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體內的溼氣過重吧,我一會兒給你煎藥,吃下就好多了。”

“那就謝謝了。”大娃眨巴了一下眼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我還有最後十個燈籠,掛完我就回去休息一會兒。”

他朝著我擠出了一個微笑,拖著腳步慢慢朝著遠處走去。

結束工作,我回到家,也顧不上痠痛的身體,先給大娃煮了一碗祛溼茶。

放在保溫壺裡,我興沖沖的去了大娃的家。

砸了半天的門,他才慢悠悠的起來給我開門,但身體卻始終堅定的站在門口。

“我給你煮了祛溼茶,你喝兩口吧,身體會暖和一點。”

大娃看著我手中的保溫壺,猶豫了一下,側身讓出了位子,讓我進去。

我走了屋子,那香味更甚,仔細聞著,那香味又變得格外的曖昧,絲絲縷縷都勾動著我的心,身體也莫名的燥熱起來。

“大娃,你們屋子裡面用的是什麼香,怪好聞的。”

原本正在將藥倒入碗中的大娃手微微一抖,不少的藥瞬間撒了出去。

他趕緊拿來抹布,一邊若無其事的擦拭著,一邊淡淡的說道:“都是男人,用什麼香水,估計是二娃女朋友用的胭脂味吧,她剛剛才走。”

原來如此。

大娃將祛溼茶一飲而盡,為了增加他的功效,我在藥中下了足足的黃連,喝起來苦的能讓人當場崩潰。

可他竟然就跟沒事人一樣,一飲而盡,臉上的表情甚至都不帶變一下。

“我吃完了。謝謝你的藥,我感覺好多了。”

粗粗的洗了一下保溫壺,將壺遞給了我。

大娃直勾勾的看著我,沒有說話,就差把“你可以走了”這幾個字寫在腦門上。

“那行,你好好休息,我也不打擾你了,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去我家找我,明天我再給你送藥來。”

“不用了,我再睡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他打斷了我的話,抵制的態度格外明顯,我也只能撇了撇嘴不說話,離開了他們家。

我始終相信一句話:事出常態必有妖。

果然,兩天之後,大娃就沒有出現在工地過。

李叔實在是奇怪,當晚一腳踹破了大娃家的大門,帶著幾個人闖了進去。

只見大娃和二娃躺在一張床上,兩個人都是一副睡著的模樣,臉上帶笑,可不管怎麼叫,兩個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們先送到了我家,我簡單的診治了一番,確定兩個人都是少了魂魄,又趕緊帶著他們去了梅姑家。

梅姑檢視了他們的情況,將雞蛋放在了大米之上,雙手合十,臉上的表情也格外的嚴肅,嘴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唸些什麼。

緊接著,那雞蛋竟然散發出淡淡的白霧,直至白霧消失,梅姑才拿起雞蛋,開始慢慢的剝了起來。

雞蛋裡面已經熟透了,白色的蛋清之中區域性已經開始發黑,形成了詭異的圖片。

“咋說呀阿梅。”

“很差,三魂七魄,少了至少一魂一魄,而且雞蛋上顯示,他們的魂魄已經不在凡塵間。”

梅姑年紀很大,戴著眼鏡,眯著自己的眼睛,仔細的看著蛋。

對於我來說,這蛋上只是黑紋遍佈,其他的啥都看不出來。

李叔的臉色有些凝重:“那這可咋搞啊,這兩兄弟都還那麼年輕,梅姑,咱們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等等啊。”

又拿出一個蛋,跟之前一樣,蛋發出淡淡的白霧,霧氣越來越大,直接將整個雞蛋給籠罩,下一秒,蛋竟然直接裂開一個口子。

還沒凝固的蛋白爭先恐後的從蛋中湧出,卻又被迅速凝固,最後行成了格外詭異的形狀。

梅姑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這東西的道行恐怕在我之上,這個忙,我可能幫不了了。”

李叔著急了:“梅姑!梅姑!”

可後者是連回頭都沒有,直接進了裡屋。

“李叔,這樣吧,你先把大小娃送到我那邊去,我再想想辦法。”

“行,也就只能這樣了,我一會兒讓人去他們家收拾一下行李。”

我點了點頭。

跟李叔兩個人一起合力將這兩兄弟搬到了我家。

我給白天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

可能是在忙吧。

將他們安頓好,我坐在一旁的位子上看著爺爺留下來的典籍,上面有不少治療離魂之症的。

我也按照書上所說的,一一實踐,可床上的兩個人臉色都沒變一下。

三天過去了,我都是用人參水和粥為他們續命。

“瑞娃子,不好了!”

李叔突然揹著一個男人上門來,我感覺不對勁,連忙上前搭了一把手,扶著男人坐在了位子上,發現他的身上竟然還被五花大綁起來。

“這是小時,最近幾天也不來工地了,我有點擔心就去他家看了一眼,誰知道這傢伙抱著一塊木頭就在睡覺,我上前把他叫醒,還想打我,還好我身手不錯,先把他給揍暈了。”

小時的身體狀況和大娃二娃的很像,非常的虛弱,有離魂之兆。

我拿著香灰往小時的臉上輕輕一吹,原本昏迷的人打了一個噴嚏,渾濁的眼睛呆滯渙散,可在看到李叔的那一刻,突然暴起。

“把我的木頭還給我!還給我!”

即使他的身上有繩子束縛,可暴怒之中的他直接將李叔給撲倒在地,甚至用牙去咬,嚇得我連忙將小時給扯開。

“什麼木頭?”

李叔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就是小時抱著的東西,我總覺得那玩意邪性,一會兒啊,我就去拿給梅姑看,看看這到底是什麼邪性的東西。”

“行,那李叔,你小心點。”

“把木頭還給我!這是我的!”

小時實在是太吵了,我只能用襪子將他的嘴給堵住,將他給拽到了後院。

邪火攻心,不過慶幸,他的情況沒有大娃二娃那麼嚴重。

院子裡來了三個病人,外面的施工我也無暇顧及,好在負責人李叔也說人要緊,公司那邊會再找個人去幫忙。

夜晚,我好不容易將小時給哄睡,剛準備去洗漱睡覺,手機鈴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