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棠一直將她特殊血型的事,隱瞞得很好。如今喬伊為了活下去,她會迫不及待跟龐家說起此事。

龐家為了保住龐清玥,會允諾給喬伊提供合適的骨髓。

許老師已跟喬伊配型成功,龐家為了儘早解決麻煩,說不定會把主意打到許老師身上。

許微棠:最近有個海外專案,許總為了鍛鍊我,讓我全權負責。我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

我:許老師,你收徒弟嗎?

許老師在施硯和喬伊決裂時,已經對喬伊的選擇做了預判,並有了應對措施。

她的機智讓我自愧不如,佩服的五體投地。

許老師:不收!我們這輩子只能做閨蜜。不過……

我:不過什麼?

以我對許老師的瞭解,接下來她一定會給我挖個坑,可我每次還會心甘情願跳下去。

許老師:我可以幫你問問溫學神收不收徒弟。

我:……

許老師:溫學神老謀深算,你當他徒弟不虧。到時候來場師徒戀,想想都帶感。

我:……

許老師,你夠了!

許老師:楨寶,你好好考慮下嘛!

我:許老師一路順風,再見!

我收起手機,離開餐廳。

許老師離開江州後,龐家為了早點讓喬伊出面“澄清”,私底下除了尋找rh陰性血的人群,還在積極打聽許微棠的去處。

許微棠到了國外後,只在洽談專案的時候出現,平時連公司的人都聯絡不上她,更不要說龐家人。

龐家人知道我跟她關係不錯,專門跟我製造了幾次偶遇,跟我套近乎。

龐清源之前已用過這招,我有了防範意識。

每次有人搭訕,都會找個藉口急匆匆離開。

為了不給許老師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我努力爭取跟溫敘言形影不離。

龐家在江州有一定的影響力,為了擺脫困境,他們下了血本,一週後,喬伊簡單梳洗打扮後,出現在公眾面前,替龐清玥洗白。

看完完整報道,我只能默默祝喬伊好運。

……

我給溫敘言送資料時,他遞給我一份傳真。

傳真上是份尋人啟事。

尋人啟事已經有些念頭,照片清晰度不夠。我仔細打量一會兒,驚喜說:“他跟喬彬的眉眼輪廓有八分相似!”

這是找到他的親人了?

溫敘言輕點下頭,“我們已把喬彬的照片傳給當地警方,警方用高科技手段進行對比後,認為他是孫齊的可能性極大。鑑於他情況特殊,當地警方已經安排他的父母來江州。”

“喬彬的父母……”他不是喬彬,他有自己的名字!

“孫家父母什麼時候到?”

溫敘言看了下腕錶,“我們這個時候過去,剛好可以接到他們。”

“溫總打算親自去接他們?”

“他是恆通接下來能穩步發展的重要一環。”

“溫總去接他們,不全是因為合作的事。”

喬彬情況特殊,他在沒有親人的情況下,溫敘言能更好地把控他。

溫敘言卻沒有這麼做,他積極尋找“喬彬”的家人,幫助他跟家人今早團圓。

“商人為利,我也不例外。”溫敘言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最近溫敘言總喜歡笑,跟我記憶中那個冷漠,不言苟笑的模樣有很大不同。

“我很滿意阮助理能讓我的思想和形象得到昇華。以後我的發言稿,可以由阮助理全權負責。”

我:……

他這是內涵我給他吹彩虹屁?

我是由衷誇讚他的好不好!

在我跟他說話時,他已起身,邊整理袖口邊往辦公室外走去。

我疾步跟上。

機場。

溫敘言估摸的時間剛剛好,我們到達機場時,孫家父母剛剛得下飛機。

溫敘言沒有下車,我剛要下車,見阮芹陪著孫家父母坐上計程車。

阮芹跟“喬彬”關係不錯,她跟他沒有利益往來,更能贏得孫家父母的信任。

溫敘言早已想到這一點。

“溫總不下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等鑑定結果出來再說。”

溫敘言示意耿叔開車。

他來機場是為了親眼見孫家父母一面。

溫敘言從身側拿過一個資料袋,遞給我。

我接過開啟,裡面是孫家父母的資料。

孫家父母是高知,是某知名高校教授,自孩子失蹤後,沒有再生育。孩子剛失蹤的那幾年,他們一直在努力尋找。

後來因為傷心抑鬱成疾,身體沒有辦法支撐他們遠行。他們不得不放棄四處奔走,只能在一些尋找失蹤兒童的網站上發帖尋找線索。

資料袋中,有他們的照片。

在丟失孩子前,他們精神狀態還算不錯。孩子丟失後,他們彷彿丟了精神氣,渾身上下死氣沉沉,眼神憂鬱,寫滿痛苦。

我很想把資料摔到喬伊臉上,讓她看看,她造下的孽!

在她眼中的負擔,卻是別人手中的寶貝!

我心情沉重,回頭看向孫家父母所在的車子,默默祈禱,鑑定結果早些出來!

這一刻,我明白溫敘言親自來機場,是為了表達對孫家父母的敬重。

他雖未露面,心意必須到!

溫敘言看似不近人情,其實他內心比很多人都要柔軟。

我get到溫敘言來機場的目的後,沉重的心情逐漸好轉。

阮芹知道我一直關注“喬彬”尋親的事,她撥打我的電話,點開擴音,放進兜裡,讓我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她那邊的情況。

在沒有確定“喬彬”和孫家父母有血緣關係前,怕孫家父母空歡喜一場,沒有安排他們見面。

孫家父母已兩鬢斑白,失去孩子的這些年,他們過得極其痛苦,無人能夠理解他們內心的煎熬。

他們在車上詢問阮芹,關於“喬彬”的情況。

阮芹耐心告知。

他們因為激動,一個問題會問幾遍。等他們意識到問題,會跟阮芹道歉。

阮芹親切地握住他們的手,“他被周姨照顧得很好。”

“警察同志,我們可以遠遠地看他一眼嗎?”

孫家父母言語懇切。

“按照規定不行。”

阮芹剛要開口替孫家父母說話。

陪同的警察:“你們不是犯人,可以自由活動。”

他們這是答應了孫家父母的要求了!

我聞言,眼睛一陣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