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暴跳如雷。

她精心打扮的漂亮閨女,一秒就被軍大衣包裹成賣烤地瓜的二妮子了。

“這不胡鬧嗎!”陳晨把軍大衣扯下來,女王和二妮子,只有一件軍大衣的區別。

林毅軒奸計不成,滿臉遺憾。

錦書一開始還不知道他委屈什麼,後來發現他的視線一直往她胸口看,明白了。

回屋取了條長圍巾披上,某人馬上多雲轉晴,陽光明媚。

“好好的,圍什麼圍巾啊?”陳晨沒看懂這兩人眉來眼去的。

“我擔心會場冷,有圍巾還可以蓋腿。”

“對對對,我媳婦說得太對!”林毅軒點頭如搗蒜。

“行吧,等我會,我取個胸針。”陳晨是個完美主義者,要確保自家閨女是全場最靚的崽,一點細節都不肯錯過。

回屋取了個珍珠胸針,用別針把圍巾繫好,左右看看,這才滿意地放錦書夫妻出門。

於瑞言送妹妹的車下午到了,小夫妻就開著全新的大G出門,錦書坐在副駕駛上,指著外面的晚霞。

“你看,那朵晚霞,像什麼?”

林毅軒開車瞥了眼,雲彩就是雲彩,能像啥?

“像紅乎乎的雲彩?”

“不,像極了一罈老陳醋。”錦書揶揄。

“我倒是覺得像一顆大白兔奶糖。”他一邊開車一邊瞥了眼她被圍巾遮住的胸,又壞心眼地補充了句。

“還是關燈後的‘大白兔’。”

錦書罕見的詞窮。

賭氣地把頭轉向窗外,對著晚霞看了一會,靈感湧上心頭。

“現在變成了地板的樣子,就是那種嘴賤的男人要睡的地板。”

睡地板都出來了,林毅軒秒慫。

“咦,有賣烤苞米的,停車,我要吃。”

錦書的視線落在路邊攤,眼睛都亮了。

雖然在家裡吃了東西,但是看到烤苞米就想吃。

林毅軒好脾氣的靠邊停車給她買,這個烤苞米攤還挺火爆,前面有幾個人排隊。

林毅軒排了一會,馬上就到他了。

“不好意思,哥哥,你可以讓給我嗎?”一個年輕女人走過來,雙手合十,對林毅軒眨眼。

錦書在車上看到這一幕,眼角輕抬,哦豁?

隔了一條馬路,但她能看到那個姑娘眼裡毫不掩飾的愛慕之色。

穿著常服的林毅軒不僅錦書喜歡,別的姑娘也喜歡。

錦書離得遠,聽不到這兩人說了什麼,就見那個姑娘對著林毅軒又是嘟嘴又是眨巴眼睛放電,林毅軒背對著錦書,看不到他的表情。

隔了一會,林毅軒拎著一個烤苞米回來了。

烤得香氣四溢的苞米被苞米葉子託著,微微焦,看著就很好吃。

“趁熱吃,涼了就硬了。”林毅軒把苞米遞給她。

錦書接過來,沒急著吃,看似隨意地問:

“剛那個漂亮姑娘跟你說什麼了?”

“啥漂亮姑娘?”最漂亮的姑娘就是他媳婦,外面的女人不都一個樣嗎?

“就那個穿著紅裙子燙著波浪捲髮,跟你雙手合十,就這樣的。”錦書模仿那個姑娘雙手合十的動作,還對著他一通咔吧眼。

林毅軒抬起手腕看了下表,距離到場時間還有1個多小時,足夠了。

“前面有個小樹林,走吧。”

“去小樹林幹嘛?”跟他說姑娘的事兒呢,這貨發啥癲。

“一小時足夠了,時間緊任務重,快點吃,吃完了就去辦事,我也不是那種沒輕沒重的男人,這樣,就按照昨晚的標準,我不挑。”

錦書把苞米揮舞成金箍棒,朝著不懷好意的男人就是劈頭一棒。

“你那腦子裡都裝了什麼!”

“是你先勾引我的!就這麼拋媚眼,誰扛得住!”他覺得自己可佔理了。

“我只是模仿剛剛那個姑娘!人家朝著你暗送秋波,你沒看到啊?”

“我又不是變態,盯著別的女人臉看啥?她要插隊,我能慣著她嗎?”

林毅軒一身正氣不可欺,他懷孕的媳婦還坐在車裡等著吃苞米呢,他憑啥要慣著插隊的女人?

別說衝他拋媚眼,就是把眼珠子瞪下來,那也不能插隊!

餓什麼,都不能餓媳婦,還是懷孕的媳婦,一人吃兩人補。

錦書短暫的驚愕,合著這傢伙,以為人家姑娘是真的想吃烤苞米?

他是完全沒意識到,人家是藉著苞米搭訕啊......

“媳婦我跟你說,不是我欺負小姑娘,是我觀察到,這一爐子,就剩下兩穗苞米了,排到我這剛好,如果我讓給她了,咱就得等下一鍋。”

林毅軒可自信了。

他在老單位可是偵察連長,他的眼睛就是尺,時刻關注著爐子上苞米的變化。

他能等,他媳婦能等嗎?他媳婦肚子裡的娃能等嗎?

好男人,那是絕對不能讓媳婦餓肚子的。

他在這認真覆盤“苞米保衛戰”,一回頭看錦書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看我幹啥啊,趕緊吃啊,涼了不好吃了。”

“嗯,真好吃。”錦書用力咬下一口,勝利的果實還真甜。

“表現不錯,不過一個小時還是太緊了,晚上回來吧。”

“獎勵我......?”他簡直不敢相信還有這好事從天降臨。

“媳婦,前面還有個炸雞架的,你要吃嗎?”為了獎勵,林毅軒也是很努力了。

殊不知,錦書獎勵他根本不是因為吃的。

從家出來還是溫度適宜,到地方突然颳風降溫。

林毅軒看挺冷的,錦書穿著裙子配肉色絲襪,他擔心冷。

還好出門時順手把軍大衣拿出來了,剛好把錦書裹上。

錦書倒也不抗拒,暖和最重要,她肚子裡還有寶寶呢。

會場前沒有停車的地方,要走挺長一段路,林毅軒把她裹得嚴嚴實實,一路護著來到會場。

林毅軒到了就被市局的人拉到一邊說話,錦書趁機去洗手間,上完廁所一照鏡子,無語了。

小嘴巴子雀黑!

剛啃烤苞米蹭的,林毅軒竟然也不提醒她。

錦書從軍大衣兜裡掏了手帕出來,正在擦嘴,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無比嫌棄的聲音:

“你哪個單位的,怎麼進來的,有參會證嗎?”

錦書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軍大衣,沒肩章沒袖標,應該是讓人誤會了。

這種級別的表彰會,安保嚴一點也說得過去。

她正想跟人解釋,回頭卻發現,說話的那個穿紅裙子的女人,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