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被方樾川折騰到後半夜,剛睡著沒一會,手機就開始響。

她困得不想動,偏偏手機一直響,也不知道是誰這麼討厭。

方樾川爬起來拿過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說:“荀楓打來的,你接不接?”

時鳶躺著沒動,連眼都沒睜開,說:“接,不接他得一直打。”

方樾川接通,放在時鳶耳邊,時鳶“喂”字還沒說出口,就聽見荀楓特別行風的聲音十分嘹亮的傳來。

“鳶姐,我爸媽同意了!我能娶白詩韻了!”

時鳶當即清醒了一大半,猛地睜開眼,接過電話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

聽荀楓的口氣就知道他現在十分興奮,這事八成可信。

時鳶:“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江蕪?”

荀楓:“明天就回。”

時鳶:“白詩韻知道嗎?”

荀楓:“這個時間她肯定睡著了,我打算等天亮再聯絡她。”

“……”時鳶無語一陣說,“所以她睡覺,我就不用睡覺是嗎?”

荀楓笑說:“我太激動了,著急想找個人分享,感覺你最合適。”

時鳶嫌棄道:“行我知道了,掛了吧。”

方樾川窩在時鳶肩上,電話結束通話後問:“荀楓跟你說什麼了?”

時鳶:“他爸媽同意讓他娶白詩韻了。”

方樾川“嘖”了一聲,咬牙切齒的說:“好小子,羨慕死我了。”

時鳶:“他說明天就回江蕪,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方樾川:“就這兩天吧,早弄完早安心,省的耽誤我去參加婚禮。”

“行,”時鳶打了個哈切說,“睡覺吧,有什麼事睡醒再說。”

方樾川:“嗯。”

*

翌日。

時鳶在方樾川那吃完早飯又回了家一趟,換了身衣服才去公司。

荀楓一大早就去了宇恆,兩個小時給時鳶發了不下十條訊息,問她什麼時候到。

時鳶煩了一路,剛開始還回,後面直接不回了。

好不容易到公司樓下,時鳶對方樾川說:“我去上班了。”

方樾川抬手拉住她,問:“沒有分別吻嗎?”

時鳶嘆氣,這些少爺一個兩個的都難伺候,她快速在方樾川唇上親了親,然後開車門道:“走了。”

“……”

方樾川只感覺一陣風吹了一下,女朋友就不見了。

不過沒事,誰讓時鳶優秀呢,方樾川自我安慰完開心的開車走了。

和方樾川相反,時鳶現在上班怨氣真是越來越重了,坐電梯一路直上,她都能看見自己臉掛著。

她本身面相就有點厭世那味,不笑看著都像生氣,掛臉就更兇了。

經紀人本身工作靈活性就高,所以不要求每天按時到公司打卡,時鳶在宇恆更是獨一份,她上下班隨心。

時鳶到時,其他人員已經正式上班了,一個個像坐牢一樣沉悶沒生氣。

但因為時鳶一臉煞氣的走來,氣氛像是石頭投進了死水面,在人群裡悄悄盪開了波。

梁夏看時鳶走來,笑這打招呼:“鳶姐早啊。”

王婭菲:“鳶姐早。”

時鳶:“你們早,荀楓還在嗎?”

梁夏:“還在,他一直在等你。”

時鳶:“行。”

荀楓等的太無聊,在時鳶辦公室玩起了遊戲,聽見動靜才抬頭:“你來的也太慢了。”

時鳶坐下,不客氣的說:“你事先也沒跟我說要過來,而且你昨晚上給我打電話,嚴重影響了我休息。”

荀楓笑:“別那麼大氣性,會變醜的。”

時鳶無語:“你來找我想幹什麼?”

荀楓:“當然是來問你我什麼時候能去娶提親啊。”

“……”時鳶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已經迫不及待了,“你彆著急,這兩天趙繼良肯定會出事,等白家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再行動。”

荀楓眼神異樣:“你怎麼這麼確定這個叫趙繼良的會出事?”

時鳶:“他之前得罪了方樾川。”

荀楓:“這樣啊,那行,我等一等吧。”

時鳶看他開心的模樣,忍不住好奇:“你是怎麼說服白詩韻的?”

荀楓沉默兩秒說:“我跟她說我們結婚之後,她想做什麼就繼續做什麼,不管是當演員還是其他,我都不會干預。”

時鳶一愣,荀楓倒是清楚白詩韻想要什麼。

荀楓:“我也會尊重她的意願,婚後不會強行發生不必要的親密接觸,如果哪天她想離,我也不會反對。”

時鳶聽完心情挺複雜的,荀楓為了留下白詩韻,還真是費心了。

說是聯姻,其實更像一場被粉飾過的交易,荀楓幾乎不求回報的把白詩韻救出了火海,還給了白詩韻絕對的自由和選擇權。

如果哪天白詩韻真的選擇了離開,那荀楓就真是人財兩空了。

時鳶問:“白詩韻想離你就離嗎?”

“……”荀楓想了想才說,“能挽留我肯定會盡全力挽留,可如果她真的不喜歡我,我也沒辦法。”

時鳶:“那如果白詩韻不離,也不願意跟你當真夫妻呢?”

荀楓看了時鳶一眼,信心滿滿的說:“只要她不離婚,我一定會把她追到手的。”

時鳶心裡是擔心荀楓會出軌的,畢竟他長得就沾花惹草,但或許是她有些以貌取人了。

不說遠的,至少荀楓現在對白詩韻很好,他們未來也不一定會不幸福。

看著荀楓,時鳶對婚姻漸漸有些改觀,原來讓人不幸的不是婚姻,而是本身就不好的人。

健康的婚姻可能是人生的第二次重生,白詩韻選擇不了自己的出身,希望這次的選擇不會讓她後悔。

時鳶:“沒事你就回去等訊息吧,我還有正事要忙。”

荀楓:“行。”

時鳶:“對了,這事封域知道嗎?”

“他早就知道了。”說起封域,荀楓表情明顯有些心虛。

時鳶目光審視:“你怎麼這副表情?”

荀楓笑的有些尷尬:“我媽覺得是我表哥帶壞了我,罵我的時候,我表哥也沒少被罵。”

時鳶:“……攤上你這麼個外甥,封域這些年過得挺難吧?”

荀楓:“還行,我哥雖然也被罵的狗血淋頭,但他好像沒有生氣,我家最支援我的反倒就是他了。”

時鳶:“那他倒是挺看得開。”

“管他的,目的達到就成,”荀楓語氣輕鬆的說,“我走了,結婚一定請你去喝酒。”

時鳶有些無奈,不過荀楓說的也對,結果是好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