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時鳶驕傲,如果她的廚藝排第二,也沒有哪個人能比她做的還難吃了。

所以聽見方樾川的話,時鳶一度陷入掙扎,最後猶豫的問:“你確定嗎,我做飯很難吃的,也就煮麵還行。”

方樾川:“你平時怎麼吃飯?”

時鳶有些尷尬的說:“除了在外面吃,就訂外賣比較多,有時候也自己在家煮點速凍食品。”

“……”方樾川聽的眉頭緊皺,“你就吃這些?”

時鳶輕咳兩聲,給自己找補:“主要是我工作比較忙,也沒有很多時間用來做飯。”

“我看你是不會吧。”

方樾川不留情面的戳破,他至今都記得大學時他有事不在家,然後時鳶自己做飯,差點把他租的房子燒了。

從這以後,方樾川就再也沒讓時鳶進過廚房,但他沒想到時鳶現在廚藝還是這麼差。

“……”

說到這事,時鳶就挺自卑的。

她一生要強,學什麼東西都挺快的,唯獨在做飯這條路上一步一個坑,至今還在原地。

時鳶強裝淡定道:“所以我才說請你在外面吃。”

方樾川:“想吃外面的我自己會買。”

時鳶無語的想,好好好,故意找事是吧,那就別怪我下毒了。

方樾川瞄見時鳶不善的表情,及時止損道:“我不挑,大半夜的也用不著你發揮,煮麵就行。”

時鳶:“行,那現在能說了吧?”

方樾川懶懶的說:“現在餓的不想說話,等吃完再說。”

時鳶:“……”

戴涵在前面聽得嘴角都快翹起來了,但又不能笑,所以憋的表情都有點凝重。

時鳶不小心瞥了她一眼,控制不住的想,戴涵是不是也被迫加班了,怎麼看著怨氣這麼重?

*

時鳶基本沒帶過外人來自己家,沒想到這次直接把方樾川帶回來了。

進電梯時,方樾川瞥了一眼她按的樓層,然後問:“你自己住還是和別人一起?”

時鳶:“我自己住。”

方樾川:“房子租的?”

時鳶:“買的。”

“叮咚!”

電梯到了。

時鳶率先出來,用指紋開了鎖,開門後說:“進來吧。”

方樾川:“要換鞋嗎?”

時鳶:“不用。”

方樾川:“哦。”

進門後,時鳶直接把高跟鞋踢了,換上拖鞋說:“你先在客廳坐一會,我穿著裙子不方便,先換個衣服。”

方樾川:“嗯。”

時鳶行動風風火火的,一點沒把方樾川當外人,讓人進來後,沒倒水就算了,鑽進臥室哐的就把門關上了,完全沒理方樾川。

方樾川看著緊閉的房門有點無奈,俯身把她踢在門邊的高跟鞋整理好,順手放進了門邊的鞋櫃裡。

他在客廳環視了一圈,房子面積不算大,但裝修的還可以,而且整理的很乾淨。

方樾川把紅酒放在桌子上,朝著時鳶臥室的方向放聲問:“我能看看你家裡的東西嗎?”

“隨意,”時鳶正好換完休閒服出來問,“你吃荷包蛋嗎?”

方樾川:“吃。”

時鳶點頭:“那你等一會,我現在去煮麵。”

方樾川:“好。”

*

時鳶去廚房煮麵,方樾川就在客廳轉悠,其實沒什麼好看的,但他就是什麼都想看一看。

過了十幾分鍾,時鳶就端了兩碗熱騰騰的面出來了:“方樾川,面好了,去洗手。”

聽見這話,方樾川挑了挑眉,以前都是他這麼叫時鳶的:“來了。”

洗完手兩人對坐在飯桌前,方樾川看了看眼前的面,除了荷包蛋,還有青菜和火腿,感覺還不錯。

方樾川調侃:“比我想象的豐盛。”

時鳶垂眸說:“我家沒有其他菜了,總不能讓你吃清水煮麵。”

方樾川:“我給你請一個做飯的阿姨怎麼樣?”

時鳶拿筷子的手微頓,然後說:“不用,我自己也可以請,但我平時很少在家吃,所以沒必要。”

方樾川沒再說什麼,低頭認真吃飯。

煮麵算是時鳶最拿得出手的食物了,所以味道還可以,不算太虐待方樾川。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餓了,兩人吃飯的時候都沒怎麼說話,主打一個乾飯。

吃完時鳶問:“飽了嗎?”

方樾川:“飽了。”

時鳶:“那現在能說了嗎?”

“可以。”方樾川說著順手端起碗就要去廚房。

時鳶一愣:“你幹什麼去?”

方樾川:“刷碗。”

時鳶追上去說:“你放洗碗池裡面,回頭我洗就行了。”

“白吃白喝刷個碗是應該的,”方樾川開啟水龍頭,一邊刷碗一邊說,“你問完我白家的事之後,我又去查了查,然後查到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時鳶的注意力當時就被吸走了,顧不上方樾川刷不刷碗,疑惑的問:“你查到什麼了?”

方樾川:“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楊潔因為抑鬱自殺了?”

時鳶:“嗯。”

方樾川:“我查了一下她抑鬱的原因,發現她之前好像還有一個兒子。”

時鳶:“兒子?”

方樾川:“嗯。”

時鳶皺眉:“我沒聽白詩韻說自己還有弟弟啊?”

方樾川:“是哥哥。”

時鳶:“啊?”

方樾川:“楊潔當初懷的是雙胞胎,不過生下來不久,男孩就被白家帶走了。”

時鳶完全愣住了。

方樾川:“蘭水蓉身子骨不行,生了白樂薇之後就不能再懷了,好不容易有個兒子,白家當然不會放在外面。”

時鳶更困惑了:“你不是說白樂薇是家裡的獨女嗎?”

方樾川:“對,因為那個小男孩幾歲就沒了。”

時鳶表情錯愕:“死了?”

方樾川:“嗯,其實這也算在意料之中,蘭水蓉必定容不下這個小男孩。”

“是蘭水蓉殺的?”時鳶覺得有點難接受。

方樾川:“這女人精明的很,借了白樂薇的手,在兩個小孩一起玩的時候,讓白樂薇把小男孩推進水裡,救上來就已經沒氣了,大人都當是小孩玩鬧不小心的,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

短短的一個故事,聽得時鳶後背發涼。

方樾川:“楊潔以為兒子在白家會過得很好,後來才知道兒子早沒了,受刺激過大才導致了精神失常,再後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時鳶聽完,過了很久才說:“怪不得白樂薇當時這麼激動。”

方樾川把碗放在架子上,洗了洗手說:“她心虛是應該的,也該給自己贖贖罪了。”

時鳶還沉浸在震驚裡,客廳手機突然響了,她走過去接。

方樾川抽了張紙擦手,跟著她從廚房出來。

時鳶接完電話,猛地回頭看向方樾川,一邊推他一邊說:“我堂妹她們進電梯了,你快去我臥室裡躲一躲!”

方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