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就認出這不是當初在妙倩家洗手間嚇唬我的傢伙嘛。

那傢伙一看見我,是直直的朝著我撲來,速度奇快,搞得我反應不過來,沒躲開。

還好,他在快碰到我的那一刻,整個人像是被一股力量給瞬間彈飛了出去。

白天追到了男人的面前,舉起手中的拖鞋,直接砸在了男人的臉上,他慘叫了一聲,整個人化成了一灘水,不見了。

“什麼情況!”我瞪大了眼睛。

白天將拖鞋穿回了自己的腳上,打了一個哈欠:“那東西就是海峭,就是一種精怪,在海中的人要是執念太深,精怪就會吃掉他們,作為交換,也會將他們生前的執念滿足。”

說著,她伸了一個懶腰:“海峭吃的這個魂,生前應該最喜歡欺軟怕硬,所以故意打聽了老王的資訊,去他們家嚇唬他們母女。”

“那他便成水就算死了?”

“海峭是打不死的,但是他們最怕的就是鞋底,只要用鞋底將他們吞下去的執念打出去就行,而他們出現一般都是身上溼漉漉的,所在的地方魚腥味很濃。”

正說著話,我好奇的低頭一看,發現地上的那灘水竟然消失不見了。

“海峭一般不會跑那麼遠,估計大海那邊應該有一場不小的風波,小心點吧。”

“那他不會再回來了吧。”

白天擺了擺手:“不會了,被那玩意吵得我覺都沒睡好,我先去補覺,有什麼事情等我睡醒再說。”

見白天回了房間,而前院也有人來看診了,我只能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來看診的是一對夫妻,長的挺年輕的,女人挺著自己的大肚子,夫妻倆的臉上都是甜蜜的微笑。

“醫生,我媳婦剛剛肚子疼,你趕緊來看看,是怎麼了?”

我應了一聲,幫女人把脈,細細診斷了一番之後,我才笑著說道:“沒什麼大礙,看脈象,孩子應該也有七個月了吧。”

“對,第一胎,所以孩子只要動的劇烈一點,我們都很擔心。”

“正常,如果真的擔心的話,我這邊可以給你們開一點保胎的藥。”

那夫妻倆感謝的對著我笑了笑:“那太好了,我媽說你這兒看病很好,正巧我們倆從城裡回來,還擔心村子裡沒有醫生呢。”

我幫他們抓著藥:“你們從城裡回來探望親戚嘛?”

我也就隨便找個話題聊聊,誰知道這兩夫妻臉上的笑容頓了頓,男人輕輕點了點頭,像是有所感慨的說道:“是啊,來看望一位故人。”

見他們不想多說的樣子,我也沒繼續問下去,將熬好的藥遞給了他們:“文火煮,三碗水變成一碗就可以了。”

這兩夫妻臉上的表情更尷尬了:“那個,我們的父母都搬到城裡了,這次來村子只有我們兩個,不太會熬藥,能不能麻煩您這邊熬一下,我們可以加錢。”

“沒關係,不用加錢,我們醫館每天都要熬不少的藥,也算順便,那每天早上八點和下午三點,來我們這邊直接喝藥就可以。”

他們連忙道謝,想要付錢,我再次拒絕:“不用了,這些藥都是我自己上山摘的,值不了多少。”

像我這種不收錢的做法把這對小年輕給搞懵了,拉扯了半天,最後我沒收他們的錢,卻逼著收下了半盒煙。

那也挺不錯。

到了晚一點,我才從來我這兒看病的阿姨那搞清楚,這對小夫妻啊,男生以前住在隔壁村,叫做民生,女生住在本村,還是我的學妹,叫做樂盈,她還有一個姐姐,叫做樂樂,是跟我同班的女孩。

這三個人的關係就有一種錯綜複雜的感覺了,民生之前是跟姐姐樂樂談的戀愛,後來樂樂在出海遊玩時,不小心遇到了意外身亡,過不來多久,民生竟然開始跟妹妹樂盈交往,最後兩個人相約考到了城裡。

我聽這三個人的戀愛史是非常的入迷,簡直堪比小說啊。

到了晚上,我剛吃過晚飯洗好碗,準備將那些草藥給收到屋子裡,就看見隔壁的阿蠻嫂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一點驚慌:“哎喲,見鬼咯。”

“咋了?真見鬼了?要不要我讓白天給你畫張符。”

“哎呀,呸呸呸,去你的,不是我見鬼了,你還記得下午我跟你說的樂樂嘛?”

我點了點頭:“記得,她復活去找自己妹妹了?”

“沒錯!”

這話我也驚呆了,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愣:“真的假的,你們不是說樂樂在出海遊玩的時候,意外身亡了嘛,死了的人還能回來?”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講,反正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好多人都去了。”

我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來了,趕緊將東西收拾了一下,跟著阿蠻嫂一起出門了。

出乎意料,樂盈他們家距離我的醫館並不算太遠,遠遠的,我就能看見一堆人圍在他們家門口。

一靠近他們屋子,我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重的魚腥味,而我的左眼也開始微微泛疼。

不對勁,難道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稟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我正準備轉身離開時,也不知道是哪個人突然大聲的喊道:“你們想知道樂樂到底是不是活人,找個醫生看不就行了嘛,你們看,上官醫生也正好在啊。”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看向了我。

大嘴巴!

我在心裡暗暗問候了說話那人的祖宗十八代,可面對著大家的視線,我還是尷尬的笑了笑。

“上官醫生,人人都說你藝術好,幫我看看我朋友的情況吧。”

民生顯然也非常激動,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就把我往屋子裡面帶。

好濃的魚腥味。

我走到屋子裡,才發現除了樂盈,還坐著一個穿著吊帶花裙子,有著一頭波浪卷的女人,女人的身上溼漉漉的,一雙眼睛也是空洞無比。

在看到我的時候,女人淺笑,伸手對著我打了一個招呼:“上官瑞,好久不見。”

我跟樂樂是高中同學,雖然好幾年沒見了,可我卻還是一眼認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