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瑤看他睜眼說瞎話,差點繃不住想直接衝上去撕破他的偽裝。

然而這裡不是夏國,不是她可以任意妄為的地方。

她還想再反駁幾句,卻聽朱重潤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是一個婢女,瑤妃娘娘也莫要太過在意,其實兒臣今日來,是給父皇送禮的。”

“哦?寡人生辰的時候不是剛剛收過太子的禮麼?”

朱重潤笑道:“這是兒臣好不容易從民間找來的,沒趕上父皇壽辰,今日剛剛尋到便迫不及待地送進宮來了。”

朱茂彥頓時來了興致,“那便呈上來給寡人看看。”

能讓向來穩重的太子都說出這種話來,他倒很好奇是個什麼稀奇玩意。

楚樂瑤見這件事被輕飄飄地揭過,恨恨地咬著下唇。

只是朱茂彥的注意力已經被朱重潤吸引過去了,貿然打斷只會惹來他的不快。

只能等朱重潤送完禮再說。

她倒要看看他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來?

“進來吧。”只聽朱重潤對著門外輕輕擊掌,厚重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逆光之中,有一個女子提裙邁過高高的門檻進來。

她穿著一襲白裙,身姿修長婀娜,廣袖寬鬆,蠻腰纖細,走動之間裙襬如波浪起伏。

走得近了才看清她的容貌,櫻唇鳳眼,秀雅絕俗,眉宇間清冷澹漠,潔若冰雪,宛如從雲層間落下的女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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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的時候,朱茂彥的眼睛就再沒從她的身上離開過。

女子盈盈下跪行禮,朱茂彥急忙道:“美人不必多禮。太子這是……”

他轉頭去看朱重潤,朱重潤微微頷首,“這正是兒臣送給父皇的禮物,不知父皇可喜歡?”

朱茂彥從位置上起身,將跪在下首的女子攙扶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眼中滿是迷醉的神情。

“放眼寡人的後宮,都從未見過有此等姿容的女子,太子果然最懂寡人的心意,哈哈哈!”

他拉住女子的手就不放開,用柔和的語調輕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啟稟陛下,奴婢名喚任琬。”她的聲音也十分好聽,吐語如珠,柔和又清脆。

而且面對朱茂彥的時候也沒有尋常小民的戰戰兢兢,而是落落大方,自帶一股子疏離清高之氣。

這讓朱茂彥愈發心癢難耐。

“好名字,好名字!”他龍顏大悅,笑得見牙不見眼。

朱茂彥本就喜好美色,楚樂瑤如此得寵,得益於她剛剛進宮,且在夏國時便有第一美人之稱。

只是如今和這個任琬比起來卻差了一大截。

一個是第一美人,一個卻如同誤入人間的仙女,放在一起對比,就是魚目和珍珠的區別。

楚樂瑤看著任琬一副做作的模樣,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臉。

裝什麼清高?還不是貪戀權勢想要來奪陛下的寵愛?

“太子殿下果然孝順,只是卻不知這女子是何身份,可不要什麼人都往陛下跟前送。”楚樂瑤強壓下心頭的嫉恨,不冷不澹道。

“父皇放心,任琬身份清白,兒臣早已將她的身世調查清楚,”他從袖中取出一封卷軸呈給朱茂彥,“父皇也可遣人去調查。”

朱茂彥隨意翻看了一下卷軸便道:“太子辦事,寡人自然最是放心。”

第二日朱茂彥便下了旨意,冊封任琬為琬妃,常伴聖駕左右。

有了新人,楚樂瑤被朱茂彥漸漸冷落,一年到頭也見不到朱茂彥幾面。

宮中人人拜高踩低,楚樂瑤的瑤華宮早已沒了往日的熱鬧,逐漸無人問津。

***

楚畫婉這邊替朱重穆遞了幾次太子宮的訊息之後,朱重穆便徹底信了她。

沒過一段時間,朱重穆那邊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讓楚畫婉替他盜取朱重潤的私章。

朱重潤的私章放在書房書桉上的匣子內。

而書房守衛極嚴,除了朱重潤本人,其他任何人進出都得搜身。

想要將私章盜出來,難於登天。

楚畫婉端著自己剛做好的冰鎮烏梅湯來到書房門口。

門口的守衛得到朱重潤的允許後便將她放了進去。

朱茂彥這段時間有美人在手,漸漸連朝事也不管了,大部分奏摺都交給了朱重潤處理。

這幾日他都宿在了書房內,連自己的寢宮都不怎麼回。

看到楚畫婉進來,朱重潤揉了揉眉間,放下手中的筆。

“今日給孤做了什麼?”

他起身接過她手中的食盒,觸手冰涼。

開啟蓋子的時候酸甜的氣味撲鼻而來,讓他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烏梅湯,我加了桂花和陳皮,可以清熱解暑,生津止渴。”

朱重潤直接取出一飲而盡,“味道不錯,明日再替孤送這個。”

“好。”楚畫婉應了一聲正要退下,卻被朱重潤拉住了手腕。

“孤上個問你的問題,現在可有答覆?”他捏著她的手,將她拉得離自己更近些。

楚畫婉頓時羞紅了臉,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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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還沒出口就被朱重潤打斷,“孤不想再聽你說還沒想好。”

他用力一扯,楚畫婉就被他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她柔嫩的手抵在他的胸前,頭更加低了,“太子,別這樣。”

“別這樣,是怎樣?”他強迫她抬起頭直視自己,溫熱乾燥的鼻息灑在她的臉上,“孤從沒這麼有耐心過。”

太近的距離讓楚畫婉整張臉都變得酡紅,一雙眸子水盈盈的,竟生出幾分明晃晃的豔麗。

朱重潤眸色微深,半是催促半是誘哄,“只要你答應孤,孤保證會讓你成為世間最尊貴的女子。”

楚畫婉的聲音都有些發顫,“畫婉,畫婉不求這些。”

“孤知道你不求,但孤喜歡。”他溼熱的唇輕柔地落在她的額頭。

楚畫婉渾身一顫,呼吸也開始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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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的唇流連著向下,要落在自己的唇上,楚畫婉慌亂之間開口,“我,我答應就是了。”

朱重潤一怔,頓時鬆開她,黑如點漆的眸中升起一絲星光,“你說的可是真的?”

楚畫婉羞紅了臉,不敢去看他,“當然。”

“好,很好。”朱重潤極短促地笑了聲,在楚畫婉的驚叫聲中,將她一把抱上了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