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來抓祁宴,祁庭自然不是空著手來的,畢竟,論身手,十個祁庭也不是祁宴的對手。

他帶了兩個警衛員,雖然這兩個也打不過祁宴,但是,他是代表老爺子來的,只需要制止祁宴的行為就可以了。

祁庭站在客廳裡面,身姿如松柏,等到衣衫不整的祁宴走過來的時候,他表情淡漠的看了對方一眼。

到底是自己的弟弟,祁庭難得蹙眉多說了一句。

“祁宴,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的。”

這已經是第二次有人跟祁宴講這樣的話了,而且說這句話的時候,場景驚人的相似。

他表情隱晦不定的站在原地,垂著眼瞼沒有接話,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錯了。

但是他不想承認錯誤,如果能讓初梔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哪怕心裡沒有他,他也是願意的。

無論用什麼辦法,哪怕是帶著恨的,對方也只能是他的,哪怕他們兩個都死了,死也得葬在一起。

“我不管她是不是喜歡我,她得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祁宴啞著嗓子說。

祁庭聽了對方的話,沒有吭聲,因為他知道,他和祁宴表面上看起來完全不同,但是骨子裡的偏執卻是一樣的。

他們這樣的人,認準一個人之後,是絕對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的。

祁宴抬頭看了一眼跟在對方身後的兩個警衛員,他嗤笑一聲,有些不屑的說。

“哥,你帶人幹嗎?你不會天真的覺得這兩個人能把我綁走吧。”

祁庭抬頭默然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傻,我來做做樣子就走了。”

祁宴難得被人噎了一下,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頭,“哦,慢走不送。”

這下輪到祁庭被噎了,他微微嘆了一口氣,伸手指了指臥室,你去把你的人整理一下,我要把梁家的送到醫院去。

話音剛落,就接收到了對方如刀鋒一般的凌厲眼神,祁庭嗤笑一聲,迎著對方的目光看了過去。

“怎麼著,你還真準備把人弄死不成。”祁庭語氣涼涼的說。

老實說,有那麼一瞬間,祁宴確實想過直接把人弄死算了,他後來改變了想法,也不是說他怕誰,或者是怕什麼。

只是因為初梔,害怕小姑娘之後情緒崩潰,不管怎麼說,他喜歡的姑娘都是純潔無瑕的,不應該因為這點事情被染髒。

想明白之後,祁宴就連忙往臥室裡面走去了,他剛走進臥室,就聽到了對方壓抑著的痛苦哭聲。

聽得他心臟裡面揪著疼。

祁宴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過去,三兩下就把綁在床頭上的領帶給解開了,幾乎是領帶解開的一瞬間,一個巴掌就凌空抽了過來。

這一巴掌,初梔用出了自己渾身的力氣朝著對方劈頭蓋臉的扇了一巴掌,抽的自己整條胳膊都是發麻的。

祁宴頭都被打偏了過去,他用舌尖抵了抵自己被打到的臉頰,隨即轉頭看了對方一眼。

當他看到初梔看向自己那充滿怨恨的眼神之後,心臟開始忍不住劇烈的疼痛了起來。

他喉結一滾,快速轉開了自己的視線,緊接著伸手去掀初梔身上的被子。

手剛伸過去,床上的女孩就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她看起來就要徹底崩潰了。

祁宴心裡揪著疼的厲害,他連忙伸手不顧對方的反抗,伸手把人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別怕,別怕,不碰你,我幫你穿衣服,我們回家了。”

初梔聽到他這麼說之後,崩潰的更徹底了,她搖著頭說:“不回家,我才不要跟你走,我有家,我要回自己家。”

她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整個身體更是顫抖的厲害,她短暫的崩潰了一下之後,迅速想到了另一個受害者。

她瘋了一般的掙脫出了對方的懷抱,緊接著就往床的另一邊爬去。

剛有動作,就被祁宴扯著腳踝給拽了回去,他雙眼一凌,冷冷的說。

“褲子都沒穿,往哪跑去。”

剛剛是顧忌著小姑娘的情緒,祁宴這才鬆了手,任由對方從自己的懷中掙脫了出去。

要是知道,對方掙脫自己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另一個男人的身邊去,那麼他是死也不會鬆手的。

“你放開我,他快死了啊,你這個變態瘋子人渣!”初梔一邊用自己的雙腿蹬人,一邊大聲喊著。

無論是對方維護他人的行為,還是對自己的謾罵都深深刺痛了祁宴的心臟,他一雙黑色的眼睛裡面又開始佈滿了陰霾,咬牙切齒的死死握著初梔的腳踝。

“你安生一點,我這就讓人把他送到醫院,不然我現在就弄死他!”

這個時候的祁宴,儼然已經有了徹底暴怒的徵兆了,說出來的話狠戾到宛若惡魔的怒吼。

嚇得初梔渾身一個顫抖,隨即縮在床上不敢掙扎了,她怕,她怕對方瘋起來真的殺了梁學長。

初梔坐在床邊短暫的想了一下之後,徹底想通了,這是她的事情,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無辜的人給扯進來的。

她渾身卸力般倒在了床上,悲涼的說道:“你來吧,我聽話,再也不掙扎了。”

早該如此了,不是嗎?

不是說了嗎,只要對方得手之後,早晚有一天會膩了自己的,那麼她為什麼要掙扎呢。她為什麼不能忍著羞辱,耐心等等呢,為什麼偏偏要把無辜的人給扯進來呢。

祁宴上一秒還在生氣了,聽了她的話之後,瞬間僵在了床邊,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涼了下來。

他的表情也變得特別難看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了對方一眼,近乎絕望的說道:“你竟然原因為了他,願意做到這一步。”

祁宴自嘲一笑,緊接著掀開了初梔身上的被子,他撿起床上的衣物,幫初梔穿了上去。

對方當真就像她說的那樣,不再掙扎了,除了穿褲子祁宴抬她腿的時候,忍不住渾身顫抖了一下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了。

穿好衣服之後,祁宴彎腰把人從床上給抱了起來,起身的時候,他看到了床上一片小片鮮紅色的血液。

祁宴看著那一片刺眼的紅色,氣息停滯一瞬,細想起來,他當時確實頂到了一層東西。

但是,他的心臟此刻就好像被寒冰包裹了一般,再也顧不上別的了。

他想回家,想和自己的小姑娘倒在床上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