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澗陪著梁夏在一樓大廳和警察溝通,還沒解決完,就接到了方樾川的電話。

他走到一邊接通:“方總。”

方樾川低沉的聲音帶著些氣息:“事情處理完了嗎?”

張澗:“比較麻煩。”

方樾川:“什麼情況?”

張澗:“梁夏的事情不嚴重,但這館子裡有客人叫小姐,還嗑藥,被經驗老道的警察看出來了,現在還在盤問,一時半會應該很難結束。”

“嘶別咬。”方樾川不知道跟誰低聲說了一句。

張澗瞬間噤了聲:“……”

時鳶窩在方樾川懷裡沒一會又開始折騰了,她在方樾川脖頸上親吻,現在大概是難受的狠了,就開始咬。

方樾川著急道:“時鳶被趙繼良下了藥,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得趕緊把她送去醫院。”

張澗想了想說:“現在整個大廳都是警察,人員出入是要被檢查的,時小姐的狀態肯定會被攔下,我們也沒辦法解釋,而且這事對您和時小姐的聲譽都不好。”

方樾川“嘖”了一聲,煩躁溢於言表。

張澗猶豫了一下,剛想開口,但隱約好像聽見時鳶說了句話。

就幾個字,聲音很輕,太模糊了,他沒有聽清。

不過方樾川應該是聽清了,因為張澗聽見方樾川很錯愕的問:“你剛才說什麼?”

張澗知道這話不是問自己,明智的沒出聲,正好他也想聽聽時鳶到底說了什麼話。

“……”

張澗看著被結束通話的手機,陷入了沉默。

梁夏:“澗哥,我完事了,方總那邊有訊息了嗎?”

張澗默然兩秒說:“人已經找到了,大機率不會有問題。”

梁夏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們現在走嗎?”

張澗:“你先回去吧,我今晚留在這。”

梁夏:“啊?不是說沒事了嗎?”

張澗:“以防萬一。”

梁夏:“哦。”

*

其實方樾川聽見了,但他怕自己聽錯了,所以看著時鳶又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時鳶不答方樾川的話,只是趴在他懷裡,在他脖頸又親又咬。

“哈——”

方樾川抬頭看著有些晃眼的水晶吊燈,眉頭微顰,閉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快被時鳶磨死了。

“方樾川,我難受。”

時鳶感覺自己像行走在荒漠裡的人,又熱又渴,渾身上下找不出一滴水,幾近乾涸。

方樾川摸了摸時鳶的臉,站起身替她把高跟鞋脫下,像抱小孩一樣把她抱去了浴室。

他小心的把時鳶放在浴缸裡,開啟花灑對著自己的胳膊調溫度。

時鳶熱過頭了,渾身沒勁,趴在浴缸邊,聲音又輕又飄:“你在幹什麼?”

“給你降溫。”方樾川感覺溫度差不多了,才把花灑放進浴缸裡。

水流帶著些微的涼意,慢慢觸碰時鳶發燙的面板,時鳶輕輕打了個抖。

方樾川:“冷?”

時鳶點頭。

方樾川嘆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到一邊,脫下西裝外套、皮鞋還有腕錶,陪時鳶一起坐在浴缸裡。

他把時鳶抱在懷裡,下巴放在時鳶頭頂,輕聲安撫:“很快就沒事了。”

但時鳶現在根本剋制不住,她掙脫了方樾川的懷抱,抬臂搭在方樾川肩上,以一種女上男下的姿勢強吻了他。

方樾川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儘可能順著她,讓她舒服一點。

他們接了一個很長的吻,久到池子裡的水過半,可好像沒有起到降溫的作用。

時鳶穿了一件黑白配色偏職場風的中長連衣裙,本身是比較軟的材質,沾水之後更貼身了。

而方樾川身上的白襯衫,穿了跟沒穿一樣,結結實實貼在身上,連肌肉線條都一清二楚。

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給本來就難的剋制又增加一分困難。

方樾川領口的紐扣被解開了三顆,如果不是他控制著時鳶,時鳶已經把他扒光了。

浴缸裡的水早滿了,兩人稍稍有動作都會有一大波水流出,但好像並沒有很大的作用,反倒現在連方樾川都開始覺得熱了。

“唔——!”

方樾川悶哼一聲,表情隱忍的仰頸,他後牙咬緊連帶著脖子上的筋脈都有些清晰。

時鳶比方樾川難受,所以她總想去摸方樾川,每當方樾川束縛住時鳶的手時,時鳶就會氣急敗壞的咬他。

剛才時鳶又在方樾川肩頭狠狠咬了一口,力氣大到能看見血絲。

這麼一會,時鳶咬破了他的下唇,在他肩上不知道咬了大大小小多少口。

方樾川頭仰在浴缸邊緣,看著天花板,從沒覺得黑夜如此漫長,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摺磨,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陣藥效過去了,時鳶似是冷靜了一下,但應該也沒完全清醒,因為她的眼神明顯還是朦朧的。

方樾川見她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己,扯了個笑問:“怎麼了?”

“川川,我的小狗。”

時鳶輕輕說了這麼一句,雙手捧著方樾川的臉,俯身湊近在他額頭極輕的親了一下。

前面方樾川這麼難受都忍下來了,結果因為這一句話,瞬間紅了眼眶。

他看著時鳶,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問:“姐姐,你還愛我嗎?”

時鳶:“我當然愛你。”

方樾川長睫顫動,深邃的眸子泛著淚光,藏匿了不知道多少種心酸委屈。

時鳶把他抱進懷裡,摸摸了頭,輕聲呢喃:“我永遠愛你。”

方樾川猛然起身,兩人瞬間換了位置。

因為他的動作浴池裡的水掀起大波,時鳶被水推著撞向方樾川,順勢被他擁入懷。

分別六年,方樾川覺得自己終於又活了過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時鳶還沒反應過來,方樾川已經低頭吻了下來,他吻的一點不剋制,像一頭狩獵的猛獸,彷彿要把時鳶吃掉。

不過時鳶並不討厭,她只想把方樾川死死的抱進懷裡,永遠都不要分開。

方樾川感覺到時鳶用力抱緊他,一滴淚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掉進浴池,瞬間湮沒在劇烈波動的冷水中。

……

“姐姐,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