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我自己解決。”

阮芹說話時臉上又多了幾分愁容。

“她分明是為難你。”

錦鴻雜誌社主編喬伊在江州有一定的名氣,她從事主編多年,有一定的人脈,想要找個採訪物件是件很簡單的事。

“她說做記者要不懼困難,江州名人那麼多,只要我肯努力就能找到合適的採訪物件。最近幾天,我跑了數十家公司,沒有找到一個願意接受我採訪的商業精英。”

“我做不好這份工作,提出辭職,主編說她查過我的資料,知道我跟父母關係不好。如果我辭職,她會通知我的父母,告訴他們我現在住址。就算是我離開江州,她也有辦法找到我。”

“你得罪她了?”

叔叔嬸嬸是阮芹的噩夢,喬伊拿這個威脅她,分明是針對阮芹!

阮芹搖頭,“我剛入職三個月,剛轉正不久,見主編的次數寥寥無幾,話都沒說上幾句,不可能得罪她。”

阮芹一向謹言慎行,她也是滿心疑惑。

“有的人坐的位置高了,喜歡為所欲為,不顧別人的死活。”說白了就是單純的壞!

我在工作中接觸過一些公司高層,但沒有深交,我能幫阮芹一次兩次,次數多了,我也找不到人湊數。

現在首先要做的是解決燃眉之急,然後再從喬伊那入手。

我簡單分析完,問,“你最近一期的雜誌幾號發行?”

“三天後。”

“我打個電話。”

許微棠身為公司的招牌,接受過雜誌社的採訪,我撥通她的電話。

“採訪這事,你可以找溫學神!溫學神有錢有顏,重要的是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他願意接受你堂妹的採訪,你堂妹鐵定能一炮而紅,在記者圈裡橫著走。”

“她只想勤勤懇懇工作。”

一炮而紅的話,她父母就找上門了!

阮芹的事有些複雜,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我跟許微棠撒嬌,“許老師幫個忙唄!”

“看在她之前給你通風報信的份上,這個忙,我幫!”

“愛你,許老師!”

“你讓她明天上午十點,去公司等我。我給她一個小時的採訪時間。”

我跟許微棠結束通話後,從包裡拿出她的名片交給阮芹,“許微棠,新時代女性的標杆。”

“我在雜誌上見過她!”阮芹激動說,“謝謝阮楨姐,我會把握好分寸,絕對不問一些敏感的私人問題。”

“就算你問,也得許老師回答你才行!她看上去孤傲冷豔,實際上很好相處。你去採訪她的時候,不用緊張。”

“嗯!”

阮芹拿著名片就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重重點了點頭,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閃動的淚花。

很快眼淚被她逼了回去,她再三感謝我後,起身告辭。

“時間不早了,你在這住一晚?”

“在這留宿會給你添麻煩的。”阮芹見到正在她旁邊撒歡的薩摩耶,她蹲下身子,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它很可愛。”

“有它在,家裡熱鬧些。”

“阮楨姐,我們都要好好地。”

我剛剛的話對她有了觸動,她眼睛微紅,起身離開。

我送她出門,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心情悵然。

她已經很努力的在生活了,還有人要在她充滿苦難的生活裡戳上一刀,簡直壞透了!

我回到家後,開啟電腦,找到許微棠之前給我發的檔案。

檔案裡記錄了江州大大小小數百個名人的資料,喬伊也赫然在列。

她拿捏了阮芹的軟肋,我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找到她在意的人或事。

……

翌日,我剛到公司,公司前臺小姐姐給我遞了個眼色。

我注意到公司大廳裡站著兩個男人,我壓低聲音詢問前臺小姐姐,“他們是誰?”

“他們姓薛,想見溫總。”

姓薛,是薛凡的親人?

“溫總來了嗎?”

“暫時還沒有。”

我聞言到一旁給溫敘言打電話。

“我馬上到公司,我來處理。”

溫敘言聲音平緩,聽不出情緒,卻讓人心安。

我結束通話電話,在前臺等待溫敘言。

五分鐘後,他出現在大廳。

廳中的兩個人見到他,笑吟吟的迎上去,走在前面的長者約莫五十來歲,他喊了聲,“你好,溫總。”

“薛總來臻言是談合作的?”

“臻言資本在圈子裡影響力一般,日後我們兩家公司一定有合作的機會!”

薛總年紀比溫敘言大上許多,他語氣恭敬,態度謙卑。

溫敘言腳步沒停,也沒讓人攔住薛總兩人,我跟在他的身後,四人一起進入電梯。

“溫總,薛凡那孩子從小被寵壞了,我已聽說了,他在你公司做的混賬事。是我教子無方,我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

“如果不是因為他已經被轉進看守所,面臨被起訴判刑,薛總會來找我?”

溫敘言一句話,讓薛總臉上的笑僵硬了幾分。

“溫總的意思是薛凡被起訴,跟您有關?”

施硯是大狀,很少接受職場性騷擾的案子。

薛家人見不到施硯,他們把所有的已知材料線索匯總到一起,發現薛凡在臻言騷擾過我,他們以為是溫敘言在背後做推手,找到臻言。

溫敘言嗤笑聲,“他被起訴,是因為他做錯了事,薛總質問我,是覺得是我讓他誤入歧途?”

“我絕沒有這個意思!”

“薛凡被起訴已是定局。如果你們不想讓他連累到薛氏,他之前離婚時,你們是怎麼處理的,現在也要像那次一樣。”

薛凡離婚,薛家人刪除了社交平臺上,所有跟薛凡相關的訊息,安靜的好似不存在,任由薛凡三人折騰。

就算事情平息後,薛家人也很少跟薛凡和施曼寧聯絡,網友們深扒過薛凡,愣是一點都沒有扒出薛家人的資訊。

“我懂溫總的意思了。告辭。”

薛總沒有繼續糾纏,他留在電梯。

我耳邊掠過薛總剛才的話,溫敘言是因為薛凡在公司調戲我,才會讓施律接下官司的?

想到這,我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我報警時,薛凡已經接了他當事人的案子!

這或許只是個巧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