柔又帶著鼓勵,彷彿春風拂過湖面,溫暖而振奮人心。

朱順和張恆心都感受到了她那真摯的鼓勵,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馬上就到了道別的時候了。

朱順說道:“有時間再聚,我先回去了。“

張恆心說道:“路上慢點。”

韓亮說道:“對,路上慢點。”

朱順問道:“韓姑娘,你大老遠從外地趕來這裡,在哪裡落腳呢?”

韓亮回道:“我住客棧的。”

朱順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說道:“這樣啊,行,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聚吧。”

說完朱順轉過身,擺了擺手。

張恆心和韓亮紛紛擺手送別。

張恆心說道:“韓姑娘,我也走了。”韓亮說道:“行,路上慢點。”

張恆心嗯了一聲,便離開。

夜幕,街燈初上。

韓亮獨自一人,手持酒葫蘆,漫步在熱鬧的街頭,今日對她來說,非常滿足,因為她今日剛來到此處,便交到了兩個好友,他喝著酒,臉上泛起紅暈,微笑的緩行在街頭上。

她的身影在燈火闌珊處若隱若現,彷彿融入了這夢幻般的夜色之中。

她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那是酒精帶來的微醺,也是內心深處喜悅的映照。

她輕輕地搖晃著酒葫蘆,嘴角掛著微笑,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刻。

走過一家家店鋪,她不時地瞥見鏡中的自己,那雙秋水般的眸子在燈火中更加明亮動人。

她的步伐輕盈而從容,彷彿與這個陌生的地方建立了一種奇妙的和諧。

夜風拂過,帶來了遠方的歌聲和市井的喧囂。

韓亮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那是自由與新生的味道。

韓亮正沉醉於這美好的夜晚,不料一個踉蹌,撞到了一個年輕男子。

那男子身穿破舊的衣裳,蓬頭垢面,正蹲在街角。

男子又些許驚慌,似乎被韓亮的突然出現嚇到了。

韓亮心中一驚,趕忙道歉:“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她說話間,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她這才發現,那男子身旁還放著一個破碗,裡面有幾塊碎銀子。

韓亮心中湧起一股憐憫,她蹲下身來,輕聲問道:“你怎麼了?需要幫忙嗎?”那男子抬起頭,露出一張黝黑的臉龐,他翻著白眼,貌似眼睛有些問題,雖然這男子蓬頭垢面,但是面貌也算是儀表堂堂,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他低聲說道:“謝謝你的關心,我只是累了,在這裡歇歇腳。”韓亮從腰間摸出一塊銀幣,放在那男子的碗裡。

韓亮輕嘆一聲,轉身離去。

夜色中,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人群中。

在夜色的掩護下,那男子緩緩地摸了摸手中的銀幣,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他是個瞎子,卻能清晰地記住了剛才的聲音。

夜風拂過,夾雜著遠處市井的喧囂。

“呦吼,臭乞丐,沒想到還要到錢。”

只見一個滿臉麻子的地痞看著這個瞎子,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貪婪。

他的身後跟著幾個小弟,一個個都凶神惡煞的。

瞎子緊緊握住手中的銀幣,他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麼好人。

“哈哈,今天運氣不錯啊。”一個小弟走到柳聞音面前,伸出手來想要搶走他手中的銀幣。

柳聞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不小心撞到了牆角。

“大哥,別跟他廢話了,直接搶了就是。”另一個小弟不耐煩地說道。

這個地痞剛要動手,只見遠處傳來女子聲音,“我看誰敢動他!”

只見韓亮扶著腰間刀看著這群地痞。

她的眼神如寒冰一般冷冽。

那群地痞被她的氣勢所懾,一時間竟不敢上前。

韓亮緩緩走到柳聞音身旁,看著這些地痞,她的手緊握著刀柄,彷彿隨時準備拔刀相向。

地痞們相互看了看,似乎在猶豫著是否要繼續動手。

此刻的街道上,除了遠處傳來的市井聲音,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我看這娘們不是好惹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一個地痞賊溜溜地打量著韓亮,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他縮了縮脖子,朝其他地痞們使了個眼色。

小弟們心領神會,一個個退後了幾步,然後轉身跑開了。

那地痞頭子不甘心地撇了撇嘴,但也沒敢繼續挑釁。

他狠狠地瞪了瞎子一眼,然後帶著手下落荒而逃。

韓亮扶著瞎子坐下,輕聲說道:“我先走了。”她站起身,正要離開,卻被柳聞音拉住了衣角。“姑娘,我叫柳聞音,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懇切。“我叫韓亮。”韓亮回答道,輕輕掙脫了他的手。

夜色中,韓亮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人群中。

這個名為柳聞音的瞎子,嘴角含笑,喃喃道:“瘸子說的不錯,人間自有真情在,儘管這個世界已經千瘡百孔,總有人在縫縫補補。”

說完,柳聞音起身。

剎那間,一股強大的氣流從他周身散發出來,吹拂著周圍的塵土。

此時天邊居然下起大雪,滿天雪花飛舞。

柳問音喃喃道:“瘸子,聾子,啞巴不知你們三人如今在人間何處呢?我們四人已經多年未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