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差在臉上寫著‘不高興’三個字了。”

“有嗎?”

我伸手碰了下臉。

倏然,我動作一頓。

我每次面對溫敘言時都會犯迷糊,剛剛的動作一做,就差開口跟溫敘言說,“他猜對了,我就是不高興!”。

溫敘言輕笑,“是因為工作上的事煩惱?”

“不是。”溫敘言的白月光欺負阮芹,我對喬伊再不滿,也不能在他面前吐槽,我岔開話題,“還沒恭喜溫總馬上就能和你喜歡的人修成正果。”

“你是因為這件事不高興?”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燈光太過昏暗,我看錯了,溫敘言在說話時,他眉眼溫和,偏冷的音色也比平時多了幾分暖意。

“我為什麼要因為你和喜歡的人修成正果不高興?”我疑惑說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急忙解釋說,“溫總,你別誤會!我不是在吃醋,我是真心恭喜你的。”

我對溫敘言沒有幻想!

“真心恭喜我?”

“是的,溫總。等你們結婚時,我一定給你們包一個大紅包!”溫敘言喜歡的人是喬伊,我這個真心要打個大大的折扣,這話我只敢在心裡嘀咕,是萬萬不能說出口。

溫敘言的視線一直在我的身上,我被他盯得心慌,開啟車門,下車,“溫總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

“這是你的車。”

我剛走出兩步,溫敘言的聲音響起,我定在原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溫敘言見我站在原地沒動,再次開口,“需要我把車幫你開回家?”

“我……我自己開!”

我在溫敘言面前丟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深吸口氣,調整情緒的,回到車上。

溫敘言站在車邊,手扶在開啟的車門上。

我已啟動車子,見狀問,“溫總還有事?”

“我的婚禮你只要人到場就行,紅包就不必了。”

那怎麼能行!

去參加婚禮,隨禮是最基本操作,我剛要說話,溫敘言關上車門,轉身離開,筆挺的身姿都帶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冷意。

我剛剛有得罪他?

我把剛才跟他的對話在腦海中快速過濾了遍,我沒有說錯話啊,一定是我想多了。

我把車開進車庫,出門遛狗時,又給阮芹打了個電話,她的手機依舊關機。

我蹲下身子,輕撫著正在撒歡的薩摩耶,人類的悲歡不相通。

“汪!”

正在蹭著我手心的薩摩耶突然對著不遠處叫了聲,一蹦一跳地從我的身邊跑開。

我轉身,視線中,溫敘言牽著他家那隻通體雪白的哈士奇,站在路燈下。

他單手揣兜,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人一狗,歲月靜好。

我想阻止薩摩耶去破壞這養眼的一幕,薩摩耶性格歡脫,對著二五一陣“汪汪”。

二五膽子小,它聽到薩摩耶的叫聲,夾著尾巴,不斷往溫敘言的身後躲。

二五生病後瘦了一圈,剛剛養回來,身上的毛打理得十分順滑油亮。

溫敘言抬頭,我語氣充滿歉意,“對不起,打擾到你們了。我家這隻寵物狗天天自己在家悶壞了,它見到二五,很興奮,想要跟它交朋友。”

“你倒是很懂你家寵物狗的心思。”

我總覺得溫敘言話中有話,可我仔細琢磨一番,又沒品出其它的意思。

二五已經縮成一團,渾身對著薩摩耶寫滿抗拒,我抱起活力滿滿的薩摩耶,準備回家。

“周姨白天負責照顧二五,你可以把你家的寵物狗送過來。它們相處時間久了,會熟悉些。”

“薩摩耶太鬧騰了,我怕嚇著二五。”

二五跟我認知中的哈士奇有很大不同,我怕它會被薩摩耶嚇破膽。

“它需要鍛鍊膽量。”

我聞言,看著眼中寫滿興奮,不停地哼唧著想要靠近二五的薩摩耶,思索下說,“那就麻煩周姨了。我明天一早準備好東西,把它送到你家。”

溫敘言輕“嗯”了聲,跟我交流養狗的經驗,我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手機響起,是阮芹,我快速接聽,擔心說,“你在哪?需要我過去陪你嗎?”

“阮楨姐,我……我可能又要麻煩你了。”阮芹語氣很喪。

“你有事,可以直接說。”

阮芹一向自立自強,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給我添麻煩。

她的事,我能幫的一定會幫。

阮芹小心翼翼上說,“我現在在派出所,你能過來一趟嗎?”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在警局?”我語氣急切,“你彆著急,你是在江州市派出所?我馬上趕過去!”

我來不及跟溫敘言打招呼,邊說,邊抱著薩摩耶跑回家。

夜風微冷,我拿了件外套,去車庫開車。

車子駛出院子,溫敘言正站在門口。

我落下車窗,“溫敘言,我有事要處理,你早些休息。”

“我跟你一起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處理。”

“走吧!”

溫敘言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他做下的決定,很少改變,我擔心阮芹,驅車朝著江州派出所趕去。

……

半個小時後,江州派出所。

我剛進入派出所大廳,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我眉頭緊皺。

“她為了跟我套近乎,不止一次故意接近我弟弟。這一次甚至誘拐我弟弟,跟她去酒吧。我弟弟心智不成熟,在酒吧出事的話,她能承擔得起責任?”

喬伊情緒激動,對著身旁的警察說,“我要你們嚴懲她!”

“我們已經問清楚了,是你弟弟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跟著她後面去的酒吧。”警察試圖進行調解。

“她在工作上跟我有分歧,她今晚帶著我弟弟去酒吧,是有意報復!我不允許我弟弟身邊有個定時炸彈!你們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

喬伊手機響起,她去一旁接電話。

從她剛才和警察的話語裡,我知道了事情大概。

從警察口中,我得知阮芹在訊問室,“我可以見她嗎?”

警察問,“你跟阮芹是什麼關係?”

“我是她的堂姐。”

“她跟上司有矛盾這事,你知道多少?”

警察是想跟我證實喬伊說的矛盾是否真實存在,我嚴肅說,“我堂妹善良膽子小,絕對不會做出她上司說的那種事情。如果她再汙衊我堂妹,我會找律師,告她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