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確認關係第二天,就這樣了,以後還得了。

兩人心裡同時閃過這個念頭,動作卻沒有半分收斂,宋茉被輕輕掐著脖子,強勢淹沒進男人的親吻裡,她的手伸進男人衣服裡一寸寸摸他腹肌,沈斯京的手顫顫巍巍隔著一層單薄衣服反覆摩挲她的腹部,也不敢伸進去,只能將手上未能解的癮在嘴上用力報復回來。

他在她耳邊低聲叫她寶貝,輕輕誇她聲音怎麼這麼好聽,腰怎麼這麼軟,宋茉紅著臉咬他下巴,直接翻身坐在他身上,彎腰覆吻,摩挲到床頭櫃上放著的空調遙控器,滴一聲開了,涼氣從頭頂上方呼呼吹來,宋茉舒服得眼睛微眯,和夜色裡柔軟狡黠的貓咪般。

沈斯京親了親她的眼睛。

然後大手手撩捲起她的寬鬆柔軟的褲子,褲邊撩到膝蓋,層層起酥,如椴木般粗糲的指腹再伸進去,摸她的大腿,黑眸迷濛盪漾。宋茉被他指尖那點繭摸得頭皮發麻,顫顫退開來,炙熱呼吸交融,兩人直勾勾地盯著對方,默不作聲地,手同時在對方肌膚上佔據一席之地反覆摩挲,宋茉大腿細嫩的肌膚都快被沈斯京摸破皮了,兩人在黑暗裡對視,眼睛同樣的紅,壓抑的紅。

年輕氣盛的男女都知道對方這舉動暗含的意思,都心照不宣地按兵不動,從眼尾至臉頰都透著暗潮洶湧的緋紅,越壓抑,理智越如履薄冰。

宋茉不是個頑固守舊的傳統女生,在她的世界裡,從男人說愛她的那一秒,她全身心已經完全交付於他,她絕不會背叛他,當然也不會容忍他離去,所以對她來說,現在兩人的行為在她看來再正常不過。

但這僅限於物件是沈斯京。

黑暗裡,她睜著水光瀲灩的眼,凝視他,嗓音放得極輕:“沒關係的。”

沒關係什麼,沈斯京心知肚明,呼吸粗重幾分,低下頭親了她兩口,跟咂了口鬆軟的棗泥糕似的,滿嘴甜,然後抬眼看她半晌,嗓音啞著從嘴裡吐出倆字,挺僵的:“不行。”

完全一副死守清白、克己復禮的堅韌樣,把宋茉看笑了,手指捏他堅硬的腹肌一下,眉眼溫情:“你是老頭嗎?談過那麼多次戀愛還這麼純情。”

撫她汗溼髮鬢的手一頓,沈斯京勾唇,親親她的髮鬢,貼著她耳邊黏黏糊糊地哄:“跟他們是假談,跟你是真談。”

像小孩子一樣,我只是跟她們假玩,跟你是真玩。

宋茉冷絲絲的眉眼漸彎,笑得眼睛水靈靈的。

就這麼膩了兩三分鐘,沈斯京忍不住了,抱著她的腰推開她,然後起身下床進洗手間,很快,裡面開始傳來低沉起伏的響聲,波濤起伏彷彿海的浪潮,淹得宋茉的臉頰緋紅,平靜許久仍心潮湧動,仰看著光影交織的天花板,眸裡灑落瑩澄清輝。

玻璃窗彷彿雲母屏,上面畫著隨風搖晃的枝影,霽月傾灑粼粼波光,清冷的白鍾情灑在女人泛紅溼潤的眉眼間。

真好,一段不為人知的意亂情迷,誰也不知道之間的關係。

什麼兄妹不兄妹,愛人罷了。

-

大三學期末結束,宋茉再次空閒下來,趁著沈國德在家這段時間,她想盡量早點處理退婚,免得夜長夢多。其實處理起來不難,畢竟華清越也並不是真的想跟她訂婚,雙方都不同意,這場訂婚怎麼樣也堅持不下去,雖然沈國德和華夫人肯定會失望。

計劃安排得很順利,一切發展也如宋茉所料,跟華清越約好提訂婚的日期也越來越近,但宋茉沒想到,比退婚這個問題更早到來的,是秦月的質問。

當秦月示意她進房間談話時,宋茉就隱隱有預感,心跳快了幾拍,沒表現出來,跟在女人後面進了房間,咔噠一聲鎖了門,果然,下一秒,秦月驀地轉過身,平常溫柔模樣已然變得異常銳利,盯著她,語氣冰冷。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宋茉眨了眨眼,胸脯輕微起伏,面色平靜:“什麼?”

“不要在我面前裝不知道。”秦月臉色難看,沒打算和她掰扯,直接清晰明瞭切入主題,“那天沈斯京脖子上那些東西,是你乾的?你們做到什麼地步了?”

她一字一頓地說,“你,和沈斯京。”

這些話一出,宋茉就知道瞞不下去了,其實她也沒想瞞,只是坦白的時間比她想象得要快。手伸進衣服口袋裡,裡面是沈斯京剛才給她買的玩偶掛件,毛絨絨的,她捏了捏,淡淡道:“在一起很久了。情侶能做到什麼地步,不就牽手擁抱接吻。”

語氣輕描淡寫的,卻讓秦月眉頭皺得更深,沉默片刻,面無表情道:“分手。”

話落,宋茉也毫不猶豫:“不可能。”

三個字就像火上澆油般,直接讓秦月臉色驟沉,尖銳聲音鋒利無比:“你必須分!”她這女兒看起來溫溫和和的,其實性格特別倔,可以一條路走到黑不回頭,看中的東西絕對不會改變,所以她並不打算苦口婆心勸說。

“我和你沈叔叔這幾年是怎樣的情況,兩邊親戚都知道,雖然沒結婚證但也跟結婚差不多了。現在你卻和沈國德兒子在一起了,你讓我怎麼跟兩邊人交代?又讓兩邊親戚怎麼想我們?!”

面對這麼一長串的質問,宋茉沒有絲毫驚慌。

她扯著唇,眼神莫名的冷,突然開口:“您要和沈叔叔結婚?”

“不然呢?”

宋茉看著她,緩緩吐出一句話:“可是媽,你不是小三嗎?”

這句話如同驚天雷般在秦月耳邊炸響。

臉色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