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律專攻刑事案件,經驗豐富,我沒什麼可擔心的。”我淡然道。

證據鏈已經完善,我相信法網恢恢,姜明初將會得到應有的處罰。

想到施硯是溫敘言介紹給我的,我再次對他表示感謝,“這段時間讓溫總費心了。我日後一定會努力工作,做好分內的事情,不讓……”

“分內的事?”溫敘言唇微動,聲音輕的辨不出情緒,他微蹙的眉峰讓我不禁把剛才的話快速在腦中過了遍。

我沒說錯什麼吧?可為什麼看溫敘言的樣子,有點不高興呢?

在我反思時,溫敘言闔上眼睛,沒有再搭理我的意思。

溫學神言簡意賅,我思維跟他不在一個高度,思考好一會兒都沒有品出他的意思。

我拿出手機正準備聯絡叢也,詢問他日常工作內容,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手機進來一條微信,剛好是叢也發來的。

叢也:阮秘書,溫總平日裡工作忙,經常忘記吃早餐。你知道的,早餐很重要。你跟溫總住的地方離得近,方便的話,麻煩你幫他準備下早餐,公司可以報銷花費。

準備早餐這事在我跟姜明初領證前的話,著實是為難我了,那時的我被父母嬌寵著長大,十指不沾陽春水,連個碗都沒有刷過。

自從跟姜明初住在一起後,為了當好他的賢內助,我買菜譜,網上看做菜教程,從剛開始的黑暗料理,練就成張翠芳吃的忘乎所以時,都能連連誇讚的美味。

再次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蠢事,我很想抽自己兩個嘴巴。

我想的入神,忘記給叢也回資訊。

叢也:對不起,阮秘書,溫總早餐的事我再安排其他人。

我看完資訊,見叢也誤會,我快速給他回覆。

溫敘言幫了我很多,別說是給他準備早餐,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辭。

溫敘言家世傲人,事業風生水起,除了那個眼神不好,讓他鬱郁不得的白月光外,什麼也不缺。

我琢磨著等日後見到他的白月光,定要幫他們好好的撮合一番。

以報答溫學神在我和姜明初這場鬥爭中,無數次伸出的的正義的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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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號,開庭的日子,許薇棠專門請了假,一大早開車來接我。

她一向裝束明豔,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套黑色的ol套裝,頭髮簡單地紮成一個低馬尾,冷豔又嚴肅。

她來的時候我剛剛給父母上完香,客廳中飄蕩著淡淡的檀香味。

許薇棠把手中的購物袋塞到我的手中,“寶,你先吃著,我給伯父伯母上柱香。”

臨近開庭,往日種種過往在我腦中來回浮現,讓我夜不能寐,輾轉反側。

沒有休息好,我頭疼,沒有食慾,我結果早餐,剛要扯謊說我已經吃過早餐,許薇棠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楨寶,在伯父伯母面前不能撒謊哦。”

“許老師,你怎麼能那麼懂我。”

“沒辦法,誰讓我是個大聰明。你的心就芝麻粒那麼小,根本裝不下事,昨晚一定沒有休息好。我路上順道買了咖啡,給你提神。”

許薇棠總是想的這般周到,我感動的紅了眼睛,開啟手中裝著早餐的手提袋。

許薇棠給我父母上完香後,從挎在肩頭的馬鞍包裡摸出副黑超,架在我的鼻樑上,“楨啊,上次你在清溪山直播姜明初行兇,轟動全國,再加上伯父生前是江州大學商學院的院長,有一定的影響力,媒體不會錯過這麼大的案子,就等著在法院門口蹲你呢!”

“你一個表情他們都能給你剖析出八百零一種意思。我們今天要做的就是泰山崩於前,眼皮也帶不抬一下。這點我們溫學神就做得很好。你跟在他身邊有段日子了,以我們家楨寶的聰明才智,肯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應付今天這點小場面,夠用了。”

“不夠用的話,不是還有你嘛!”

我被姜明初騙的那麼慘,就差點把蠢寫在腦門上了,許薇棠鼓勵的話語,聽得我心裡發虛的同時,心情稍稍好了些。

九點開庭,見時間差不多了,我和許薇棠出門。

上車時,許薇棠朝著不遠處的洋樓張望,“溫學神呢?他今天不去庭審現場?”

“他出差了。”

那天收到叢也微信後,我利用午飯後休息時間制定了一週的早餐食譜,下午去買食材時被接到溫敘言的電話後,讓我給他訂一張當晚飛往法國的機票。

“你是他秘書,他出差竟然沒帶你。”許薇棠拉過安全帶,扣上卡扣,啟動車子。

“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工作時間不長,接觸國外業務不多,他……”

“做業務就做業務吧,出差累死人,你不去也是好事。指不定人家在國外約會白月光去了呢,一個女秘書跟在身邊,多不方便啊!”

說到溫敘言的白月光,許薇棠化身瓜地裡的猹,一雙眼睛都在閃動著八卦的光亮,激動地到一雙腳無處安放,一腳踩在剎車上,剛剛加速的車子猛然停下,我倆的身子隨著慣性猛然前栽。

如果不是繫著安全帶,我兩個此時已雙雙撞在前擋風玻璃上,在去庭審之前,我倆得先去趟醫院。

“許老師,咱們還是要注意一下行車安全的……”

“楨啊,你一點也不好奇溫學神的白月光是誰?”

“好奇,怎麼不好奇。”

那可是拒絕了高嶺之花溫敘言的存在!

“楨寶,你以後跟緊溫學神,指不定哪天就知道那姐妹的廬山真面目了。”

許薇棠扯了扯勒在身上的安全帶,調整好坐姿,重新啟動車子。

我見許薇棠十分關注溫敘言的白月光,打趣,“如果你要追溫學神的話,需要打探敵情的話,我可以努力些。”

“那可是痴情專一,為了白月光母胎單身至今的溫學神!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叫蠢!我在江州好歹也算有頭有臉的,幹出這樣的蠢事,我不如找塊豆腐撞死。”

“我要有你這樣的覺悟就好了。”

許薇棠總是這般清醒,她在職場歷練多年,以後我要多多像她學習。

“我有這樣的覺悟有什麼用,到了一定的年紀不一樣也得聽從家裡安排嫁人嘛!”

“許家又逼你了?”

聯姻是豪門穩固地位,獲得資源的常用手段,許薇棠身為許家大小姐有恣意瀟灑的資本,卻也有她想要掙脫的束縛枷鎖。

聞言,我不由得有些擔心,生怕許薇棠被許家硬按著頭走進婚姻。

如果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共度餘生,那一個人,是更好的選擇。

婚姻並不是必需品。

垃圾婚姻和垃圾男人,不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