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元聽了不由的微微咋舌,但也頗感慶幸。

這就是拜師倪德宏的好處,這些隱形的人脈關係,可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

並且說不定這還只是冰山的一角。

他甚至還注意到,何泰的座駕居然是一輛路虎攬勝,而且這老頭還不是自己開車,儼然是坐在後排的。

十幾分鍾後,車子停在了何泰的雕刻工坊門口。

倪德宏從容不迫下了車,唐宋元則幫著何泰把買下的料子卸下來,再搬到裡面去。

工坊內十幾張工作臺,不同的機器在轟隆隆轉著,有切割的,有打磨的,還有設計師在拿筆在玉料上認真描繪著。

“先切這塊兒?”何泰有些眼饞的拍著那塊玻璃種翡翠毛料問道。

倪德宏搖了搖頭,說道:“這塊兒不慌,而且這麼薄的皮切個屁哦,回頭再說。”

接著他看向唐宋元,說道:“你那塊後江的色料拿出來。”

那塊料子不到一斤重,唐宋元直接從衣服兜裡摸了出來,交到倪德宏手上。

倪德宏拿著原石笑道:“你倒是機靈,這塊料子其實非常有特點,從燈光下這塊料子屬於是有種有色,”

“從這邊你也能看得見,這邊看著有些裂紋,所以這塊料子對於賭色來說,風險是非常大的。”

“但是,假如這一塊兒賭出一顆手指頭大小的戒面......”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何泰卻接過話茬道:“這樣一顆高品質戒面就至少是六十萬起步。”

唐宋元眼中喜色一閃而過,何泰又繼續說道:“可如果顏色稍弱一點的話,價錢說不定就要減個零。”

色差一分,價差十倍。

“不說那麼多了,磨吧!”倪德宏說了一句,然後便自顧自的找了個小型的磨頭工具便在玉料上磨了起來。

磨了差不多有十分鐘,那塊後江小料的邊緣處便被磨開了指甲蓋厚度的視窗。

一條細小的縫隙處,透著一絲如春水般晶瑩的綠光。

“哈哈,你們看!”倪德宏欣喜拿過來給二人看,

“後江色料的普遍特點就是哪兒有色它就哪兒都能進,這就和種水料有很大的區別......”

何泰也不由的眉頭一挑,說道:“這個可以啊,賭到了一個極致的種色,顏色沁潤的非常好。”

“可以說是一色萬金的價值,但賭性依舊很大。”

倪德宏呵呵兩聲,說道:“中萬的價格這點賭性怕什麼,以小博大,以點搏面。”

“這邊全部擦出來,能出一個馬鞍戒就夠了!”

“你先帶宋元去逛逛,我在這邊慢慢磨......”

何泰點頭道:“也行。”

接下來唐宋元便開始大開眼界,何泰從理論到實物詳盡的給他講解了不同種水顏色的鑑別標準,什麼顏色能作什麼價位標準。

比如最尊貴的綠色,細分了多少偏色,等級是如何劃分的等等等等。

倪德宏花了四個多小時,磨頭工具和砂輪機切換著用,總算是把那塊後江料的玉皮全部磨掉,只剩下一塊綠的發光的玉坯。

但遺憾的是,雖然是滿綠,但綠的濃度還是有些差別,有些地方綠的深沉,有些地方則顯得淺而淡。

最關鍵的是中間部位,還有一條隱晶質的裂紋,不大,卻影響價值和後天的加工空間。

簡單的吃過午飯,倪德宏繼續盤著玉料。

他把最綠的部位切了下來,先是粗磨了一遍,這個過程就花費了一個多小時。

接著又把毛坯用502膠粘在木棒上,用吹風機吹一下粘得牢固,

然後是過砂紙,最後拋光後得到了一顆圓潤光滑,綠到耀眼寶石。

“成了!”

倪德宏滿意的託著那顆圓潤的戒面,展示給何泰、唐宋元欣賞。

何泰斷言道:“接近帝王綠了,老倪的手上功夫還是那麼的老練。”

唐宋元也挺佩服的,倪德宏不光鑑定翡翠有著獨倒的水準,動手能力也是一等一的。

倪德宏一邊整理著剩下的邊角料,一邊說道:“磨個戒面而已,在你何老鬼面前就不用班門弄斧了,宋元要自己留著,還是讓老何幫你處理了?”

唐宋元笑了一下道:“那就麻煩泰叔了。”

何泰呵呵一笑,婆娑著那顆精緻的戒面,盤算了一下,

說道:“這顆戒面算一百萬,剩下的邊角料種和底色都還可以,能取出一些小件,整體算八十萬吧......宋元你覺得如何?”

唐宋元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當下便完成了交易。

......

接下來幾天,唐宋元都是上午跟著倪德宏學習賭石方面的知識,下午以及晚上都跟著何泰在車間和市場轉悠,過的繁忙而充實。

抽空的時候,唐宋元也去報了一下瑞麗當地的駕校。

下了個駕考寶典準備考科目一。

算算時間,差不多到了尚德拍賣行拍賣開始的時間。

唐宋元對這次拍賣會那可是期待已久的,一邊是他寄予厚望的‘臥虎磐龍’,他還期待著這塊狗頭金家冰種翡翠的結合,能夠賣出一個好價錢。

另一邊是那塊藏有神秘小球的天外隕石,這東西說不定跟他的透視異能有關,是他絕對不能放過的。

於是他在這天早上,和倪德宏練完一套八段錦後,向倪德宏說明了情況。

別的也沒說,只是說有事情要去魔都耽擱幾天時間。

倪德宏也沒問緣由,稍稍沉吟一下便同意了,但卻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讓倪思思跟他一起去。

“你師姐在家待悶了,讓她跟你一起去魔都......就當是散散心了。”

唐宋元怔住,還沒說話,一旁練完瑜伽,一身嬌汗淋漓的倪思思走了過來,

輕聲幽怨道:“怎麼,師弟不願意師姐陪你一起去嗎?”

他頓覺頭大如鬥,這段時間他常在倪家進出,但倪思思對他始終是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態度,只是古靈精怪依舊。

今天這話突然顯得有些親密,他還不太習慣。

“怎麼會呢,”唐宋元連忙說道:“師姐想去就去咯,我只是擔心會影響師姐的行程。”

“我沒什麼行程呀,就是瞎玩兒!”

倪思思歪著頭說了一句,接著又俏皮的笑了一下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