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敗孫堅

董璜軍的異動，讓孫堅真的慌了神。

缺糧本來就夠致命了，斥候還完全被打掉了，這讓孫堅所部事實上成了聾子瞎子，根本就搞不清董璜所部的動向，也無法聯絡到其他諸侯！

更可氣的是，一連三天，每天夜裡董璜所部都會鼓譟出營，一副要偷營的樣子，搞得孫堅所部疲憊不堪。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孫堅恨恨的揮舞古錠刀砍斷了案几，彷彿砍斷了董璜的狗頭。

“主公，我們糧草不足，兒郎們士氣不振，必須要儘快撤退了！”

孫堅麾下的第一悍將程普提議道。

“賊軍多騎兵，撤退恐怕不易，要不我留下了殿後！”

韓當很有義氣的想要攔下殿後的活。

“不能就這麼走了，得打一場，打到董卓賊軍不敢輕易進攻才行，否則兵無戰心，撤退就會變成潰退！”

祖茂也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我意已決，先打一場！”

孫堅一錘定音道。

於是，在被董璜騷擾的第四天夜裡，江東猛虎展現出了他狡猾的一面。

孫堅並沒有選擇在白天出營搦戰，而是在這天夜裡，組織了一支精銳，對夜裡執行例行騷擾任務的董璜所部發動了突襲。

沒有想到孫堅竟然敢發動進攻的騷擾部隊當即大敗，而孫堅則帶著五千精銳一路掩殺到汜水關下，而後命令軍隊趁機攻城。

一架架雲梯被加到關城上，孫堅麾下大將韓當、祖茂身先士卒，帥軍攀爬。

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畢竟，誰能夠想到，一支疲憊不堪快要斷糧宛如甕中之鱉的軍隊，竟然敢反打呢？

如果是普通將領守關，說不得還真有可能翻車！然而汜水關夜裡卻是徐晃、樂進、張郃、太史慈這四個名將帶著他們的副將和本部人馬，一人一天輪流警戒。

這四個人，每一個都是獨當一面的大將之才，就連他們的副將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騷擾部隊一被反擊，今夜值守的徐晃就意識到了問題，責令手下做好準備，當孫堅所部竟然真的膽大包天的來攻城的時候，城牆守軍早已嚴陣以待，金汁等守城物品更是早已經備好。

“放！”

以沉著著稱的徐晃冷喝一聲。

剎那間，嚴陣以待計程車兵們使用滾木、礌石、金汁、叉杆等發動攻擊，攻城軍隊瞬間死傷大片，偶爾有登上城頭的，也很快被優勢的董卓軍亂刀砍死。

大將韓當所在的雲梯被叉杆叉倒，摔倒在地，不能動彈。

猛將祖茂倒是成功登上城樓，並憑藉強大的武藝，接連斬殺了二十幾名守城計程車兵，但他也到此為止了。

發現了異常的太史慈副將李通指揮親衛將祖茂緊緊包圍，不斷壓縮祖茂的挪騰空間。

祖茂也是悍勇，面對蜂擁而至親衛，揮舞著大刀接連砍翻了兩人。只不過，李通的親衛也不是普通的小兵，每個都劈了兩三層重甲，又有手持大盾的盾甲兵，祖茂的大刀都捲刃了，也難以劈動。

偏偏城頭的空間又小，祖茂很快就被十幾名重甲兵貼身，不僅難以運動，大刀都被奪走，祖茂還想奮力反抗，最終卻被亂槍戳死。

自始至終，在城頭指揮的徐晃看都沒有看死不瞑目的祖茂一眼，李通也沒有與祖茂單挑的興致。

在不能開無雙的世界，個人的勇武在成建制計程車氣高昂的精兵面前，並沒有那麼大的作用。

當然，如果能夠有一百個祖茂登城，說不定真能夠開啟局面，但祖茂卻只有一個而已。

強攻僅僅進行了半個時辰，孫堅手下就損失了一千多人，兩員大將一死一重傷，攻城的雲梯損失了大半，而這還是因為夜間守城的弓箭手無法發揮出射程優勢的情況下。

哪怕孫堅再虎，也知道這次偷襲失敗了。

伴隨著奔雷般的馬蹄聲，孫堅知道，他必須要撤軍了，再不走，就要被董卓軍的騎兵夾擊了。

“撤！”

孫堅虎目含淚！

他並不怕失敗，但祖茂的死亡和韓當的重傷卻讓他無比悲憤。

他從長沙帶出來的最重要的四個老兄弟——黃蓋、程普、韓當、祖茂，如今已經死了兩個，而韓當能不能活下來還是一個未知數，這讓他怎麼能不悲憤！

然而，再悲憤，再不甘，也得逃命！

孫堅只能夠帶著人狼狽而逃。

當董璜在典韋、許褚、周泰等人的護衛下登上城樓的時候，就只看到頭戴赤幘的孫堅隱沒在黑夜中，而在孫堅所部兵馬的身後，從城門出擊的張濟與從兩側殺出的華雄、趙岑緊追不捨。

有意思的是，以騎兵的馬力本來可以直接追上以步兵為主的孫堅所部的，但他們卻只是頗為悠哉的墜在後面。

“恭喜主公，江東猛虎大敗矣！”

賈詡輕捋鬍鬚恭喜道。

“都是將士們的功勞！”

董璜也開心地大笑。

這段時間，董璜也是跟著武將們學了一些行軍打仗的知識的，他知道，華雄等人之所以不一鼓作氣的野戰殲滅孫堅所部，其實是為了將孫堅所部逼入大營之中，而他們則可以尾隨孫堅所部衝營！

畢竟正常情況下，騎兵直接攻擊戒備森嚴的大營，就像是二八直衝石女，絕對會損失慘重且難有戰果！

但如果是藉著掩殺敵人的機會殺入大營，就像中門大開的水道，可以順流直下，一舉建功！

而偏偏敵軍大營不可能不開門放敗兵進去，因為他們的主將孫堅正是敗兵的一員！偏偏孫堅還只能夠往大營裡跑，因為漫山遍野都是董卓軍，往別處逃先不說失去主將的大營會不會崩潰，他本人也不一定能夠在圍追堵截下逃出生天！

因而，大營是孫堅唯一可以整頓兵馬奮起一擊的地方。

此時的孫堅只能夠企盼程普能夠及時開啟大門放自己進去之後，再及時關上！好讓他得到喘息之機。

然而，現實並不以孫堅的意志為轉移。兵敗如山倒可不是說說而已。當營門開啟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經不受控制。

應該說，程普也算是一員良將，為了抵禦董璜軍騎兵的攻擊，他在營門口附近擺上了長槍陣，並讓潰兵從槍陣兩側進入，以防止潰兵衝陣。

但想法雖好，潰兵卻顧不得這些，再加上是在黑夜之中，一會兒工夫，潰兵就衝亂了槍陣，而華雄、張濟和趙岑的重騎兵也趁機殺了進來！

與此同時，在孫堅軍大營的後方，人銜草馬銜枚的張遼所部，也悄悄摸了過去，藉著孫堅軍大營打亂，守衛被大變吸引注意力的機會，破開了後營的柵欄，從後營衝了進去，與華雄、趙岑所部形成兩面夾擊之勢！

更令孫堅軍雪上加霜的是，董璜軍的步卒也果斷抓住時機，快速跟進！

此時，孫堅軍的慘敗已經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