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塵嘆了口氣,繼續開口道:

“賀子楠帶著家主在回宗途中,無論他如何試探,就是無法從家主口中獲取齊家村的秘密...”

“於是,他趁家主睡覺時,用真氣毀掉了他的...丹田。”

聞言,齊妙氣的手都開始抖了。

千年前的那一晚,於齊佑而言,卻是痛苦的開端...

“啊!!”

一聲慘叫響徹山林之間,齊佑猛然驚醒,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腹部,滿眼不可置信的向左側看去。

此刻,賀子楠正將雙手放於火堆之上,模樣輕鬆愜意。

“醒了?”火光下,賀子楠的笑容極為陰沉。

齊佑沒有答話,他死死的瞪著對方。

似乎在等待著一個他心知肚明的答案。

賀子楠將右手放於火堆上來回晃動著:“人啊,在沒有實力的時候,不要想著報仇,也不要...”

說到這,賀子楠對上了齊佑的目光:“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要殺我?”齊佑忍著劇痛,惡狠狠的詢問道。

賀子楠輕笑一聲,緩緩搖了搖頭,“我此次獨自外出,總得需要個藉口才行啊。”

聞言,齊佑笑了,他的臉慘白一片,眼神卻尤為駭人。

“你不殺我,會後悔的。”

“是嗎?”

賀子楠輕蔑的掃了眼齊佑:“就憑你一個無丹廢人?”

齊佑沒有答話,無謂的口舌之爭,他不屑一顧。

“當然,你若告知我齊家村藏著的不世奇功在哪,為師自當給你個痛快,否則...”

賀子楠說到這,眼中閃過一道陰狠,“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而齊佑閉上眼,不發一言,任由賀子楠將鐵鏈拴在了自己身上。

當二人返回歸清宗時,萬名宗門弟子舉目相迎。

對於被賀子楠拴著的齊佑,眾弟子也是十分好奇。

只見賀子楠踏步走向主殿,看向宗門弟子,他指著齊佑厲聲而道:

“此人名叫齊佑,已受邪功傳承,齊家村百口人都被這惡子一人屠殺!”

說到這,賀子楠又補充了一句:“包括他的父母也被其殘忍殺害了!”

此話一出,歸清宗萬名弟子均義憤填膺。

他們高舉右手,大聲吶喊著。

“殺了他!”“殺了他!”

賀子楠見狀,臉上露出了一道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將單手抬起,輕輕向下一壓,萬名弟子頓時噤聲。

“唉,賀某見此人年紀尚輕,本已收他為徒,只為慢慢教化他,可惜...”

賀子楠演技極其精湛,他面露痛苦,不斷嘆息著,“可惜他卻死不悔改,連為師都想斬盡殺絕!”

歸清宗弟子一聽這話,更加憤怒。

“什麼東西啊,還敢殺我歸清宗的宗主!?”

“這種邪功傳承之徒,無關年齡,人人得而誅之!”

“說的是,宗主就是心太善了,此人不除,禍害千年啊!”

眾人的憤怒盤旋於整個歸清宗之上。

賀子楠見狀,微微搖頭,“可齊佑畢竟還小,待我將他關入地牢後再從長計議吧,或許此子還能改過自新...”

“宗主,還請三思啊!”

此時,一名身著白色束衣的男子走上前來:“這小子心腸惡毒,您萬萬不可對其心軟啊!”

男子一開口,萬名歸清宗弟子紛紛附和。

“是啊,宗主決不可對惡子心軟!”

“弟子請求宗主懲惡揚善,誅殺齊佑!”

“弟子請求宗主懲惡揚善,誅殺齊佑!”

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在齊佑耳邊炸響。

他將目光掃向眾人,不由地笑了一聲。

這一笑,讓眾人頓時噤聲,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齊佑。

“你還敢笑?”

“這小子不僅僅是獲得了邪功傳承吧?我看腦子也被魔物侵蝕了!”

“宗主,此人不除,恐生禍端啊!”

賀子楠抬手再次示意眾人安靜。

“我已毀去此子丹田,無論如何,他也無法再危害九州了。”

此話一出,頓時振奮人心。

一個無丹之人,對於眾人而言,連普通人都不如。

接著,賀子楠踏出一步,“賀某從不殺老幼,所以不要讓我為難。”

言罷,無人再敢出言反駁。

只是賀子楠在這幫弟子心目中的地位,又拔高了一籌。

賀子楠看著眾人微微點頭,他眉頭緊皺,下了一道命令:“將齊佑關入我宗地牢!”

說完,他俯下身,在齊佑耳邊悄聲而道:“想通了告訴我,為師會履行承諾,給你小子一個痛快。”

齊佑不發一言,神色如常。

此時,一名白色束衣男子接令後,毫不留情的一掌打在齊佑腹部。

接著,他拉著鐵鏈,如同拖牲口一般將齊佑帶離了正殿。

地牢之中,陰氣極重,裡面的腐朽氣味讓束衣男子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小雜碎,以後這就是你家了。”

束衣男子將齊佑一腳踹入了地牢:“你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齊佑沒有說話,他輕輕的靠在牆角,不斷進行著深呼吸。

他的腹部接二連三受創,其痛苦難以言喻。

過了好一會,齊佑將目光掃向周圍。

整個地牢不足五平米,黃色枯草隨意的灑落在地。

陰暗狹窄的空間裡,塵埃漂浮於半空,唯有南面牆壁的上方,有一扇小鐵窗。

那是齊佑唯一能見到光源的地方。

他知道賀子楠想要的是什麼。

而齊佑也知道,給自己足夠的時間,他便能離開地牢,向對方復仇!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齊佑幾乎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每天會有人給他送上一份用於餵豬的潲水。

儘管味道極為難聞噁心,可齊佑為了活下去,只能咽入腹中。

“咦!這怎麼有個人?”

突然,一道帶著稚氣的女聲,在地牢的上方響起。

齊佑微微抬眼,朝鐵窗外看去。

窗外,是一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生。

她身著青衫,柳眉之下有一對漂亮的丹鳳眼,在其黑髮間戴著一根銀白色的簪子。

只消一瞥,此女未來定會傾國傾城。

可齊佑對她沒有絲毫興趣,掃了一眼後,便繼續旁若無人的端著破碗,吃著難以下嚥的豬食。

“喂!你在吃什麼?”

青衫少女眨巴著眼睛,似乎對齊佑十分好奇。

“哎,師妹你蹲在這幹嘛?”

此刻,另一名女性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青衫少女轉過頭,輕聲詢問道:“這人犯了什麼事?為何宗主要把他關起來。”

“哼,邪功傳承的畜生罷了,師妹你可別對此人有任何同情心。”

“可是師姐...”少女心有不忍:“他看上去好可憐呀。”

“可憐?”那名師姐語氣更加冷漠起來:“連自己親生父母都殺的人,值得可憐?”

說到這,師姐一把將青衫少女拽起:“宗門比試就要開始了,這可是升為內門弟子的大比,莫要在此處浪費時間。”

“哦哦,我知道啦。”

青衫少女點了點頭,“我...我去方便一下,馬上過來。”

“那你快點。”

隨著她師姐的腳步走遠,青衫少女從懷中悄悄的掏出了一個饅頭,她用袖口反覆擦拭後,從窗外遞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