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兄不用了,”容卿顯然十分痛苦的模樣,絲毫不願意想起當時的事情。

容澈卻是緊緊握住了容卿的手腕,嚴肅道:“小卿,連你都遭了毒手,這皇都中不知下一個是誰,現在幫助宸王殿下抓緊時間找到兇手才是最重要的事!”

容卿的心抖了一抖。

叫戰泓景來?

如果戰泓景來了,豈不是立馬就看穿了?

不,絕對不可以!

容卿扯住容澈的衣角,臉頰有些發紅,嗓音發虛的轉移話題:“皇兄……我的腳好痛啊……”

就在這時,東順皇后匆匆從裡面出來了。

容澈本想擋住容卿,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東順皇后看到容卿這副模樣大驚,心痛無比,“小卿,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容卿哭哭啼啼開口:“母后,小卿如果將來成了一個廢人,你們還會愛我嗎?”

東順皇后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

不敢相信自己才見過的愛女,轉瞬之間就坐在了輪椅之上!

“誰!是誰害得你!本宮一定不會放過她!”

“母后,冷靜一點,”容澈連忙扶住東順皇后。

自從當年容卿走失之後,後來找回來,每每容卿生了一點小病,東順皇后都會變得十分緊張起來。

容澈知道,這是東順皇后的“心病”。

就像是應激了一樣。

這樣的情緒激動對東順皇后的病情恢復並不友好。

“母后,這件事我會去查,小卿也不知道是誰,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來。”容澈一邊安撫一邊保證道。

“只是當務之急應該是先去給小卿找大夫,免得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

東順皇后這才有了一點動靜,推開容澈就要往外走,“本宮要去找!”

容澈一驚,拉住東順皇后,“母后要去找誰?”

“本宮要去找夏席月!她一定可以救得了小卿的雙腿!一定可以!”東順皇后喃喃自語。

自從夏席月給她看過病之後,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就牢牢刻在了東順皇后的腦海裡。

容澈臉色變了變,“母后難道忘了嗎?華嵐郡主現在躺在病榻上,自己都生命垂危,又怎麼能救小卿?”

然而東順皇后就像是聽不見一樣,執意要往外走。

見狀,容卿勾了勾嘴角,一抹得意迅速從臉上劃過接著隱去。

這種情況下,容澈絲毫不敢放任東順皇后離開,只能吩咐道:“來人,攔住皇后!”

“本宮要去救小卿!”

“放開本宮!”

“本宮的小卿一定不能有事,小卿!是母后對不起你!”

東順皇后碎碎念著,眼前這些攔在她跟前的人,都是阻攔她和女兒相見的兇手!

“滾開!”

她一把推開宮人,宮人不敢對她動手,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容澈。

容澈抱住東順皇后,“母后,你冷靜一些,我們找別的大夫給小卿看病!”

“不,別的大夫都沒有夏席月的醫術好!”東順皇后十分激動,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容澈微微蹙眉,有些無奈,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

就見原本劇烈掙扎的東順皇后立刻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容澈立馬抱起了人。

只見不遠處,張院判信步趕來,搖了搖頭,“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我都說了不要刺激病人,現在東順皇后又激動了吧!”

看見他來,容澈鬆了一口氣,“你來得正好,母后剛剛……”

張院判擺了擺手,“不必說了,我都知道,你們怎麼這麼不聽勸呢,我都說了東順皇后啊,一看見公主就激動,控制不住自己,眼下是情緒激動昏厥過去了,難道你們想看著東順皇后每次都這麼激動?這可是很傷身體的。”

從大夫口裡說出的話沒幾個人不信。

何況沒有看到容卿的這幾天裡,東順皇后的情緒的確是很穩定。

容澈臉色有幾分蒼白,無言以對起來,“你先坐,本殿下先把母后送進去。”

說著,他抱著東順皇后轉身離開。

容卿眯起眼睛,死死盯著張院判,“死老頭子!”

如果不是張院判突然來了,瘋女人去找夏席月,就會變得精彩很多!

都怪這死老頭子,打亂了她的計劃!

張院判冷哼一聲,搖頭晃頭道,“公主的這一雙腿,怕是治不好了呀!”

容卿臉色一變,“閉嘴!治不好是你無能!”

張院判撇撇嘴,“啊對對對,我無能。”

在容卿面前,他不介意無能一點。

容卿正要破口大罵,就聽腳步聲漸近,容澈走了出來。

容卿立馬變了副神色,一副憂心模樣:“皇兄,母后怎麼樣?”

“眼下睡過去了,小卿,母后這段時間病情復發,你有事就別找她了,找我便是。”容澈有些愧疚的開口。

他不想再看到東順皇后像從前那樣了。

從前的東順皇后當真是像瘋子一般,找回來容卿才好轉的。

眼下,只要跟容卿有關,總是頻頻受刺激。

容卿臉上的表情險些要維持不住了,竟然讓她不要再找東順皇后了?!

這個蠢女人向來心軟好騙,要是連她都不幫自己了,那她還拿什麼和夏席月爭?

“小卿?”容澈見她沒反應,又叫了一聲。

容卿立馬回過神來,乖巧點頭,“知道了皇兄。”

容澈又走到張院判面前,親自給張院判倒了一杯茶,“張院判看看本殿下的妹妹,她這一雙腿……”

張院判連忙擺手,“剛才殿下沒來,公主還說看不起我的醫術呢,我看還是算了吧,本來我現在就忙,還要救華嵐郡主!”

容卿眼中恨不得冒出火來,她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且夏席月根本就沒傷!救什麼救!

她恨不得扒了夏席月的假面,這一招,可是把所有人都騙過去了!

聞言,容澈的臉色微微難看,“小卿,你怎麼能這麼說張院判?”

雖然張院判醫術不敵夏席月,但東順皇后的病情上,張院判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容卿有口難辯,這次是真委屈,“我沒有,皇兄!”

“哎呀,”張院判一派無所謂的“不計較”道:“公主說我什麼都是應該的,沒事,只是老夫的確是本事有限,治不了。”

說著,他就要起身。

“小卿,還不快給張院判道歉!”容澈命令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