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地攤撿漏

一頓燒烤吃到了差不多夜裡十一點。

三個人一共喝了七瓶啤酒，唐宋元感覺還沒怎麼吃飽，就消費了七百多，好在是李陽秋買單。

蜀地的燒烤就這點好，一視同仁本地人也一樣宰。

次日早上，唐宋元在自家熟悉的床上醒來。

揉著惺忪的睡眼走進洗手間，一邊刷牙一邊欣賞著樓下小少婦的瑜伽晨練。

好吧，李陽秋沒有說錯，他就是悶騷。

但不得不說，這娘們兒的身材是真的好呀，筍型胸梨形臀蜂腰筷子腿，以及五個月大的身孕都不怎麼凸顯的平坦小腹......

洗漱完下樓找地方吃過了早餐。

藍城人的早餐多數是麵條，也有包子饅頭豆漿油條，但還是以吃麵條的居多。

唐宋元今天的打算是逛一逛各大賣場，關注一下市場上各類翡翠的真實價格。

賭石這麼賺錢，唐宋元沒理由放棄，好不容易擁有了透視的異能，不好好利用起來發家致富那不是暴殄天物嗎？

而瞭解翡翠成品在市場上的價格，則能讓他更加清楚什麼樣的翡翠，值什麼樣的價錢。

在這之前，唐宋元對翡翠的見解僅限於網路小說中看到的，一知半解似是而非，有些甚至就是作者瞎編的。

畢竟寫小說和翡翠賭石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但唐宋元還是想差了，藍城畢竟只是個四線小城市，

街面上的一些珠寶賣場內，陳列的大多都是些不入流的翡翠，品質高點例如冰種翡翠製品屈指可數。

甚至有些銷售人員連種水都給你說不太明白。

哪怕唐宋元這個半吊子，也知道翡翠的種和水是兩個微觀概念，種是指結構質地，水是指透明度。

“先生，您都看這麼半天了，有沒有看好的款式？”

唐宋元逛的第三家珠寶店內，一個穿著黑色職業裝的女銷售員客氣的詢問道。

“請問先生是打算送女友還是送家人，我們這邊可以幫您推薦的......”

都說銷售員會看菜下碟，但其實銷售員都會經過嚴格的培訓和市場實踐，即使心裡看不起大多也不會明著說出來。

唐宋元稍稍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哦，不好意思，我只是隨便看看，不用麻煩了。”

“沒關係的先生，”銷售員依舊客氣的說道：“我們這邊還有很多適合男士的款式，您看中的還可以試戴的。”

“還是不用了，我真的只是隨便看看，你忙你的！”

唐宋元再次客氣拒絕了，大金鍊子小手錶可不是他的風格。

看了一圈下來，唐宋元對市面上翡翠成品的首飾價格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一塊不到50克的豆青種翡翠掛件，配上一根銀質的項鍊，標價都達到了一千五百塊。

同樣是差不多五十克的豆青種佛像，成色稍微好一點鑲了個金邊，標價居然高達兩千。

一條冰飄花的手鐲，甚至能賣到四五十萬。

也有價格稍低的，但都是一些經過酸洗的B類翡翠，成色看起來很好看，但質量堪憂。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雖然只看了三四家，可這幾家已經是唐宋元所知藍城比較上規模的珠寶店了，在他眼裡卻還是不具備太大的參考價值。

在銷售員無奈的目光中，唐宋元兩手空空的出門右拐。

咦~！

前方不遠處就是藍城的東門大街，也許可以進去逛逛，看能不能撿個漏什麼的。

東門大街其實是藍城的一處花鳥市場，但也有不少老頭老太太沿街擺地攤售賣一些瓷器、錢幣或者罈罈罐罐之類的。

換作以前的唐宋元見了，也都覺得這些東西多半是假貨贗品。

但現在他有了鑑定功能的透視視野，說不定能從中撿個漏什麼的。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唐宋元便信步朝著東門大街的方向走去。

東門大街大概六七米寬，街口安裝了石墩子，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但對於擺了半條街的‘古董攤’卻鮮有人問津的。

唐宋元開著透視視野，漫不經心的從這些地攤邊兒上走過。

這些地攤上雜七雜八的品種多的數不勝數，大小瓷器花裡胡哨，罈罈罐罐看著也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還有什麼珊瑚、珠串、印章、葫蘆、香爐......甚至還有金銀元寶，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唐宋元抱著閒情雅緻還有撿漏的心態一一掃過。

但遺憾的是這些攤位上的東西，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新的。

就算有些個看起來是舊東西，人為做舊的痕跡也很明顯，跟古董扯不上半毛錢關係，也談不上什麼價值。

透視視野給的鑑定資訊，生產日期、產地之類的，讓唐宋元忍不住直搖頭。

嗯~~等等！

這兒有個真的。

那是一個看著像是蒜臼子的小瓷器，東西看著不大，白底青花看著卻不起眼。

透視視野給出的鑑定是，瓷香爐：生產日期1542年（嘉靖三十年），產地景德鎮，高6.66厘米，底部直徑3.33厘米......

原本唐宋元都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卻沒想到這樣的地攤上還真有真東西。

他保持著步伐目不斜視的走過這個攤位，接著若無其事的掏出手機查了一下明代瓷器小香爐的價格。

資料顯示，這種小香爐是古代文人雅士焚香用的，特點是隻點一根香。

焚香煮酒，品茗聽琴，有些地方就是用這個東西焚香，屬於是文房用品了。

至於價格，在古玩市場上最低20萬起。

唐宋元心裡有了定數，又磨蹭了幾分鐘，這才折返回到剛才的那個攤位。

他蹲下身子，把手指向攤位上笑呵呵的說道：“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呀五帝元寶啊老闆！”

老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這個年紀在這邊擺攤的並不多。

手裡拿著一串陰沉木珠子不停的盤著，見唐宋元對他攤位上的東西感興趣，連忙應道：

“對哦，正宗大清庫銀，在這個市場可是獨一份兒！”

這老闆的攤位上東西多而雜，除了五個元寶，還有什麼盤子、筆洗、老舊算盤等，小香爐也是其中之一。

唐宋元單手拿起一個元寶掂了幾下，感受感受分量，說道：“掂著還挺沉的，這五個都拿的話多少錢？”

五個都拿？

這可是筆大生意啊，老闆心頭一喜，嘴上‘隨意’的說道：

“五個都拿的話，算你三千塊錢，六百一個！要是單拿一個，那至少得一千塊錢一個......”

唐宋元心中冷笑，又表情未變的說道：“那還挺不便宜的，這一個多少兩來著？”

老闆端坐在小馬紮上，想都沒想便說道：“我還沒稱過呢，收過來的我也不知道，這這要是擱以前的，那至少得五十兩？”

“我要是賣給你，再想要我也弄不到了，就這一套了......”

唐宋元露出些許遺憾的神色，抱怨道：“哎呀，三千塊這價錢屬實有點高了。”

老闆也面露難色：“兄弟你要知道，這東西不好收啊，你知道要集齊這五個不同朝代的元寶有多難嗎？”

“這麼齊全的元寶全天下很難找到第二套了......”

這就真扯淡了，信不信我前腳離開市場，你下一秒就從兜裡掏出一套一模一樣的。

唐宋元把手裡的元寶放回了原處道：“這個最低多少？”

老闆略作遲疑道：“最低也得兩千五！”

唐宋元挑了挑眉頭：“老闆，我誠心買，但你這價錢不合適，我說個價行不行？”

老闆點了點頭，單說了一個“行！”。

唐宋元：“說的少了，你別不高興啊！”

老闆：“說得少了我可以不賣，咱還可以再商量嘛！”

“是這個理！”唐宋元呵呵笑了一聲，又說道：“五十吧，我給你五十一個！”

“多少！”地攤老闆彷彿受到了侮辱一般，羞惱的說道：“五十，你怎麼不去搶呢，再添個零也不行啊！”

剛才還說兩千五，這下又添個零也不行了。

唐宋元不為所動，還有些嫌棄的說道：“你不誠心賣啊！”

“我怎麼就不誠心賣了？”老闆氣呼呼的回應道：“你這價砍得也太狠了，這麼大的元寶，貨真價實我給你說的都是誠心價！”

“我收上來也花不少錢，這今天還沒開張呢就遇到你這樣不講理的，你最少給個實在價啊......”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唐宋元從頭到尾都沒看那個小瓷香爐，還在繼續拉扯道：“老闆我是真喜歡，也誠心買，你想清楚了，認真給我一個實在價！”

地攤老闆一臉的為難之色：“最少最少你給一千八！一下子給你少了七百塊，夠誠心了吧！”

唐宋元嗤之以鼻：“一千八就夠誠心了？一口價我給你一千，賣就賣不賣我在別的地兒在轉轉去！”

“那你轉轉去吧......”老闆心裡已經樂開花了，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唐宋元還真起身就走，絲毫都不帶留戀的。

“哎~等等等等，一千你拿走！”地攤老闆急忙叫住唐宋元道：“算了算了，就當是開張生意了。”

含淚血賺九百八！

唐宋元心裡吐槽一句，停住腳步道：“真一千？”

“真一千！”地攤老闆拍著胸脯保證道。

唐宋元皺起眉頭道：“可我怎麼覺得一千買這幾個元寶......有些虧了呢？”

“虧啥呀！”老闆手串也不盤了，拿了個袋子直把五個元寶裝進去遞給他道：“這要不是開張生意，我會讓你佔這麼個便宜？”

“是哦！”唐宋元‘懵懂’的接了過來，掏出手機當著老闆的面兒就準備付款。

掃碼成功，輸入一千。

但在密碼的最後一位的時候，唐宋元卻停下了手。

彎腰撿起那個小瓷香爐道：“我還是覺得有些虧，要不老闆把這個當添頭吧，我拿回去當蒜臼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