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影院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隔音,又只有小小的一盞氣氛燈。

而隨著電影畫面的播放,整個影院中的光線明滅不定,偶爾照亮兩人臉上的表情。

阮梔走進了一片竹林。

她是來幫盛淮景砍竹子的。

被她選中的一根竹子又長又直,嫩白小手剛好能輕鬆的圈住竹身。

阮梔還是第一次來砍竹子,便緊張的先上下摩挲了竹子一會兒,才開始動手。

她很努力,抿著唇,動作生疏又僵硬,背後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而隨著時間的過去,阮梔的手心像是出了一點汗,溼漉漉的,砍竹子的動作便也慢慢順暢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

鬢邊有髮絲散落了下來,阮梔都沒有力氣去理會了。

只能軟綿綿的抱怨著,“還沒好嗎?”

但沒有人回應她,便也只能努力的揮舞著手。

手心都像是要被磨破了,手腕也是痠痛不已。

那竹子還是粗重挺直的一根,一點兒沒有軟化的跡象。

阮梔有些不耐煩了,轉頭叫了盛淮景一起來幫忙。

男生的力氣大,抓住她的小手幫著一起施加著力道,阮梔又耐心砍了幾分鐘,那直立著的竹子終於倒下了。

而此時,阮梔已經渾身是汗,尤其是手心裡的汗,溼漉漉水淋淋,將她整個手掌都打溼了。

她甩了甩手,對於自己努力了這麼久的成果還有些氣哼哼的,“下次不幫你砍竹子了!”

盛淮景就低低的笑了一聲,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好,今天辛苦我們阮阮了。”

……

西米露在門口蹲了很久也沒等到主人出來,毛茸茸的大尾巴一下一下的拍著地,十分不滿。

奧利奧的脾氣還要差一點,直接撲到了門上,用粉嫩嫩的肉墊一下一下的拍打著家庭影院的門。

貓貓靈敏的聽力讓他能敏銳的捕捉到任何一點細微的動靜。

就比如說現在,就有什麼東西掉到地上的沉悶聲音。

奧利奧抖了抖耳朵,百無聊賴的低頭舔起了自己的爪子。

兩個主人到底在裡面幹什麼啊,怎麼還不出來給貓貓吃罐頭。

直到半個多小時後,家庭影院的門才開了。

先出來的是阮梔。

小姑娘原本扎的整整齊齊的頭髮都已經亂了,正抿著唇將發繩從頭上擼下來,用手指簡單梳理著那頭柔順長髮。

盛淮景去關電影,便慢了一步,這會兒才心滿意足的從後面抱住了阮梔。

他本就高,這麼一抱,像是從背後完全的圈住了小姑娘。

阮梔語氣軟綿綿的,“你好重啊,起開……”

加上剛剛在影院折騰的那一出,阮梔撐開男生身體的動作便不免帶了點小脾氣。

手肘正好懟上男生的胸口。

阮梔對自己的力氣還是有數的,但盛淮景卻是突然悶哼一聲,像是極為痛苦一般。

阮梔嚇了一跳,連忙要轉身看盛淮景,“怎麼了?”

盛淮景卻用雙臂禁錮著小姑娘的身體,沒讓人轉過來。

微微閉眼調整好了神色,盛淮景才鬆手,“沒事,逗你玩兒呢。”

阮梔轉過身時,看到的就是毫無異狀的盛淮景,有些狐疑,“真的?”

盛淮景便推著小姑娘的肩膀往樓下走,“還能騙你不成。走吧走吧,趕緊去給奧利奧和西米露開個罐頭起來,兩個小傢伙在門口撓了半天的門了。”

阮梔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都都囔囔著去找了罐頭。

看著小姑娘耐心的抱著貓咪喂罐頭,還用手順著西米露的毛,盛淮景這才笑笑,轉身去了廚房,“今晚吃什麼?”

阮梔歪頭想了想,“燒個糖醋排骨吧,好不好?想吃這個了,其他的你看著辦~”

盛淮景便從冰箱冷凍層中取出了凍住的排骨,準備化凍。

再給阮梔準備一個下午茶小甜點。

客廳中,奧利奧和西米露的喵喵嗲叫聲此起彼伏,還有逗貓棒的鈴鐺清脆作響。

盛淮景正專心打發著奶油,突然一雙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不等盛淮景反應過來,那雙手就突然在他胸前一抱。

猝不及防下,盛淮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心下只覺得無奈。

耳邊還能聽到鈴鐺聲,但人都在自己背後了,盛淮景那還能不知道,這是阮梔的小心思呢。

阮梔聽到盛淮景忍痛的聲音,便緊張的收了手,繞到了男生身邊,“到底是怎麼了啊?”

那雙眼中充滿了擔憂,手也在身旁蠢蠢欲動,好像只要盛淮景說一聲沒事,阮梔就能衝上來直接扯開他的衣服檢視究竟。

盛淮景嘆了口氣,但還是倔強堅持著要把自己手上的甜品做完。

“等會兒在和你說,好嗎?你放心,不是生病,也沒有得絕症。”

阮梔就乖乖的出去等著了,連嗲叫著求擼求拍屁的兩個小傢伙都沒心思理會了。

還在百度上一通亂搜,“男朋友的胸口痛是什麼原因?”“今天碰了男朋友的胸口,他反應很大,是不是生病了?”

看完了一堆胡說八道和癌症起步後,阮梔更加憂心忡忡了。

她都在心中開始打起了腹稿,斟酌著詞句——要怎麼安慰盛淮景,這都是可以治療的,不能因為地方隱私就諱疾忌醫。

盛淮景將甜品送入冰箱冷藏,一出來就看到小姑娘愁眉苦臉的,一看就是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真的以為他生病了。

他只能好笑的搖搖頭,叫了一聲,“阮阮,我們去樓上說。”

阮梔:……

這都要特意去樓上說了,是不是真的是什麼大病啊?

於是,剛一進門,阮梔就一把握住了盛淮景的手,眼神陳懇,語氣也十分堅定,“盛哥,不管你生了什麼病,我們都要去治,千萬不能諱疾忌醫!”

看著小姑娘堅定的神色,盛淮景只覺得哭笑不得。

抬手輕輕彈了小姑娘的額頭一下,盛淮景語氣無奈,“不是說了,真的沒生病,不要亂想嗎?”

阮梔的眼神明明白白透露著“真的嗎,我不信”這六個大字。

盛淮景便衝著門揚了揚下巴,“把門關上,等下咱兒子閨女又要進來了。”

阮梔轉身去關了個門的功夫,盛淮景已經乾脆利落的脫了身上的毛衣。

一回頭,就看到了男生肌肉線條流暢的背部,阮梔懵了一瞬間,“你,你怎麼脫衣服了?”

說話都結巴了。

盛淮景背對著她,“你不想是知道我到底怎麼了嗎?那你就自己看看吧。”

阮梔想說,就算我看了也不能診斷啊,就被男生轉過來後的胸膛驚在了原地。

盛淮景的聲音中還有著澹澹的笑意,“本來想等著恢復一點、一點,再告訴你的。”

盛淮景的身材好,阮梔一直都知道。

可此時最吸引她注意力的,卻是那在男生的左邊胸口處,一塊泛著紅的面板。

那是心臟的位置,阮梔再清楚不過。

可是,盛淮景他……

他在自己的心口處,紋了一朵梔子花。

男生的聲音還在輕鬆響起。

“你之前不是說,我失憶了就不記得你了,要和別的女生走了……那我把我們阮阮紋在心上,就永遠都不會忘了。”

阮梔只是眼睛一眨,就有一連串的眼淚落了下來。

她上前幾步,指尖輕輕觸碰著那一小塊還發著紅的面板,嗓音都是哽咽的。

“疼不疼啊?”

盛淮景低頭看著咬著唇流淚的小姑娘,輕輕嘆息一聲。

“不疼的。之前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又哭了。”

【作者題外話】:走一個意識流。

扒拉出我的計劃看了眼,過兩天還會有大車送給大家,所以今天的就不發車啦~

小可愛們自行腦補?(???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