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虎頭虎腦的,長得也特別的靈巧可愛,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那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呀?”

“不用啦,爸爸媽媽不喜歡陌生人。”

孩子站起身子,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頭,衝著我們揮了揮手,用著軟綿綿,還有些口齒不清的軟糯語調說道:“兩位哥哥再見,下次可以找我來玩哦,我叫做生子。”

“好,下次再見哦。”

看著生子的背影消失在了我們的眼前,我這才牽著海子的手慢悠悠的下了山。

天已經徹底黑了,路邊到處都是忙碌的村民。

他們在看見我時,都會熱情的伸出手跟我打招呼。

將草藥分門別類的放置,我順便也教了海子如何辨別野草和草藥的差別。

忙忙碌碌一整天,等到我們反應過來時,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

吃完飯,我又將曬乾的草藥切成碎末,製成藥丸或者是一些香包和藥燻,將這些都打包成一份份的,才停止了今天的工作。

隔天一大早醒來,我就帶著孩子將這些藥包挨家挨戶的送出去,因為涉及到人工和成本的問題,每戶人家,我都象徵性的收了兩塊錢。

小縣城的物價便宜,在大城市只是做一次公交車,但在我們這兒,卻能幹什麼事情,也是因為這兩塊,大多數的村民,都不願意要我這藥包。

“小瑞啊,你說好端端的你給我們這個幹啥,又不得病不幹啥的,還要兩塊錢。”

有村民為難的看著我的藥包,有些嫌棄的說道。

我笑了笑,努力推銷著自己的東西:“嬸子,這是好東西,這個是極速救心丸,如果你快要不行了,你吃了這個能夠幫你拖一段時間,還有艾草,這些都是祛除疫病的。”

嬸子擺了擺手:“真不用,你還是給別人去吧。”

“你不要給我!”

就在我覺得有些窘迫時,熟悉的聲音從身邊響起。

我轉身一看,就看見老王嬸走到了我的身邊,拿過了我的藥包,放在了鼻子下聞了聞:“嗯!這味道還挺好聞。”

“因為有些藥味道有些足,我放了一點花做輔料,能夠有效祛除一點味道。”

“給我十包。”

老王嬸也是大氣,直接拿出了一張二十元的錢遞給了我,從我的籃子裡拿了十包。

站在我面前的嬸子表情有些尷尬,看了我們一眼之後,是頭也不轉的直接走掉。

見周圍沒人了,老王嬸才好奇的看著我問道:“小瑞啊,老王嬸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知道你這孩子不會無緣無故的送人這些草藥,跟嬸子說說,是不是要變天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也不確定,但是一目五先生的出現,一般都是代表著一些疫病,總歸要防範於未然嘛。”

老王嬸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行,我再買十包!”

將手中的草藥全部分發出去,已經天黑了。

我一共做了一百包,村子裡一共一百五十戶人家,只有六十戶願意用兩塊錢買我的東西。

不管我怎麼勸說都沒用,一說有疫病,他們就說一把年紀了,什麼毛病沒扛過。

我拎著剩餘的藥材走在路上。

周圍靜悄悄的,深秋的夜也多了蕭瑟,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有些後悔怎麼沒帶著白天或者是海子一起出來了,好歹身邊有個伴,還能壯壯膽子。

眼睛猛地一陣刺痛,熟悉的疼痛感遍佈了我的身體。

“噠噠噠。”

與此同時,我還聽到了一陣陣有規律的腳步聲正朝著我這邊走來。

我趕緊躲在了一旁的草叢之中,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輕一點,不被任何東西察覺。

步伐越來越清晰,漸漸的,我看到五個人朝著我走來,這五個人穿著很破舊的衣衫,每個人都伸手拿著前面一個人的肩膀,一步一步的往前蹭著走。

開頭的人一隻眼睛睜著一隻眼睛閉著,面無表情。

走到我的面前時,開頭的人,腳步突然微微一頓,慫著鼻子,似乎是在聞著什麼東西,一隻獨眼四周仔細的看著。

我頓時就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能瞪大眼睛看著他們,一顆心跳的飛快。

千萬不要看到我啊!

獨眼龍看了半天,似乎是啥也沒有發現,又繼續帶著後面四個瞎子往前走去。

皎潔的月亮懸掛在半天,將事件所有事物的倒影投射出來,而那走過去的五個人,我清晰的看到,他們根本就沒有影子!

這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一目五先生。

確認他們離開了之後,我才敢從草坪之中走了出來,急匆匆的往家趕去。

還沒走到家,我就看見白天站在門口等著我。

見我回來,這才鬆了一口氣:“怎麼這個點才回來。”

“別提了,我把村子都走遍了,都沒沒有把藥賣出去。”走了一天,剛才又受到了一點帶你的驚嚇,現在回到家才感覺渾身肌肉都痠痛不已,簡直快要累癱了。

看我這個樣子,白天也沒有多問,攙扶著我走進了屋子裡,還善解人意的給我倒了一杯茶。

茶水下肚,我這才有了些許的真實感。

這才回到家沒多久,就聽見外面突然發出了一聲悶雷,緊接著,突然,豆大的雨水傾瀉而下。

我被這雨給嚇了一大跳:“下雨了?我剛才回家的時候,還沒看見有烏雲呢。”

白天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有異常,必有妖,看來,後面的日子,有些難過哦。”

我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

或許是我們的烏鴉嘴真的靈驗了,隔天早上我一開門,就看見外面烏泱泱的全部都是人,一個個都是臉色青白,萎靡不振的樣子。

我帶上了口罩,開始為他們把脈。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最簡單的流感,畢竟現在是梅雨季節,早晚溫度相差特別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病倒。

可漸漸的,我發現不對勁,這些人的脈搏,似乎是更像得了細菌性發燒!

“醫生,我的身體怎麼樣了?”

我露出標準型的微笑:“請您稍等一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