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別墅的大門被開啟。

齊妙走了出來,她平靜的看向門前的呂風毅:“我家先祖叫你進來。”

“房裡的人,不是齊佑吧?”

呂風毅問出了一道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怎麼都不會相信,如今的修仙者能擁有如此強大的震懾力。

“別說傻話了。”齊妙催促道:“你再不進來,先祖可會殺了你的,你幹嘛這麼想不開?”

“?”

呂風毅狐疑的看向齊妙。

事到如今,他已沒有選擇。

哪怕天水別墅內真是修羅煉獄,呂風毅也有自信安全逃離。

想著,他不做遲疑快步走進了別墅中。

進入別墅後,呂風毅緊盯著獨坐沙發的齊佑,他雙耳微動,像是在聆聽著什麼。

“奇怪,沒有影子的人?”

呂風毅在心中暗道。

“誰允許你站著的?”

齊佑冷不防的一句話,讓呂風毅的背脊瞬間冷汗涔涔。

下一秒——

“啊!”

呂風毅慘叫一聲,他的雙腿被一道無形的氣體震成了血沫!

半截身體直直地跌落在了地板上。

而齊妙站在廚房忙著給齊佑沏茶,對於呂風毅這邊的動靜竟絲毫沒有察覺。

“不可能!”

呂風毅瘋狂的搖著頭,“你身為修仙者,為何還具備攻擊手段!?”

“你的真氣...?”

說著,呂風毅的身體發出了劇烈的顫抖:“好濃郁的真氣波動,我那晚竟毫無察覺?”

“你說的是雲霄酒店那晚麼?”

齊佑看向呂風毅,“你站在天台上停留了許久,我看你是岳家派來的人便不願理你。”

“你說什麼!?”

呂風毅歪著頭,比之被齊佑震斷雙腿還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太有意思了,你竟能察覺我的存在?”

聽到對方的話,齊佑淡漠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困惑:“我實在很好奇啊,究竟是誰給你狂妄的勇氣?”

呂風毅雙手撐著地,朝齊佑處慢慢爬去。

他的眼中流露出無盡的瘋狂。

“太好了!哈哈哈哈。”

呂風毅肆意的狂笑著,“若我能吞噬這龐大的真氣,便能殺回中州了!”

“吞噬...”

齊佑在心中思索著。

他之所以不殺呂風毅,就是想知道對方的攻擊手段是什麼。

在對方的身上,齊佑感受不到任何真氣波動。

可那股極具狂躁的力量又絕不是普通人能具備的。

“齊佑!”呂風毅距離齊佑只有半步之遙時,他抬起了頭:“以後就由你來供給我吧,我保你全族萬年無憂,可好?”

說著,只見呂風毅的雙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散落於空氣之中的血沫好似有了靈性,紛紛朝呂風毅的殘肢匯聚。

這種手段,齊佑還是頭一次見到,心中更多了一分好奇。

“吞噬...供給...”

齊佑在心中來回思索著這兩個詞彙。

他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靈氣稀薄後,修仙大族無法聚氣修仙,繼而失去了攻擊手段愈發脆弱,他們以血脈供給‘影子’,從而得到這個組織的庇佑。

只是還有許多未解之事,他無法從呂風毅身上盡數得知。

“這個時代比我理解中更加有趣了。”

齊佑收回思緒,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呂風毅。

呂風毅此刻並沒有站起來,他匍匐在齊佑的腳邊,眼中滿是貪婪。

“齊佑,不!齊先生,我承認你的攻擊手段非尋常的修仙者可比,但你也要清楚一點。”

說到這,呂風毅愈發興奮起來:“你是殺不死我的,與其我倆在這不死不休,你倒不如歸順於我,如何?”

“歸順於你?”

齊佑就像是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眼中的迸發出的殺意讓呂風毅不寒而慄。

“怎麼?”

呂風毅戲謔的看向齊佑:“你還想試試?”

他站了起來,將雙手攤開,“如果你實在不開眼,那我也不介意吞幹你的真氣,哪怕是飲鴆止渴!”

“先祖?”

齊妙的聲音突然在客廳中響起。

她端著茶走向沙發旁四處張望:“咦?怎麼都不見了。”

“不見了?難道...!”

呂風毅猛然醒悟,他情不自禁的倒退一步,“你竟然能使出無間之境!?”

無間之境,凌駕於現實世界之上的空間維度,可在無形之間秒殺任何同境界高手,哪怕近在咫尺,旁人也無法窺視。

“傳言,上古時期僅有一人能使出無間之境,你...你...絕不可能!”

呂風毅不願再跟齊佑耗著了。

他已經極力在剋制自己對齊佑的恐懼心理了。

每跟對方待上一秒,呂風毅便有一種如墜深淵的絕望感。

“你說的劍尊老祖麼?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劍...”

齊佑冷笑一聲,呂風毅的話勾起了他塵封已久的回憶。

“我當年抵達渡劫期時,曾問他要過劍譜,可惜他不聽勸...”

呂風毅聽到這句話,整個身體徹底僵住。

紅影的話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盤旋。

“這個叫齊佑的人...很可怕!”

他咬緊牙關,顫抖地將手抬起。

一道深黑色的氣體自呂風毅指尖而出。

與此同時,齊佑身上的真氣正被那道黑氣吸入。

“果然!”

呂風毅心中稍稍冷靜了些許。

無論齊佑多麼不可一世,只要他還是個修仙者,那麼,對方體內的真氣就依然能被自己吞噬。

“原來如此...”

齊佑仔細觀測著體內真氣的波動。

於他而言,呂風毅吸收掉的真氣,猶如海中沙礫,根本不值一提。

“等等!”

呂風毅頓感不妙。

他吞噬的真氣已無限接近於飽和狀態,可卻沒有絲毫要停下的徵兆。

“停下!”

呂風毅嘶吼著,他漆黑的瞳孔出現了絲線寬度的數道裂痕。

他的左手用力抓緊右手的手腕,試圖抽回吞噬齊佑的黑氣。

“為什麼會這樣!?”

真氣還在不斷地湧入體內,可呂風毅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

對於齊佑而言,他已在此人身上掌握了全部資料,對方已沒有了任何價值。

“救我!”

呂風毅徹底害怕了,他苦苦哀求著眼前的齊佑:“我錯了,別...別殺我!”

齊佑面無表情,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臨近崩潰的男人。

呂風毅的雙耳、鼻子、嘴角、眼睛均流出了道道鮮血。

此刻,他的表情扭曲,徹底說不出話了。

渾身呈黑色的經脈根根立起,不多時便爆裂開來。

如同血色的煙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