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花昭大方承認:“哪個是你母親的堂姐?我看上面有3個人。”

齊書蘭也見過那張照片,她倒是認識上面的人:“邊上那個是我大姨,中間那個是我大姨的好朋友,那個胸針就是她送給我大姨的,然後我大姨又送給了我母親。”

她不覺得這事有什麼不能說,而且她得時不時地提起那枚胸針,讓花昭記得她的好。

“這樣啊,那女人叫什麼?長得好漂亮,還有那麼漂亮的胸針,大戶人家吧?”花昭好奇道。

她好奇得也很正常,那麼漂亮的女人和胸針確實少見。

只不過這一年,政策明顯寬鬆了。

齊書蘭跟她說這些,就像動物露出肚皮一樣,討好呢。

姓姚啊,爺爺知道的夏淑珍可能真是假名。

“我媽倒是沒提過她叫什麼,只是有一次偶然說起,好像是姓姚。”齊書蘭說道:“家裡曾經是個大資本家,老家半個城都是她家的,但是戰亂的時候家敗了,家裡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不知道都去了哪裡。”

她想了想,突然靠近花昭小小聲道:“不過據說主家逃去了國外。”

涉外的問題之前都很敏感,輕易不能亂說。就是讓外人知道了他們家有張涉外人員的照片,他們都有罪。

“那就算了...但是等一會兒我媽要是提起來,你別說,我說。她要是知道我爸把她照片燒了,我怕她受不了...”

花昭點頭:“我懂。”

葉舒推著腳踏車出來,帶著花昭一起出門。

“對了,那照片我媽特別想要回來,她跟我大姨關係非常好,也就那一張照片,你看....”

“哦,實在不好意思。”花昭說道:“那天照片一拿出來,我爺爺就看見了,還認出了你母親,他一激動,就把照片燒了。”

齊書蘭嘴角抖了抖,還能說什麼?

很快到了齊孝賢家。

這回進屋沒有什麼難聞的味道,齊孝賢也不是躺著,而是在輪椅上坐著的。

一瓶藥酒,喝了3天半,效果顯著。

她現在是不放心花昭一個人出門的。

犯愁的事情又多了一樣,她上班了,花昭怎麼辦?

......

“別叫得這麼親熱,叫我花昭就行,我的小名不是誰都能叫的。”花昭說道。

齊書蘭臉皮抖了一下就像沒聽見一樣,招呼花昭坐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花昭卻沒有動,她問得齊孝賢:“大娘,你好點了嗎?”

齊孝賢看到花昭,就盯著她的臉死死地看。

花昭心裡有了猜測,倒是不奇怪了。

齊書蘭卻有些尷尬,趕緊招呼道:“媽,小花又來看您了。”

花昭也就放棄了跟她對話。

本來她以為她要是能說得清,她就打聽一下那位姚小姐的情況,現在看來得等下個月了。

她把藥酒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我看大娘恢復的不錯,沒事我就先走了。”

大娘......

齊孝賢差點沒氣暈過去,一下子就比花強矮了一輩,跟她爹平輩了!

“唔嗷嗷唔...!”齊孝賢一生氣,本來可以吐清的幾個字又說不清了。

“嗷嗷嗷!”齊孝賢伸出一隻手指著花昭,又比劃了一個照片的形狀。

她還真惦記那張照片。

要說她是對她堂姐感情深,花昭一百個不信,自己老公都能往死裡坑的人,對一個堂姐能有多少感情?

“哎,好好!我媽這你不用惦記,我伺候得好好的!”齊書蘭看著藥酒高興道。

“嗷嗷嗷!~”齊孝賢突然搖著輪椅衝到花昭面前,被葉舒一腳抵住。

“有話在那說就行了....就您現在這個口齒,還是不要說了,說了我們也聽不懂。”葉舒說道。

花昭也沒異議,等什麼時候齊孝賢能把話說清楚了,她再問吧。

兩人走了出去,不知道齊書蘭說了什麼,屋裡傳來摔杯子的聲音。

“媽,一張照片而已,沒了就沒了,有什麼要緊。”齊書蘭埋怨道。

那就是另一個人了。

也未必是感情深。

“媽,你是要喝水嗎?我給你倒。”齊書蘭說著扭頭對花昭使眼色,讓她快走,照片的事一會兒她自己忽悠她媽。

她倒是沒瞞著她媽照片沒了,不然她還得要。只不過她沒說被花強燒了,也不能讓她在花昭面前鬧,破壞兩家岌岌可危的那一點點感情。

齊書蘭看著桌子上的藥酒,心情激動,一把拿在手裡:“媽,我去給您倒藥,您吃了好快點好!”

齊孝賢立刻安靜了。

齊書蘭拿著酒瓶去了角落,背對著她,然後飛快拿出一個小瓶子,把藥酒倒出去一半,然後又把花昭帶來的藥酒瓶兌滿了清水。

重新變滿的藥酒又變成了翠綠色,只有一丁點差別,不熟悉的人根本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