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到了那個地步,祁宴試圖拽著初梔去領證的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這件事情過後,初梔冷了對方好幾天,一直不怎麼搭理他,說出來的話也是不冷不熱的。

祁宴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跟他耍過這樣的性子,他氣的要死,卻又偏偏不敢對初梔發脾氣,唯有忍耐了。

本來火氣就大,這幾天下來,祁宴氣得嘴巴里口腔潰瘍爛了好幾處。

每天在家狂灌菊花茶,都沒有用。

又過了一週,初梔要開學了。

這天晚上初梔下班回來,吃過飯,就鑽進臥室裡面整理行李了,終於能夠暫時逃離祁宴這個變態了,她心裡美滋滋的,卻又不敢太明顯的表露出來。

祁宴閒著在家沒事,一隻手幹家務,家裡玻璃都被他擦得鋥亮,險些把保潔阿姨搞失業。

單手刷好碗,就連忙屁顛屁顛的跟著初梔的身後,回到了臥室。

隨後,就看到了對方拽行李箱的動作,他緊張的說話的聲音都抖了起來。

“梔梔,你,你幹嘛呢?”

初梔把箱子從衣櫃上拽下來之後,頭也不回的說:“我開學了,要去宿舍住了。”

祁宴頓時僵在了原地,草,他怎麼能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呢。

他站在臥室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衝著對方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口:“可以不住校嗎?”

初梔蹲在地上一邊整理自己的行李,一邊十分堅決的搖了搖頭:“我想住校,在學校裡面學習幹什麼的都非常方便。”

“這裡離學校有點遠,不是很方便。”

祁宴又不傻,當然知道這都是對方的藉口,恐怕從她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對方就在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了。

前兩天兩人剛鬧過矛盾,這會要不同意對方住宿舍的話,恐怕還得鬧一頓。

這樣的後果是祁宴所承受不起的,他不想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了。

但是,讓他一退到底也是不可能的,祁宴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低聲衝著整理行李的小姑娘說道:“週五我去接你,星期天要在家裡住。”

“資訊要回,電話要按時接,課表也要發來一份,能做到嗎?”這是祁宴的底線了,不然的話,他真的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出來。

說實話,在聽到對方的話之後,蹲在地上的初梔是實際上是鬆了一口氣的,原本她以為以對方對自己的佔有慾,是不會同意自己住宿舍呢。

能夠一週逃離對方四天,對她來說,已經是一件喜出望外的事情了。

她一邊自己手上的動作不停,一邊輕輕的應了一聲。

“嗯,我知道了。”

見小姑娘答應了自己的請求,祁宴一直緊緊抿著的唇角總算放鬆了開來,真好,他就喜歡乖乖巧巧的初梔。

夏天的行李好收拾,況且初梔統共就沒幾件衣服,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箱。

可能是離別刺激到了祁宴,這天晚上在床上,他壓著初梔吻了好久,還徵用了一下初梔的腿。

當然,態度依舊是強硬的那種,不然,初梔是萬萬不會配合他的。

祁宴弄得實在是太兇了,時間也特別的久。第二天初梔早上起床的時候,換衣服間看了看自己的腿。

竟然被對方磨破了皮,還紅的厲害,穿褲子的時候,布料摩擦著大腿的時候,疼得她輕微顫抖了幾下。

趴跪著的姿勢時間太長了,她的腰和膝蓋也疼的厲害,這導致了她第二天起來,走路的姿勢都是彆扭的。

祁宴單手戰士依舊早起,做好了早餐,反正等初梔洗漱好走出去的時候,餐桌上的早餐已經擺好了。

對方每天鍥而不捨的替初梔拉開了餐椅,“今天煮了一點粥,炒了兩個菜,我還學會蒸饅頭了,就是一隻手不太方便,等我肩膀好了,做給你吃。”

老實說,對方會做家務和會做飯這一點,總是讓初梔覺得對他的感覺很是割裂。

就好像這樣的他,和之前那個暴力瘋子,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一個人的反差,為什麼能這麼大!

而且這個人的毛病還特別的多,他乾點什麼事情,都要像個小孩子一樣,非得讓你誇誇才行。

初梔坐在餐椅上,用勺子舀了一口粥放進了自己的口中,其他事情先放在一邊,先誇讚一下對方才是正事。

和對方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初梔也隱隱約約摸到對方的脾氣了,也已經知道該怎麼順毛了。

“好吃的。”初梔輕聲誇讚道。

旁邊坐著一直等著她誇讚的祁宴,這才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

吃了早餐之後,獨臂戰士,獨自一個人整理好了廚房的衛生。

然後,即使只剩下一隻手能用了,還是要堅持送初梔去學校。

兩個人打了個車,對方一直把初梔送到了宿舍的樓下。

祁宴一臉不捨的把人摟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當眾捏著她的下巴親吻了一會。

離開對方的嘴唇之後,兩個人的鼻尖親密的抵在了一起,呼吸出來的空氣也曖昧的交織著。

“梔梔,我不捨得你,要接電話,接影片,微信也要回,知道嗎?”他咬著初梔的嘴唇輕聲低喃著。

初梔稍微往後退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說:“別這樣,好多人在看。”

初梔可是校花級別的大美女,本來在他們學校就很有名的,現在名花有主了,男朋友也這麼帥,而且還看起來感情還這麼好的樣子,路過的同學們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兩眼。

祁宴不依不饒的問:“問你呢,梔梔。”

“我會的。”初梔只能又把昨天的回答再次重複了一遍。

“嗯,上去吧。”不論有多不捨,祁宴還是隻能把人放走了。

初梔點了點頭:“嗯,再見。”

離開了對方之後,初梔拎著行李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她的宿舍是四人間。

宿舍裡面放著四張上床下桌的床,初梔是右手邊,靠近裡面的那張。

她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一個舍友來了,兩個人親切的交談了一會,沒一會,張桂芬也推開寢室的門走了進來。

張桂芬手裡拎著三杯冰飲,遞給了初梔和另外一個叫夏珍珍的女生,“熱死了,快喝點冰飲吧,大早上就這麼熱,簡直不給人活路!”

初梔和夏珍珍朝著她道謝後,接過了冰飲,插入吸管小口的喝了起來。

夏珍珍說道,“沒辦法,夏天嘛,都這樣,再忍忍吧。”

初梔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宿舍的門又被推開了,她們宿舍的沈清鳶推開宿舍門走了進來。

對方和張桂芬的關係不太好,所以張桂芬準備和往常一樣,看一眼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誰知道這一眼看過去,就沒再收回來。

沈清鳶長的也很漂亮,但是和初梔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是完全不同型別的。

對方長相偏清冷,性格也有點古怪,她家裡條件不好,自己又要一直吃藥,卻又自卑敏感,這是張桂芬一直為什麼看不慣她的原因。

但是,這樣一個家境困難的女孩,一個暑假過去,竟然穿了一套國際大牌的衣服回來了,這顯然不對勁啊。

沈清鳶朝著張桂芬和初梔的方向走了過來,她伸手遞給她們一個很大的袋子,輕聲說道:“零食,請你們吃。”

張桂芬性子又急又直,“你哪來的錢買這個?”

她輕笑了一聲,但是這聲笑意卻並不達心底,只浮於表面。

“我跟了一個大叔,他給我買藥,還能讓我吃飽飯。”

“我知道你們從前,一直變著法子幫我,謝謝你們,這些東西請你們吃。”

初梔和張桂芬還有夏珍珍對視了一眼,皆一臉震驚,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說的感覺,只能默默接過零食,走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