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的茫然,不是說晚上要等那黃皮子過來嗎?現在這是不等了?

我相信白天的每一個行為都有她的道理。

她既然回去睡覺了,我也沒有繼續呆在這邊的想法了,也回去睡覺。

因為強叔家並不大,所以我晚上是跟朱溜溜一起睡的。

這小子哭完了之後,估計是哭累了,沾枕頭就睡,那呼嚕聲吵的,我是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隔天早上,吃完早餐,趁著朱溜溜出去上網咖,我趕緊去睡一個回籠覺。

這一覺我是睡的正舒服啊,可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了動靜。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我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湊到了門邊,仔細一聽,發現這敲門聲是從前院傳來的。

強叔在家,我以為他會過去開門,可等了半天,那敲門聲都沒有停止。

我心中暗罵了一聲,不情不願的起身,走到了前院門邊,那外面的人似乎知道我來了,開口道:“小娃子,我是昨天晚上過來找朱國強的,你現在可以出來了吧。”

我沒吱聲,我有一種預感,外面的不是什麼善茬。

敲門聲不急不緩的響著,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開口道:“小娃子,你別不說話,我知道你就站在門邊,既然你不願意出來,那快點給我老婆子開門,我進來好了。”

“抱歉啊,老婆婆,強叔出去買菜了,如果你還是因為房子漏水的話,你去找別人吧。”

敲門聲瞬間戛然而止。

我不知道外面那個老婆婆是不是已經走了,還沒等我鬆口氣,那敲門聲變得更加重了,到了後來,甚至我懷疑都在踹門了,門在瘋狂的顫抖。

這門昨天被狗哥踹壞了之後,可是強叔昨天晚上剛修好的,為了防止再被人給踹壞,還加厚了好幾層,就算是成年男人,都不可能踢的那麼狠,更何況是一個老太婆。

我嚇的後退了一步。

“臭小子,快點給我開門!開門!”

門外傳來了幾乎嘶吼的聲音,門顫抖的更加厲害,甚至我懷疑下一秒就會被他給踹開。

我不敢多停留,朝著我的房間就跑去。

門猛地被人推開,一隻碩大的黃皮子就站在門口,嚶嚶的笑著看著我,明明是動物的五官,我卻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猥瑣。

“找到你了!”

這四個字將我瞬間嚇醒,我瞪大了眼睛,不斷的喘著粗氣。

房間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與夢中的不謀而合,我嚇的整個身子都顫抖了一下。

“小瑞,你醒了嗎?”

等外面響起了強叔的聲音,我才鬆了一口氣。

“醒了。”

聽到我的聲音,強叔手中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將粥放在了我的身邊,他擔心的說道:“看你今天好像都沒怎麼吃飯,給你熬了一點粥,年輕人,別趁著自己身體好的時候,折磨它,到了老了,有你後悔的。”

“好,謝謝強叔。”

強叔不再說話,愧疚地看著我:“強叔這邊的環境有點差,小瑞,你別嫌棄啊。”

“怎麼回,我家跟您家也差不多,有瓦遮頭,有飯吃得飽就可以了。”

“一會兒我跟我媳婦要去下田,你跟白天啊在周圍逛逛,我們村子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我知道了,謝謝強叔。”

下午的時候,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強叔和強嬸就忙著下田了。

家裡就我跟白天大眼瞪小眼,也覺得沒什麼意思,就出門逛逛。

現在是農忙的時候,大家都在田裡揮動著鋤頭,微風吹過,麥田發出莎莎的聲音。

白天深吸了一口氣,張開自己的手,像是在擁抱這陣風。

走到了山泉邊,她用手舀了水,卻遲遲沒有喝,只是盯著手中的水發呆。

我擔心她是怕水髒,連忙說道:“你別擔心,我們這是山泉水,很乾淨的,家家戶戶都喝。”

聽我這麼一說,白天又笑了,低頭將手裡的水一飲而盡,舒服的打了一個飽嗝。

突然,有一個女人叫住了我們。

“聽說,你們是阿強叫過來的?”

我點了點頭:“是啊,阿姨。”

“勸你們啊,趕緊走吧,那老太太想回來弄死他們,不是沒有原因的。”

“為啥?”

我跟白天對視了一眼,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不少的貓膩。

果然,女人冷哼了一聲,告訴我們了原由。

這個世界上的婆媳關係,就跟貓和老鼠一般,敵對。

大部分都是婆婆欺負兒媳婦,可在強叔家,卻是完全相反。

強嬸摳門強勢,早就看不慣自家婆婆病弱弱的模樣,更加不滿每次婆婆生病,都要花大把的錢,在她認為沒必要。

因為這樣,強嬸對自己的婆婆態度極差,非打即罵,有時候甚至故意不給老太太做飯吃,以前鄰里鄰居看不下去了,都會讓老太太去自家吃飯,可強嬸知道了之後,就會辱罵老太太,把別人給亂罵一通。

時間一長,大家也都不敢再伸出援手。

就在前不久,老太太不小心從床上摔了下來,強嬸就當沒看見,硬生生讓老太太在地上躺了三天,最後還是鄰居來給老太太送菜的時候發現她。

要說這老太太也是命不該絕,就這樣了,竟然還剩下一口氣。

每天躺在床上,被自己的兒媳婦照顧。

直到前些天,老太太突然就能從床上坐起來,聲音動作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每天嚷著要吃雞,媳婦欺負她,上去就是兩個巴掌,而且那力氣極大,強嬸根本打不過。

我聽完一陣唏噓,強嬸的這種行為,都可以算是蓄意謀殺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婆婆摔下來,甚至想讓她自己在地上死亡。

我看向了白天,後者的臉上依然掛著捉摸不透的微笑:“嬸子,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唉,你們幫那個潑婦,那潑婦都不知道領不領情,到時候別吃虧了。”

見我們始終不表態,也沒法從我們的嘴裡套出其他東西,女人也只能嘆了一口氣,扛著自家的鋤頭回家去了。

“差不多了,我們也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