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城鏡介看著江留美麗憤怒的眼神,心裡自然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

當即看向了臺下的松浦訓冷笑著說道:

“靠女人?吃軟飯?”

“松浦訓先生,你身為光文社的責任編輯,怎能說出如此惡毒的言論?”

“是不是因為你當初拒絕了我的稿子,現在又看到我獲獎,見不得我好,對我心生怨恨?”

“還是說……你受人指使,故意抹黑我,以此來達到某種目的?”

舞城鏡介扭頭望向了身後的江留美麗,繼續對著臺下開口:

“松浦訓先生,我記得你是光文社的編輯,同樣也是負責曰本推理作家協會賞的編輯。”

“我聽江留小姐曾提到過,和我的《占星術殺人魔法》一起競爭江戶川亂步登龍賞的作家,叫做井澤元彥,他的書叫做《猿丸幻視行》。”

“該不會是《猿丸幻視行》參加了江戶川亂步賞的同時,還參加了曰本推理作家協會賞吧?”

“因為你們也要力捧井澤元彥的《猿丸幻視行》,所以就來到了我的頒獎現場,想要透過抹黑我的方式,以此來提高《猿丸幻視行》的銷量?”

“不然的話,我實在是想不出,你為何要抹黑我!”

舞城鏡介的話,讓松浦訓面露難色,一眾記者顯然也是嗅到了熱點,當即便揹著裝置,將松浦訓團團圍住!

看到記者衝了過去,舞城鏡介臉上露出了笑容,繼續開口詰問:

“松浦訓先生,由於我們的個人恩怨,你抹黑我一個人也就罷了。”

“但登龍賞評選的時候,可是還有其餘五位評委在場。”

“你說我是靠吃軟飯拿下了登龍賞?說我的作品不配?”

“那麼請問,你是不是意有所指?暗諷其餘五名評委老眼昏花?”

松浦訓被舞城鏡介逼問的臉色又青又紫,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無論自己如何解釋,都算是和其他五位評委結下了樑子!

想到這些,松浦訓也明白自己抹黑舞城鏡介這件事,算是徹底失敗了,當即就抓起公文包打算離開。

松浦訓害的舞城鏡介和江留美麗難堪,但凡舞城鏡介沒有扭轉這個局面的能力,說不定就要被松浦訓搞出的“桃色風波”搞的身敗名裂!

眼見松浦訓拎著公文包要離開,舞城鏡介自然不會放過這次痛打他的機會,再次對松浦訓發出質問:

“松浦訓先生,還記得你在咖啡廳裡和我說過的話嗎?”

松浦訓正朝著大門的方向跑去,聽到舞城鏡介的話,猛然收住腳步,轉過身用驚恐的目光,盯著講臺上笑盈盈望著自己舞城鏡介。

因為松浦訓已經知道,舞城鏡介這個傢伙,在心裡打什麼鬼主意!

“松浦訓先生,我記得你當時和我說,本格推理已死!”

“在這個時代,寫本格推理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請問?松浦訓先生,你能在現場再重複一遍你當初和我說過的話嗎?”

“就在土屋隆夫老師,鯰川哲也老師這些本格大師的面前!”

“再重新說一次,本格推理已死!”

舞城鏡介的話音剛落,松浦訓就感覺有近百道目光,像是劍一般朝著自己飛射而來!

眼見舞城鏡介把自己往絕路上逼,松浦訓只能怨毒的瞪了一眼臺上的舞城鏡介,隨即粗暴的撥開了身邊的一眾記者,朝著大廳外逃去!

畢竟,再在這裡待下去,說不定會被一眾死守本格推理的作家活活打死!

舞城鏡介看著落荒而逃的松浦訓,心中很是開心。

扭頭朝著身後的江留美麗眨了下眼,再次將目光對準了臺下眾人:

“抱歉,讓一隻蒼蠅擾亂了我的新書宣傳。”

“請大家忘記剛剛的不愉快,說回之前的話題吧。”

舞城鏡介握著麥克風,將手中的夏洛克·福爾摩斯獎盃扔給了身後的江留美麗,隨性的坐在了講臺的邊上,笑著朝臺下眾人說道:

“之前當我說出,我要寫出你們從未看過,從未聽過,也完全寫不出的作品時,相信在座的各位,一定會認為我是一個“狂妄至極”的人吧?”

“不過很可惜,我為人十分謙遜,一點也不狂妄。”

“因為狂妄一詞,本身的含義是極端自大,目中無人。”

“可我並非是那樣的人,相反,我很尊重在座的各位,無論在座的各位是寫本格,寫變格,寫社會派,還是寫硬漢派設定系,只要是前輩我都非常尊重!”

“畢竟,曰本的推理不是單靠一個人能夠撐起來的。”

“即便是江戶川老師,橫溝老師,還是臺上的松本老師,他們只能代表一個時代,但卻不能代表推理的全部!”

“實際上,曰本的推理,是由我們這些人共同締造出來的!”

“所以,我對在座的各位,每一位都十分尊重!”

“但尊重不代表地位,尊重也不代表實力!”

“大家都是業內響噹噹的人物,自然明白,作家之所以被稱為作家,不是靠尊重就能得來的!”

“作家之所以被稱為作家,是因為能夠靠實力寫出好看的書!”

“而我舞城鏡介,就是有這個實力的人!”

“即便松本清張老師就站在我的身後,我也依然敢這麼說!”

舞城鏡介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摘下了頭上的禮帽,看著臺下近兩千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如果大家認為我舞城鏡介只是在虛張聲勢,譁眾取寵,不相信我能夠寫出在座各位寫不出來,沒有看過的書?”

“那你們就全都給我聽好了!”

“我舞城鏡介要向在場所有的作家發出挑戰!”

“我不光會寫出一部,你們從未見過,也永遠寫不出來的推理小說!”

“與此同時,我還要在講談社的短篇推理小說雜誌《禮帽》上,用一週的時間,寫出另一篇你們只能仰望的短篇推理小說!”

“如果在座的各位,有誰不服氣,可以給《禮帽》雜誌投稿,與我同臺競爭!”

“屆時,第二期《禮帽》雜誌會發出民眾投票!”

“在第三期《禮帽》雜誌上公佈!”

“如果投票結果顯示我輸給了你們任何人!我不光會就此退出推理文壇,我還會召集在座的所有人,給你們公開賠禮致歉!”

舞城鏡介說完話便將麥克風關閉,尊敬的和松本清張握了下手,表示對他的感謝,隨即跟著江留美麗,宇山日出臣一同離開了領獎臺。

松本清張看著遠去三人的背影,已經變得有些渾濁的雙眼發出了異樣的神色。

“能夠將曰本推理文壇帶向下一個高峰的人,會是你嗎?”

松本清張望著舞城鏡介的背影,恍然間就把江戶川亂步與舞城鏡介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留在了記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