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詩韻臉皮薄,時鳶沒當面問,等藉機把荀楓帶出去,她才問:“你跟白詩韻認識?”

荀楓:“……嗯。”

“什麼時候的事?”時鳶作為他倆的經紀人,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荀楓垂著眼簾說:“我們以前是校友,高中就認識。”

時鳶:“?”

壞了,時鳶品出來點奇怪的東西。

時鳶皺眉問:“你倆之前談過?”

聽見這話,荀楓表情有些奇怪:“沒有。”

時鳶這才放鬆了些:“那你們關係怎麼這麼疏離,我還以為你們鬧矛盾了。”

荀楓沉默幾秒才嘀咕:“又不是我想疏離。”

時鳶嘆氣:“反正你倆沒仇就行,我好不容易安穩一會,別給我惹麻煩。”

荀楓:“哦。”

*

時鳶覺得這劇組有瘟神晦氣,等柳雪他們都準備好,一行人就直接開車去了機場,多留不了一點。

到江蕪時已經是晚上,怕有媒體偷拍,他們分成了兩波走。

白詩韻和工作人員一起,時鳶和荀楓一起。

時鳶的車還停在機場,出來後直接開車把荀楓送回住處,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離開。

回家路上時鳶就在琢磨白樂薇的事,不想辦法挫挫這女人的銳氣,白詩韻以後肯定還得有麻煩。

大多數藝人花期都不長,白詩韻想出頭可不能一直跟她浪費時間。

不過時鳶是個外人,白詩韻也不太像願意透露什麼的樣子,還是得想辦法先摸摸白家的底。

思來想去,時鳶選擇走捷徑,聯絡她在這個富人圈子裡最靠譜的人脈——方樾川。

*

回到家時鳶先點了個外賣,然後去洗澡,洗完出來剛好吃飯。

吃飯間隙,才拿手機給方樾川發了訊息。

時鳶:【你知道白家的事嗎?】

知道方樾川工作忙,時鳶倒是沒期待他能馬上回復,結果她剛吃了兩口,訊息就回過來了。

方樾川:【什麼事?】

時鳶放下筷子,拿起手機回道:【關於白詩韻的。】

方樾川:【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時鳶倒是沒打算瞞著方樾川,如實說:【白詩韻這兩天客串一個劇,拍戲時從馬上摔下來,手腕骨折了,這劇主演裡有谷瀟,我去的時候看見白樂薇也在,聽組裡其他人說,拍戲時這兩人似乎挺針對白樂薇的。】

方樾川:【我確實知道些情況。】

時鳶就知道問他沒錯,趕忙說:【那你跟我透露一些。】

方樾川發了條語音過來:“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給我開影片。”

時鳶聽完皺眉,不想打字開語音不也一樣嗎:【語音行嗎?】

方樾川:【你不方便?】

時鳶:【倒也不是。】

方樾川:【那就開影片。】

時鳶:“……”

猶豫幾秒,時鳶開啟手機相機,看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頭髮不亂,臉上沒有東西,睡衣也穿的很正經,確保不會很邋遢才回:【行。】

這邊訊息剛發過去,那邊影片就彈過來了,給時鳶嚇一跳,她懷疑方樾川是不是就在手機前面守著呢。

時鳶接通,看見方樾川臉的時候,心裡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小緊張。

方樾川似乎也剛洗完澡不久,身上穿著舒適的家居服,頭髮也軟塌塌的。

他挑眉:“在吃飯?”

“嗯。”時鳶把手機靠在飯桌花瓶前面,準備繼續吃。

方樾川:“外賣?”

時鳶:“嗯,回來的晚,不想做了。”

方樾川:“吃的什麼,好吃嗎?”

“酸湯魚,”時鳶顰眉點評,“味道一般,下次不點這家了。”

“汪!”突然傳來的狗叫聲,讓時鳶一愣。

方樾川低頭,不知道在對誰說話:“一提吃的你就激動是不是?”

“汪汪!”

方樾川:“沒有,你不能再吃了。”

時鳶不確定的問:“你在和方片說話嗎?”

“嗯。”方樾川說著把方片抱進了懷裡,手機鏡頭正好能拍到他們兩個。

方片還是那麼可愛,鼻頭和眼睛都黑亮亮的,被方樾川抱著尾巴還一直搖,聲音嚶嚶的,好像想往鏡頭蹭過來。

時鳶心裡一暖,笑著說:“他還挺親人,都不認生。”

“沒有,”方樾川摸了摸方片的腦袋,“他連唐頌年都不給摸。”

時鳶:“……”

“嚶嚶嚶。”方片眯眼笑的模樣像是一隻諂媚的小狐狸。

方樾川:“他還記得你。”

這一句話,讓時鳶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看著方片,目光柔和:“我也很想他。”

話音剛落,方樾川突然把手機拿起來了,整個畫面只有他一個人。

時鳶:“?”

方樾川面不改色的問:“你不是要問關於白家的事嗎?”

時鳶這才想起來:“對。”

方樾川說:“白詩韻媽媽楊潔是林西人,她是白鴻原搞的外遇,因為關係見不得光,所以她們母女一直被白鴻原養在林西,你吃你的。”

時鳶聽得正認真,被方樾川一句打回了神:“哦。”

方樾川:“本來兩相安穩,但楊潔因為抑鬱自殺了,後來一直是白詩韻外婆在照顧她,不過沒幾年白詩韻外婆也去世了,白詩韻身邊沒有親人,這才被白鴻原帶回家。”

聽到這時鳶才意識到白詩韻的身世有多可憐,她一直以為白詩韻只是在白家不受待見,沒想到她身邊連親人都沒有。

方樾川:“白鴻原的原配妻子蘭水蓉自然接受不了這莫名其妙出現的私生女,常年受寵的獨生女白樂薇當然也不樂意有人分寵,所以白詩韻一直都是住在白家外面的。”

時鳶皺眉:“白詩韻是多大回的白家?”

方樾川想了想說:“具體多大我不知道,應該是高三那年。”

時鳶想起荀楓說他和白詩韻是高中校友,荀楓是林西人,那白詩韻確實是高中之後才來的江蕪。

方樾川看時鳶沉默,又說:“白樂薇之前是白家的獨生女,性格確實驕縱,白詩韻應該在她手底下吃過很多虧。”

“這段時間我差不多看出來了,也難怪白詩韻在白樂薇面前這麼做小伏低,”時鳶吃了一口菜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方樾川看著她吃:“沒事。”

“……”

時鳶被他盯著有點尷尬,拿紙擦了擦嘴說:“你今天沒加班?”

方樾川:“還沒開始加。”

“?”時鳶錯愕,“現在都十點多了。”

方樾川盯著她說:“嗯,我知道。”

時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半天最後只乾巴巴的說:“熬夜對身體不好,你早點休息。”

方樾川笑:“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