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自討沒趣,低著頭,想要從角落慢慢的蹭過去。

“等一下。”

躺在懶椅上的蔡紫薇突然睜開了眼睛,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了我。

我乾笑了兩聲:“晚上好呀,你有什麼事嗎?”

看了我一眼,蔡紫薇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沒事就不能叫叫你嗎?吃飯了沒?廚房有給你留的魚湯。”

怎麼好心?我救了她一命,也沒見這小姑娘向我道謝啊。

別是在魚湯裡給我下了什麼藥吧。

“那個,謝謝啊,我在外面吃過了。”

聽到我這話,蔡紫薇的臉瞬間耷拉了下來,淡淡的說道“哦,那隨便你吧。”

說完,再次閉上了眼睛休息。

我都一頭霧水了,雖然說女人的心情多變,但也不能變得那麼快吧。

不敢再招惹,我繼續小心翼翼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陳三家三口人死的太過於蹊蹺,在當地掀起了不少的波浪。

我很忙,不過我卻不是忙著破案,而是忙著給村子裡的人看病。

“上官大夫啊,我老覺得自己的嘴巴苦,還有些臭,這怎麼辦啊?”

“還有我!我最近啊月事很不準啊。”

一屋子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我頭都大了,沒辦法,在蔡子新的幫助下,讓他們一個個排成隊,挨個把脈問診,再針對他們的病,寫下藥方,讓他們自行抓藥。

當然,我們這樣也不是白忙活的。

蔡奶奶家是種地的,民宿還賣乾貨,這麼一天,竟然全被掃貨一空。

晚上吃飯的時候,蔡子新是整了一桌子的菜,這看著我的眼神是越發的熾熱:“今天這杯酒我必須得敬我小瑞,我們這邊,好久沒有那麼熱鬧過了。”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拿起了自己的酒杯:“這也得多虧新哥多照應。”

“小瑞啊,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妹妹?我妹妹也是有很多人追的。”

“哥!”蔡紫薇的小臉一紅,一雙美眸死死的瞪著自己的哥哥。

我將杯子裡面的酒一飲而盡:“謝謝新哥抬舉,但是我現在還不想這些事情,我們還是喝酒吧。”

“行!反正我心目中的妹夫人選,你就是第一!”

兩個男人,只要話題一致,那喝酒就跟喝水一樣,三兩杯貓尿下肚,都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

到了最後,我好像失去了意識,卻好像很清醒,我能感覺有人將我抬回了房間,也能感覺有人坐在我的床邊,有什麼軟綿綿,暖呼呼的東西落在了我的臉上。

只可惜,一切都太夢幻,我無法分清。

等我第二天醒來時,只覺得頭昏眼花,下個床都覺得世界在旋轉。

外面有人在敲門,我手腳並用的爬到了門邊,將門開啟。

屋外,蔡紫薇手裡端著一碗藥,凶神惡煞的看著我:“我奶讓你把這碗醒酒藥給喝了。”

“好,謝謝。”

我接過碗,將裡面的藥一飲而盡,胃裡暖暖的,身子也升起了不少力氣,可依然還是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紫薇見我這樣,也算難得好心,攙扶了我一把,將我送到了床上。

“不會喝酒就少喝點,我哥的酒量能把你給喝死。”

她說話的語氣依然還是兇巴巴的,可我能感覺的出她其實也挺關心我的。

“謝謝啊。”

紫薇輕哼了一聲,沒說啥,轉身離開。

可我看的真切,她的耳朵根都紅了。

呀,哥的魅力還是一如往前啊。

恢復了一點力氣,我換好衣服正準備出門,突然就看見蔡奶奶憂心忡忡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瑞娃子啊,你最近還是不要出門了。”

“啊,咋回事。”

我不太明白蔡婆婆的話。

蔡奶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柴婆婆死了,現在外面的人都懷疑是你殺了她。”

可我依然還是一臉的茫然:“我殺了誰?柴四海是誰啊?”

一旁的蔡子新臉色也有些凝重:“柴四海就是柴婆婆。”

“我怎麼可能啊,我跟他無冤無仇的,我根本就沒有殺人動機啊。”

村子因為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而我又是唯一的外村人,所有的錯理所當然最先懷疑到我的身上來。

蔡子新也有些不解:“奶,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小瑞剛來這邊,才跟柴婆婆聊了幾句而已,怎麼可能會殺人。”

“外面的流言太多了,而且大家也不會相信我的話。”蔡奶奶摸了摸我的頭,“瑞娃子很乖,我相信你不會殺了她的。”

我頓時心裡一陣感動。

雖然被人冤枉很不好受,不過,讓我覺得窩心的是,蔡家人從始至終都是站在我這邊,從未懷疑過我。

自從被村子裡的人懷疑了之後,來找我看病的人少了不少。

僅有的幾個人之中,還有不少是來鬧事的。

我百般聊賴的坐在椅子上,將曬乾的草藥研磨,一個帶著圓框眼鏡,看起來二十出頭的青年,坐在了我的面前,用著審視的眼神看著我。

這些日子,我都被這種眼神給看慣了,面不改色的說道:“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把手給我,我幫你把脈。”

青年很聽話的將手伸了過來:“沒想到都這樣了,你還能這麼淡定。”

我淡淡一笑:“不然能怎麼樣?跑出去大聲的告訴大家,我跟柴婆婆的死沒關係?那估計以後就會多一條流言,說我有點精神病。”

“我可以幫你翻案。”

青年口出驚人,我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媽之前有很嚴重的風溼病,吃了你的藥之後,好了不少,為人看病,不收分文,我還是相信你是無辜的。而且我爹是村長,我有很多特權的。”

怕我不相信他,他又補上了一句話。

我苦笑了一聲,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還能怎麼辦?只能相信了唄。

見我沒拒絕,青年頓時興奮了起來。

青年自我介紹,說他叫做劉奔,今年二十五歲,歷史學研究生,剛好暑假回家探親,最愛看的就是偵探小說。

劉奔手中拿著紙筆,開始認真的詢問道:“昨天晚上十一點到一點,這段時間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