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房三房尖酸刻薄的樣子,柳氏氣的恨不得撕了他們的嘴。

宋凝大口咬了一口饅頭,滿足的眯起眼睛,然後伸手攔住柳氏,漫不經心的開口:“別管他們,他們很快,就要大禍臨頭了!”

宋凝若有所思的盯著二房和三房一行人臉上越來越濃郁的黑色煙霧,忍不住心情大好,又咬了一口鬆鬆軟軟的饅頭。

昨夜,賀風眠臉上只不過是露出了一點淺的幾乎看不到的黑氣,就被摔的半張臉都腫了,還差點破了相。

而如今二房和三房他們的臉,幾乎全都要被黑旗罩住了,那他們……

忽然,宋凝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

按理說,溫寒舟昨夜也受傷了,可為什麼自己卻沒能從他臉上看出黑氣?

難道自己的異能也有失效的時候?

想到這裡,宋凝又凝神望向爹孃。

爹孃臉上也有淡淡的黑氣,但此時,黑氣已經快要消散了。

宋凝斂起眉目,三下五除二吃掉手裡的饅頭,小聲開口:“爹爹孃親,我去王爺那邊看看。”

如今,宋凝算是宋家囚犯中唯一一個例外——她一直沒有被要求戴手銬腳銬,行動很是方便。

柳氏不放心女兒,還想說什麼卻被宋彥端攔住。

宋彥端開口叮囑:“王爺對我們有恩,是該好好謝謝王爺。”

他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宋凝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營帳。

身後,宋湘看著宋凝自由出入的樣子,眼裡的嫉妒更濃。

原本在宋家的時候,最受寵的人,明明是她!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圍著她打轉。

可是現在,自己卻被丟在人群裡,一點特權都沒有。

宋湘嫉妒的面容扭曲,她死死的扯著衣服,憤恨的罵了一句:“不要臉的賤蹄子!”

話音落下,柳氏終於忍無可忍,她猛的站起身子,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宋湘臉上:“她是你姐姐!她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憑什麼被你罵!況且,如果昨天不是凝兒和王爺,我們早就該死在這兒了!”

宋湘從小到大還沒捱過打,臉上劇烈的疼痛和耳邊嗡嗡作響的聲音讓她猛的愣住,反應過來之後,宋湘捂著通紅的小臉兒,一下子撲進了孟氏懷裡,嚎啕大哭。

這可把孟氏心疼壞了,她連忙摟著宋湘,心肝寶貝的一陣亂鬨,又怨恨的瞪著柳氏:“你瘋了!你女兒不知道檢點,你打我的湘兒幹什麼!”

“夠了!”眼看著兩個女人要打起來,宋彥端忍不住厲喝一聲。

他將柳氏護在自己身後,盯著三房的人,聲音和往常沒被貶時一般威嚴:“老三家的,凝兒清清白白,再讓我聽到你們造凝兒的謠……老三不教訓你們,我這個當大哥的,哪怕是壞了規矩,也會親自動手教訓你們!”

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一樣,再加上宋彥端身上沉澱了這麼多年的官威,板起臉來的樣子,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孟氏縮了縮脖子,但到底還是憋不住心裡的那口氣,陰陽怪氣的開口,梗著脖子大喊:“敢做還不讓人說了?不然,王爺憑什麼只偏愛她?”

“我們湘湘也長得如花似玉,二哥二嫂家的瀟姐兒也長得跟那西子捧心似的,怎麼也不見王爺給湘湘和瀟姐兒又送吃的,又送衣服被子的?”

“還不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以前還知道避著點人,現在倒好,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不要臉的往男人的地方跑,我呸!”

孟氏算是個潑辣的,罵起人來,柳眉倒豎,氣勢洶洶,假的都能被她說成是真的。

眼看著不少人已經往這邊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柳氏氣得眼眶通紅,正想抬手,帳篷外面,卻傳來了一聲厲喝:“幹什麼呢。”

是看管犯人的護衛。

護衛腰間橫著大刀,臉上帶著極度不耐煩的表情,他看著差點扭打在一起的兩個女人,忽然大步上前,猛的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孟氏肚子上!

孟氏猝不及防發出一聲慘叫,一口老血,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宋湘被嚇得哭都忘了,連忙撲過去想要把自己母親扶起來,卻又被侍衛一腳踹到了後腰上,疼的半晌都沒能爬起來。

見著護衛凶神惡煞,柳氏嚇得抿緊了唇,但還是不服輸的瞪著孟氏:“官爺,這事兒不是我們的錯……”

柳氏還沒說完,護衛就擺了擺手,一副不願意追究的樣子。

護衛看得清楚,那位宋大姑娘確實不是個普通人,就只單單憑著王爺昨夜不顧危險,親自捨身相救這一點,護衛就不可能為難柳氏。

但其他鬧事的嘛……

護衛皺著眉頭,看著每一天消停時候的二房和三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子押送了這麼多犯人,就只有你們這麼不知好歹!”

如果不是王爺特意交代過,換成其他犯人,別說吃飯睡覺了,一天不挨幾頓打,都算是老天發善心!

但這群人還不滿足,還是整天吵吵嚷嚷,還差點害了宋大姑娘!

萬一宋大姑娘真的出了事兒,王爺怪罪下來……

護衛不敢想,後怕的同時,就是無與倫比的憤怒。

越想越氣,護衛猛地揚起沙包大的拳頭一拳就打在了一旁看戲的宋彥翰臉上。

宋彥翰被打的一臉懵,但很快密密麻麻的拳頭就招呼在他身上,打的他慘叫連連。

李氏和宋瀟宋鳴也沒逃過一劫,被打的鼻青臉腫,抱頭鼠竄,卻又因為手腳上鐐銬的原因,連躲都沒辦法躲。

孟氏看著二房的慘狀,連慘叫都不敢了,悄悄縮了縮脖子,但是,護衛也沒打算放過她。

斗大的巴掌落下來,孟氏和李瀟的半張臉都被打歪了,耳朵也是一陣劇烈的嗡鳴聲,甚至連嘴角,都溢位絲絲鮮血。

護衛卻還覺得不解氣,又一人給了他們幾腳,直把他們打的連大氣兒都不敢出,這才對宋彥端和柳氏點了點頭:“再有人鬧事就叫我!”

“老子押送了那麼多犯人,就不信治不了他們!”

二房和三房的人如同一片片破抹布一樣躺著,連鼻孔進氣兒都小心翼翼的。

沒辦法,太疼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臉上的黑氣,依舊沒有半點消散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