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在叫我。”

“怎麼會,郎君,看我,告訴我,你愛我嗎?”

我的眼睛迷茫的看向了女子,左眼開始發出尖銳的刺痛感,疼的我不得不捂住我的眼睛。

“郎君,你怎麼了?”女子關心的靠近我。

我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左眼的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等我放下自己的手時,卻發現,原本應該是絕美無雙的女子,那張臉就跟打了馬賽克一般。

“你給我走開!”

我環顧四周,周圍的景色全部都變了,亭臺樓閣變成了殘破的廢墟,五彩紗帳變成了白色的蜘蛛網,陰沉的天像是無邊地獄。

被我推倒在一旁的女人緩緩站了起來,她的面板變得就跟樹皮一般,走路姿勢怪異,猛地朝我撲來。

我慘叫一聲,趕緊朝著一邊跑去。

女人追在我的身後,追了好一會兒,發現自己根本追不上我,突然仰頭髮出尖銳的叫聲,無數的枝幹從她的身上蔓延。

這些枝幹像是自己長了眼睛,從四面八方而來,直接將我給捆了起來,懸掛至半空。

我被捆的結結實實,不斷蹬著自己的腿,試圖回到地面。

女子身子輕盈,飄到了我的面前,捧住了我的臉。

“我呸!”強大的危機感包裹住了我。

我深切的知道,如果自己不再做點什麼事情,自己就真的要交代在這邊了!

將舌尖血吐在了她的臉上,誰知道後者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伸出了自己的舌頭,貪婪的舔著我的血。

“你逃不掉了,把你的眼睛給我。”

尖銳的樹枝猛地刺向我的眼睛,我以為自己得交代在這邊了,下一秒,女子的身上竟然開始飄出滾滾的濃煙。

“不可能!怎麼可能!”

女子大驚失色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拍打,試圖讓這煙消失。

樹枝猛地送開了我的身體,我從半空摔到了地上,差點沒把自己摔暈過去。

周圍的煙越來越大,我幾乎都快要喘不過氣。

空氣的缺失,讓我徹底失去了力氣。

“救救我!我不想死!”

女子躺在地上,身上的黑煙已經將她全部包圍,她朝著我,無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而我,漸漸喪失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臉上突然一陣劇痛,將周圍的黑色意識迅速潰散。

我甚至還聽到了白天的聲音:“梅姑,別那麼用力。”

“不這麼用力,這小子醒不過來,我再打一巴掌。”

一聽還有一巴掌,我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睜開眼睛,故意裝作很清醒的樣子:“別打了,我醒了。”

二人似乎也沒想道我會醒的那麼快,微微吃了一驚。

我躺在樹林之中,白天檢視了一下我的情況,再將我從地上慢慢攙扶起來。

“算你小子命大,你女朋友趕回來及時,不然你也得像那幾個男人一樣,變成植物人。”梅姑坐在輪椅上,無奈的看了我一眼。

“我明明已經做了不少的安全措施,可為什麼還會被她拖入那個幻境?”

渾身痠軟不堪,我一個沒站穩,直接撲向了一旁的白天。

白天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撲過來,好在她的身形只是晃了晃,穩住了。

她的身體很軟很香,我還是第一次那麼靠近一個女生,整張臉瞬間爆紅。

後者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淡淡的解釋道:“這是柳木,應該是從棺材上拆下來的,木材吸了陰,生了意識,去害人奪魄都是常事,這些邪祟害人,雖然辦法多的是。”

“現在把木頭燒了,邪祟已除,那些失了魂魄的人,也很快就會恢復意識。”

我鬆了一口氣。

“行了,先把你送回家。”

我現在的身體是真的很虛。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沒有一會兒就呼呼大睡過去,等我再次醒來,外面的天都黑了。

身體的力量倒是回來了不少。

我揉著有些眩暈的腦袋,走出了房間。

外面都是飯菜的香味,白天和奶奶正在廚房聊天做飯。

“奶奶,這個年節真的會有那麼熱鬧嗎?”

“當然啦,我們村子每年都會有流水席,大家都會在外面玩到通宵才回家,還有一個月,這一個月,你可哪裡都不能去了啊。”

白天輕笑了一聲:“您放心。”

我依靠在牆邊聽著他們的聊天,覺得格外的暖心。

……

我當然不可能跟大娃二娃說他們被一塊木頭給勾了魂的事情,好在他們清醒過來之後,也忘記了,事情又再次回到了正軌之上。

忙忘了外面場地佈置的事情,我就回藥罐炮製藥材。

正將甘草放進櫃子裡時,我的左眼突然微微刺痛。

痛感很快就過去,我揉了揉眼睛。

“瑞娃子。”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猛地一轉頭,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微微愣了一下。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富態的身材和身上名貴的金錶無一不彰顯他生活的滋潤。

看了老半天,我也沒想起我什麼時候認識這一號人物。

男人見我一臉的茫然,急了:“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不記得我了?我是東子啊!”

瞬間,無數的回憶湧起。

東子是我初中同學,人瘦的就跟竹竿一樣,我們以前都管他叫做猴東,這才多少年沒見,整個人變化也太大了吧。

我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著他:“猴東!你這小日子過的不錯啊!”

東子嘿嘿的笑了兩聲:“我讀到初中就沒讀了,去城市打拼,那裡的生活太繁華了,這不是一不小心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嘛。”

“那你咋回來了?”

“村子的年節,大部分東西都是我贊助的,我回來看看,湊湊熱鬧,走!哥請你去喝酒。”

說著,東子也不管我願不願意,是抓著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拖,根本拒絕不了一點。

這酒喝到半夜,我算是徹底趴菜了,東子還在嘲笑我的酒量沒有一點進步,我抬頭想要反駁時,卻看到東西旁邊站著一個穿著紅色嫁衣,蓬頭散發的女人,一雙猩紅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