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沉吟了一下,雖然白天讓我不管閒事,可現在看著這小姑娘,有些放心不下。

我將白天給我的護身符遞給了李芸:“這東西你帶著,能夠保護你平安。”

“謝謝。”接過我手中的符咒,她用力對著我鞠了一躬。

她是請假出來的,不能在外面逗留太多時間,就算萬般不情願,也只能先回學校。

把李芸送到學校門口,抬頭看看已經半黑的天,我也不敢多停留,趕緊抬腿往家走去。

這幾天診所都休息,我也樂得清閒,早早就上床準備睡覺。

睡得正香,就聽見身旁的手機不停的在響。

我接起手機,就聽見對面一個破羅鍋嗓子叫喚道:“請問你是李芸的家長嗎?我們這邊是瑞安初中。”

剛睡醒,腦子低速的轉動著,好半天,我才想起,這李芸就是我之前遇見的那個小姑娘。

“對,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李芸同學今天晚上從樓頂摔了下來,現在送到衛生院去了,麻煩您過來一趟。”

我不知道這老師為什麼會有我的電話,但我還是趕緊收拾了一下東西,前往衛生院。

李芸躺在衛生院的病床上,腳上裹了厚厚的紗布,身邊還有兩個小女生照顧著她。

一看見我,李芸激動的就想要起身:“您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那麼晚了還要麻煩您。”

“你從陽臺上掉下來,是那個乾的?”

三個姑娘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濃烈的恐懼。

一個娃娃臉的姑娘顫顫巍巍道:“都怪我,那天晚上,是芸芸看見我狀態不對,將她的護身符讓給了我。”

“那護身符呢,給我看看。”

娃娃臉將口袋的護身符拿了出來,可那護身符早已變成了一堆灰。

“怎麼會這樣,我之前看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

“沒事,這符紙也已經沒有什麼用了,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女生求救一般的抓著我:“您的符紙很有用,相信您也一定是有本事的人,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這張符紙是我朋友送給我的,但是她現在不在這裡,其實你們可以找自己的父母幫忙。”

“找過了,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我們說的話,我們湊了三百塊,想找李嬸子幫忙,可她說受了點傷,沒辦法幫我們,我們也是真的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我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三個女生苦苦哀求著我,的確,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我做不到,好歹我也呆在白天身邊一段時間,她還給我了幾張驅邪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好吧,但我不能保證能一定解決這件事情,只能先幫你們去看看。”

見我答應下來,他們對我是千恩萬謝。

或許是真的信任我,有我在,幾個人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折騰了一個晚上,天都開始微微發亮,我打了一個哈欠,靠著牆壁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睡的很冷,隱約之間,我總是能聽到一個很哀怨的聲音,像是在哭,又像是鴨子在叫,吵得我一個晚上都沒睡著。

“上官哥哥。”

猛地一推,所有的聲音在瞬間消失,我迷糊的睜開了眼睛,一臉不解的看著推醒我的娃娃臉。

“怎麼了?”

“你剛才一直在說夢話,怕你出什麼事情。”

我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渾身痠痛,尤其是脖子那個地方,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一樣。

現在是白天,學校管理的比較嚴,想要進去,很困難,我們只能挑在晚上,翻後牆進去,而他們現在高三,每節課都非常重要,只能苦哈哈的繼續去上學了。

外面的陽光格外的刺眼,可我覺得如墜冰窖,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沉重。

我抿了抿嘴,不動聲色往家走去,可踏進家門,我清楚的聽到了一聲慘叫聲,瞬間,沉重的壓迫感全部消失。

走進了屋子,就看見李嬸子正抓著奶奶的手在聊天,滿臉淚水的說道:“我也真是造孽,兒子丈夫都走了,還有我那可憐的果果,你知道的,她學習又好,就連老師也一直誇她,為了讓她考上好大學,免費給她補習,可惜啊……”

奶奶紅著眼,安慰著她,見我進來了,連忙擦了擦眼淚:“瑞娃子早餐吃了不?我現在給你端出來。”

“謝謝奶。”

我滿身疲憊的坐在了位子上,一個晚上沒睡好,腦袋說不出來的難受。

李嬸子用帕子將眼淚擦去,一看見我,臉色微微一變:“瑞娃子,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身上的陰氣也那麼重,是不是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可能吧。”

她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色的荷包,往我的脖子上戴:“你這孩子,八字輕,這是李嬸子自己繡的荷包,你戴在脖子上,能夠保護你。”

我看了一眼荷包,上面用明黃色的線繡著我看不懂的符文,似乎不像是白天給我畫的護身符。

“這是我自己研究的,但是你不能開啟,不然裡面的東西見了光,就不靈了。”

“謝謝李嬸子。”

不能白費人家的好心,我把荷包放入衣服裡。

奶很快將早餐端了出來,我在這邊吃著,這兩老閨蜜在那邊聊著天。

飯還沒吃完,就有人來看病,沒辦法,只能胡亂的塞了兩口稀飯,匆忙離開。

今天的客人比較多,等將所有人都送走,天已經徹底黑了,我突然意識今天還得去瑞安中學,趕緊脫下身上的白大褂。

“瑞娃子,今天晚餐有你最喜歡吃的紅燒魚。”

奶奶正好來找我吃晚飯,我一邊往外走去,一邊說道:“奶,我今天有事,就不在家裡吃了,我明天早上才回來。”

“小心點,早點回來,別太辛苦了。”

我胡亂應了一聲,趕緊往外走。

在路過學校正門時,有一個門衛走了出來,這人四五十歲的樣子,身上的衣服皺巴巴,帽子也歪著帶,嘴巴叼著一根菸,看著我嘿嘿的笑著,笑的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變態!

我在心中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