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於瑞言很痛快。

“張招娣一家交給我處理。”

“不行。”於瑞言又不痛快了。

妹妹要錢,或是有別的物質需求,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但是讓他放過作惡多端的一家人,那不能夠。

“放過那一家人,你考慮過咱爸媽這些年的痛苦嗎?”

“誰說我要放過她們了?”

在她於錦書的字典裡,原諒敵人這種美德就不存在。

“那就交給我處理。”於瑞言總覺得妹妹在那家長大,她可能會心慈手軟。

“交給你,你能做到不違法的打擊報復嗎?”

錦書一句就把於瑞言難住了。

不違法......這不大可能,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那一家人打殘廢。

“按照我國現有法律,偷換嬰兒,情節不算嚴重的,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張招娣將您撫養成人,會判緩刑,並處罰金......大小姐,這個處罰是有些輕了。”

鄭昕作為秘書,早就查好了這些。

他們就算是請最好的律師,頂格判張招娣夫婦,也就是五年。

於總什麼態度不知道,但言總肯定不同意。

對那家的惡人,讓他們家破人亡都難以平心頭恨。

“敵人對你最大的懲罰,不是她給你造成的傷害,而是她用她卑劣的行為,把你變成跟她一樣的人,她違法偷嬰兒,你違法打擊報復,算下來還是她賺了。”

畢竟張招娣那一家子,捆一起都湊不出一個完整的人來。

於瑞言這前途大好的青年,手上沾了血,以後的路就窄了。

“你不要說這些空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於瑞言擺明了這件事沒得商量。

他妹妹流落在外,吃了這麼多年的苦。

他母親因為這件事,傷心多年,眼睛現在也不是很好。

這些賬,豈是五年的牢獄之災就能平息的?

林毅軒見這對兄妹一對犟種,誰都不肯讓步,站出來說出他的看法。

“我媳婦的意思是,她可以合法,讓對方付出最大限度的代價,對嗎?”

錦書點頭。

“沒錯。”她會用合法的手段,讓張招娣痛不欲生。

“各退一步,我給你三個月時間,如果你三個月內沒辦法報復到我滿意的程度,就換我來。”

於瑞言做出最大讓步,就當是寵妹妹了。

在他看來,三個月一到,還是要他插手。

林毅軒把這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裡,摸著下巴想了下。

“你們賭一局吧,我做莊,賭我媳婦能把人搞到讓你滿意。”

錦書痛心疾首地看著他,林毅軒,你變了!

當初,是誰一本正經地說,他是不會賭的?

這句臺詞,難道不該是她說嗎?他搶她臺詞!喜歡哄人賭一局的,明明是她!

林毅軒衝她飛了個媚眼,夫妻嘛,誰贏不是贏。

“呃,言總,要不咱別賭了?”鄭昕試圖拉架。

看看大小姐夫婦的表情,再看看小老闆這情緒上頭的樣子,她覺得小老闆怕是要吃虧啊。

“對,千萬別賭,輸給我們好像我媳婦欺負你似的。”林毅軒拱火。

於瑞言頭腦一熱,樸實地踏入林毅軒的陷阱。

“賭什麼?”

“賭擦地板吧,我們贏了,你給我家擦一個月地板,一週一次,我們輸了,我給你擦地板,我男人給你洗內衣,我們夫妻買一送一,怎樣?”

“洗內衣......大可不必。”於瑞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誰要男人給他洗這玩意!

再看林毅軒,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於瑞言有些奇怪。

“她這麼離譜的要求,你也能忍?”他不信,妹夫會給男人洗內衣。

林毅軒這個長相,氣質,就差把哥是硬漢刻臉上了,怎麼看都是寧折不彎的漢子。

“我媳婦不可能輸。”林毅軒氣定神閒,補充了句,“我家地得用手擦,拖布擦不乾淨。”

夫妻倆交換了個奸商的眼神,言總趴地上擦地板,這不得拍下來?

照片洗出來,一張怎麼不得賣個千八百塊的?

“我可以加碼嗎?”鄭昕弱弱地舉手。

於瑞言滿意點頭,鄭小豬關鍵時刻,還是很懂站隊的。

“我也賭擦地板好了,言總您要是輸了,也給我擦一天地板行嗎?您贏了,我給您擦兩天地板。”

“???”於瑞言很受傷,鄭小豬叛變了?!

跟他妹妹站一起去了?!

“你大學時,我還請你吃過冰淇淋!”於瑞言咬牙切齒,這麼多年的友誼,錯付了!

“你做的醬油冰淇淋害我拉肚子三天......”鄭昕小聲嘀咕。

怎麼看都覺得大小姐更靠譜一點。

“行,你們一個個的——”於瑞言的手挨個指過屋裡的三個人,走著瞧!

他要一家贏三家,贏得對方嗷嗷叫!

尤其是鄭小豬這個叛徒,她來他家擦地板時,他要讓她穿比基尼一邊跳草裙舞一邊擦地板。

拍一百張照片貼房間裡,嚇不死她!

“賭場無兄妹,來,寫字據,按手印。”錦書從兜裡掏出紙筆。

於瑞言熱血上頭,接過筆稀里嘩啦寫上自己的名字。

錦書摸透了她這半路跳出來的哥哥的脾氣。

精明、闊達、有手段,以及,有點隱藏妹控的潛質。

算不上紈絝,符合大家族繼承人的標準。

當然,在多活了一世的錦書面前,還是稍顯稚嫩。

這也能理解,畢竟他才25歲,還年輕,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錦書如果跟他站在同一起跑線上,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不過現在來看,還是錦書更勝一籌。

幾人簽好賭約,兄妹第一次友好會晤順利達成。

“那些,是你給我準備的嗎?”錦書比了下桌上的一堆袋子。

那裡面是皮夾克和錢夾,有男款也有女款,錢夾都是D國造,國內不怎麼認。

但是有一個地方特別認這些東西,那就是錦書和林毅軒即將趕赴的毛國。

“我知道你要去毛子那做生意,特意為你準備的貨,這些是樣品,貨的話,應該有十分之一的車皮,時間太緊了,這趟列車的貨位太難買了,只能弄這麼多。”

如果孫英在這,聽到這句,估計會驚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