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老師給我講過七色花的故事,故事裡面的小女孩可以許七個願望,我也曾經幻想過要是我有這朵花就好了。

可現在,機會擺在我的眼前,一時之間,我還真的想不出有什麼願望可以實現的。

我坐在庭院裡,撐著自己的下巴,努力的想著自己缺什麼,而那白狐狸似乎是睡飽了,就趴在我的身邊,黑豆一樣的眼睛不耐煩的看著我。

似乎是想要我趕緊許完願望,它就可以離開。

“嘖。”我一把抱起白狐狸,放在了桌子上,“你真的什麼願望都可以實現嗎?”

“吱。”白狐狸叫了一聲,滿是驕傲。

得,還是一隻傲嬌的狐狸。

“那如果我說,希望世界和平呢?”

白狐狸驕傲的表情瞬間僵硬了,眼神透露著些許的嫌棄,隨後轉身跳下了桌子,繼續趴在我的腳邊。

我嘆了一口氣,剛準備說話,就聽見有人急急忙忙的跑進了屋子裡:“上官大夫,我爹的腿不小心被捕獸夾夾到了,你趕緊過來看看!”

“我去拿箱子,你等我一會兒。”

生意上門,我也顧不上其他的,拿起我的箱子匆匆忙忙就出了門。

等我回家時,已經是晚飯的時候,忙碌了一天,我早已經飢腸轆轆。

走到門口,我就聞到了濃濃的飯菜香,我興奮的跑進屋子:“奶,今天是吃我最喜歡吃的肉餅子嗎?”

奶笑眯眯的將碟子放在桌子上:“你的鼻子還真靈呢,菜正好齊了,趕緊吃飯吧。”

我洗完手,坐在位子上,一低頭就看見地上放著一個碟子,上面的飯菜堆積如山,白狐狸正吃的津津有味。

“哎喲,這是你撿來的小狗嘛,真好看啊。”

“噗。”聽到奶奶的話,我差點沒把嘴裡的飯菜給笑噴出來。

別說,這白狐狸的樣子,還真的有點像薩摩耶。

白狐狸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有些委屈的抬頭對著奶奶叫了一聲,奶奶可聽不懂,只是笑眯眯的對我說:“小白的身上有些髒了,一會兒你有空啊,幫它洗乾淨吧。”

“我知道了,奶。”我應了下來,“對了,白天呢,怎麼不見她來吃飯。”

“她說有事出門了,晚上會回來的。”

我點了點頭,立刻繼續投身於乾飯大業之中。

那白狐狸的飯量是真好,吃完了小山一樣的飯菜,竟然向奶奶撒嬌賣萌又吃了一份,吃完之後,就倒在院子裡,捂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睡覺。

“吃了就睡,你小心變成一隻小白豬。”

白狐狸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清風拂過,我猝不及防的打了一個冷顫。

入秋了,還真的有點冷啊。

打了一盆水,簡單給白狐狸洗了一個澡,又有一些剩餘的布料在我的床尾安了一個窩給它。

晚上睡覺時,白狐狸嫌棄的將窩挪到了一旁,跳上我的床,很自然的就躺了下去,絲毫都沒有借住的姿態。

我也懶得管它,反正一隻小狐狸而已,我的床夠大。

之後的幾天,白狐狸每天都纏著我,讓我許願,可我這個人天生糾結,我的願望太多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讓哪個優先。

可自從發現我奶奶做菜好吃之後,這白狐狸都不著急了,每天不是吃就是躺在陽光下面睡覺。

只是一個禮拜而已,整個身子都肥大了一圈。

早上,我突然被人叫去急診,來到了河邊。

河邊上躺著一個女人,臉色慘白。

我趕緊替她做急救,可不管怎麼努力,女人的瞳孔都是渙散著,沒有任何的生機,只能宣佈無救。

“上官瑞!借我點錢唄!”

有人叫了一聲我的全名,我皺起了眉頭朝著聲音的一邊看去,誰都知道,在橫死之人的身邊最好不要說起任何人的全名,不然被他們聽到記住了,很容易滋生事端。

叫我的人是村子的癩子,最喜歡的就是用借錢的方法,向人搶錢。

“抱歉,我沒錢。”

說完著五個字,我連看他都不看一眼,拿起我的箱子,轉身離開。

隱約之間,我還能聽到癩子在身後的叫罵,可我沒有理他,

夜晚,我睡的正香,門口傳來了一陣陣的敲門聲。

晚上看急診的人也不少,但凡不是危及性命,誰會願意大晚上的去吵醒別人呢。

我趕緊翻身從床上起來,跑到門口準備開門時,突然,那白狐狸一把將我撞開,接著,站在了門口,對著我齜牙咧嘴,似乎是在示意我不要開門。

我屏住呼吸,將白狐狸抱在了懷裡,小心翼翼的湊近門縫,想要看看外面的到底是誰。

門口站在一個渾身溼漉漉的女人,身上甚至還在往下淌著水,渾身已經長期浸泡水,已經腫脹成了巨人觀,她眼神呆滯,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我家的門。

我估計就是癩子叫我全名的緣故,現在好了,麻煩找上門了。

白天這幾天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麼,晚上出門,早上的時候才回來,一回家,飯都不吃,直接倒頭便睡。

白狐狸坐在我的懷中,突然一臉興奮的扒拉了一下我的衣服。

瞬間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是希望我向他許願擺平外面的東西。

不!它是在做夢,我長那麼大,什麼事情還沒有經歷過,區區鬼敲門而已,不在話下。

我打了一個哈欠,回到了房間,耳朵裡堵上了兩個耳塞,繼續睡覺。

等到早上時,外面的敲門聲已經結束了,可一開門,其他人家門口都是乾燥整齊的,只有我們家,地上躺著一灘水。

本以為那東西敲個七天門,熬過頭七耳根子應該就能清淨點,誰知道,這一敲,竟然整整大半個月。

最後,還是我忍不住了,帶了一些之前香燭去河裡燒。

可每次只要一點燃香,也不知道從哪裡會捲起風,直接將香給吹滅,不然的話,就是突然炸開。

實在沒辦法,晚上,我只能站在家門口,等待著那敲門的聲音出現。

我抱著白狐狸,百般聊賴的玩著它身上的毛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