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土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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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了一眼那玉佩,淡淡的說道:“之前幫人接生,她送我的。”
“你可真的是撞上大運了,你可知道,這是土地婆的土地令。”
我還是一臉的茫然。
白天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每個地方都有守護的神明,人稱土地,他們常年深居,如果能得到她的庇佑,拿著這塊玉佩到他的廟宇之中,真心懇求,她會實現你的一個願望。”
我瞪大了眼睛,第一次那麼認真的審視這塊玉佩。
“行了,好好的收著吧,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早點睡吧。”
白天將玉佩塞進了我的手裡,伸了一個懶腰,走進了廚房。
屋子裡又只剩下了我一人,隱約之間,我好像又聽到了那滴水的聲音,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趕緊將手中的東西放下。
“白天,你等等我!”
……
一切果真如撈屍隊長所說,村子從那天開始就不太平,有不少的村民都反應,晚上路過那條河時,看到大黑渾身溼漉漉的坐在大石頭上,傻笑的看著他們。
時間一長,都沒有人敢從那邊路過。
晚上,我躺在床上,或許是因為水喝多的原因,感覺一陣尿意襲來,我趕緊起身。
這尿意來的突然,我感覺自己憋不到茅廁,只能隨便找了一個牆角釋放。
解決完生理問題,剛提起褲子準備離開,突然聽到一聲低沉的笑聲。
汗毛瞬間炸開,這大晚上的,不會還有變態偷看我上廁所吧!
慢慢抬頭,卻只見在牆壁上,趴著渾身脹成一個氣球的大黑,渾身溼漉漉,浮腫的大臉上,正裂開他的大嘴,痴痴的笑著。
“醫生,我娘想請你去我家吃飯,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的腦子有那麼一瞬間都是空白,猛地反應過來之後,脫下腳上的鞋,朝著大黑狠狠的砸了過去。
足下鞋,世間灰,妖邪最怕的就是汙穢的東西。
這一下直接砸在了大黑的臉上,他的笑聲戛然而止,表情開始漸漸變的兇悍起來。
遇到了那麼多奇怪的事情,我的膽子也比之前大了不少,叉腰就開始大罵起來,用我這輩子所能想到最惡毒的話,越罵,我的火氣還越大。
大黑陰沉的盯著我好久,最後慢慢爬下了牆壁,消失不見,原本圍繞在周圍的寒氣也漸漸消散。
我鬆了一口氣,想要回屋子裡,才發現自己的腳都已經軟的不像話。
隔天早上,我把遇到大黑的事情告訴了白天。
她咬著筷子沉思了一會兒:“估計這大黑的死亡不一般,你不是說他是去了後山之後,才變的那麼奇怪嗎,估計問題就出在那裡,一會兒吃完早餐,你跟我一起去。”
我欲哭無淚:“能不去嗎?”
“不行,你們村子的風水好,自然會吸引到不少的山精妖怪,他們如果想要害人,你覺得你的體質,能撐過多久?能在我的身邊學東西,是你的福氣。”
這一番話,懟的我啞口無言。
在我奶的一番打聽下來,才把後山的事情弄清楚。
村子想要在後山挖一口井,誰知道一挖,挖出了一口棺材,棺材裡存放著一具穿著紅衣的屍體。
當時黑子就是挖井的主要負責人。
黑子之前在城裡讀過書,對於這些牛鬼蛇神一類的非常不屑,草草的用麻布袋一裹,找了一個地兒隨便埋了。
那麼問題就來了。
後山那麼大,我們哪兒知道黑子到底將屍體給埋到哪兒了呢?
一到後山,我只感覺周遭陰冷無比,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好濃重的陰氣。”
白天皺著眉頭,從挎包之中掏出了一個羅盤,羅盤的指標在瘋狂的旋轉,過了好一會兒,才在東南角的位子上停了下來。
“走。”
跟著白天的腳步,我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溫度變的越來越低,左眼也開始隱隱作痛。
走了一會兒,在我們前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泥土翻新的痕跡。
“應該就是這裡,把香拿出來點上,再燒一點紙錢。”
將香點燃,插在土地之上,還沒等我起身,香竟然直接中間斷掉,在燒紙錢時,不管怎麼打,都點不燃火。
白天冷笑了一聲:“這怨氣是夠濃的啊,打定主意想要弄死當初掘墳的幾個人。”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將這九根釘子打入周圍的泥土之中。”
這九根釘子很獨特,都是用木頭製成,每一隻上面都雕刻著一隻龍頭。
釘子很輕易的插入泥土之中,每入一寸,我耳邊就會響起女人痛苦的悶哼聲。
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吹了起來,大的幾乎迷了我的眼。
打入了第三根釘子時,我感覺好像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摔倒在了墳上,那一刻,我只覺得腦袋在瞬間炸開,無數的尖叫聲充斥在我的腦海中。
在漆黑陰暗的地界,有一個穿著喜服的女人在瘋狂捶打著棺材,她試圖告訴外面的人,自己沒有死去,可耳邊只剩下外面的哭喪哀嚎聲。
女人就在漆黑陰暗的環境下,從嘶聲力竭,到最後的無力呻吟,棺材的蓋子上,都是她不甘的指甲印。
……
我打了一個哆嗦,猛地睜開了眼睛。
環顧四周,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竟然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白天正坐在我的身邊,剪著自己的指甲。
看見我醒了,挑了挑眉:“你都暈了一天。”
“我怎麼回家了?”
“我把你背下來的,怎麼樣,剛才夢到了什麼?”
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我將夢境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白天。
“怪不得怨氣那麼重,原來是喜鬼啊。”
我從爺爺給我的《百鬼錄》中,看過喜鬼。
這世間,有兩種鬼的怨氣不容小覷,一個便是喜鬼,所謂的喜鬼,就是死在了自己的大婚之日,這是一種由大喜轉化為大悲的怨念。
與他相反的,便是喪鬼,他們則是死在別人婚禮上,別人最快樂的時候,卻是他們最悲慘的時候。
這兩種鬼,只要與他們對視,基本上就是必死無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