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收到了厲天行還有魏無涯的傳訊,要他前往極樂宮,極樂盛典即將召開,讓他不要錯過。

方凌對那位極樂聖女沒什麼太大興趣,不過對極樂宮的歡喜殿倒是心馳神往。

歡喜殿中蘊含時間大道,外界過去一天,內裡就過去一年,比天道塔第七層厲害得多。

並且在歡喜殿修煉,沒有任何弊端,不會像在天道塔中那樣,折損十倍壽元。

不僅如此,歡喜殿中更有濃郁至極的能量。

就算在那裡什麼不做,睡覺睡上一百年,修為也能有極大的進展。

不僅是他,各方青年才俊都聞風而動,朝極樂宮趕去。

太一洞天,林家所在。

林琅天整裝待發,興致盎然。

“極樂宮的眼光一向為人稱道。”

“此番若能拿下極樂聖女,我的聲望必能蓋過其他幾人。”

“呵呵,天機樓的金榜算什麼?登頂也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

“拿下極樂聖女,不僅能名動天下,更能享盡齊人之福,助我早登無敵之位!”

劍閣所在,那擁有先天劍體的絕世天才亦下山去了。

“金榜被人壓了一頭,此番若能拿下極樂聖女,也算扳回一城。”白鏡秋喃喃道。

“據說這位極樂聖女還擁有傾國傾城之貌,還是嫁衣神體,若能拿下,也是一樁美事!”

他正要下山,但身後卻忽然有人到來。

來者相貌清秀,但眉眼間帶著殤意,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名鍾楚楚,是白鏡秋的表妹。

“表哥,你能不能別去啊?”她開口哀求道。

“你我青梅竹馬,本是一雙。”

“我修為雖然不強,但不論再難的劍譜我看幾眼就能明悟,這些年也幫了你很多啊,我並非累贅。”

“這什麼極樂盛典算什麼盛典,分明是玄天第一淫典。”

“你若成為極樂聖女的入幕之賓,反而會遭天下英雄恥笑的!”

“將來成就無上之位,還會宵小之輩藉此事譏諷嘲笑。”

白鏡秋轉頭看了她一眼,冷哼道:“你懂什麼?”

“如今天下,誰會恥笑?只會羨慕罷了。”

“這極樂聖女乃是嫁衣神體,要是得到她,相當於就多一個人幫我修煉,你知道這是何等機緣嗎?”

“表妹,我知道你的心意,這些年你也幫表哥我攻克了不少繁雜的上古劍術,表哥會念你的好。”

“我答應你,過些年我也會娶你的,不會辜負你。”

鍾楚楚眉頭緊鎖,說道:“可……可你以前說過,只會和我長相廝守的!”

“眼下又算怎麼一回事?”

白鏡秋:“在我眼中,極樂聖女只是一個工具,一個爐鼎而已。”

“你不把她當女人看待,你又何必糾結?”

鍾楚楚:“身體不忠,亦是不忠。”

“表哥,我求求你了,你別去好不好?”

白鏡秋無奈得看著她,直搖頭:“表妹,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鍾楚楚見狀,連忙撲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表哥,我求你了……”

“滾啊!”白鏡秋怒斥一聲,一腳將她踹飛出去。

“誰若阻我成道,便是我白鏡秋的生死之敵!”白鏡秋怒道。

“表妹,你不要再胡攪蠻纏了!”

說罷他縱身飛起,御劍疾行,很快就消失在鍾楚楚的視線之中。

鍾楚楚回憶這些年,苦澀得落淚了。

她心痛不已,倍感絕望。

……………………

潯江之上。

一艘烏篷船裡。

這艘烏篷船上只有一人。

此人看似年紀並不大,但卻有一頭白髮。

身後負有一劍,這把劍的劍鞘尤有古韻。

此人正是方凌座下四大戰將之一的孤鴻雁。

道盟安定之後,他便外出雲遊,瀏覽這八域的各處名山大川。

此刻他雖未練劍,但實際上正在練劍。

如來不來,練劍不練,是為如此。

忽然,他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起身離開船艙,來到船頭的位置。

此時正值月圓之夜,因此湖面上的光線還算可以。

一具漂浮在江面上的屍體清晰可見。

江面常有浮屍,並不奇怪。

但之所以驚動孤鴻雁,是因為他感覺到這壓根不是什麼屍體,而是一個活人!

這就奇怪了,為何會有人飄在江面上,卻又如此淡定,如屍體一般。

他到船尾取出一張大網,隨後撒網將這浮在水面上的人撈起。

將這人撈起之後,孤鴻雁卻被嚇了一跳。

因為這女人正盯著他,她什麼話都不說,又一副死人臉的樣子,自然讓人感到驚悚。

“我見姑娘也非尋常人,為何在此江面漂泊?”孤鴻雁問道。

女子依舊緘口不言,似乎是個痴傻之人。

孤鴻雁解開網兜,隨後施法,將她身上的水弄乾,將她帶到船艙裡去。

“也不知姑娘因何事而如此悲傷。”

“但可曾聽過一言?人生除死無大事!”

“一切艱難困苦,終有熬過去的時候。”

“想當初在未曾遇見我主人之前,我也如你一般絕望過,雖有滿腔熱血,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天天邁向死亡。”孤鴻雁說道。

一直緘口,眼神呆滯的女子,在見到孤鴻雁身後的寶劍之後,不禁閃過一絲異色。

“你是神劍山莊的人?”女子開口問道。

孤鴻雁見她開口問話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非也!我乃道盟修士。”

“道盟……略有耳聞,在八域之地還算不錯。”女子淡淡道。

“你背後那把劍很不簡單,劍鞘也是。”她又說道。

孤鴻雁笑道:“姑娘倒是好見識,這把劍確實大有來頭,乃是我主人所贈,是我逆天改命之劍。”

“你的劍道造詣非同一般。”女子又說。

“為何肯認人為主?豈不知這樣,你永遠也無法踏入無敵之道。”

孤鴻雁笑道:“鴻雁此生不求無敵,只求能在劍道中遨遊消遣。”

“主人助我改命,我這條命是他給的,我若不尊他敬他,與禽獸何異?”

女子不明白,她從眼前這人身上看到一絲表哥的影子,但他和表哥又是截然不同的。

“何況主人本就是至尊,將來必定無敵於天下!”孤鴻雁又說。

女子笑道:“你這話說的當真幼稚,誰敢稱無敵?哪個言不敗?”

“你的見識太淺了,若能與八域外的勢力接觸,你就知道自己剛才這句話有多可笑。”

“或許吧!”孤鴻雁沒有與她爭辯。

“對了,不知姑娘芳名?因為漂流在這潯江之中?”

女子沉默半晌,淡淡道:“我叫鍾楚楚。”

至於自己為何漂流在這潯江之上,她並未多做解釋。

“我……我可以在你這裡多待一段時間嗎?”她問道。

孤鴻雁:“自然沒問題,姑娘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兩人沒再多聊,孤鴻雁再次盤膝入定,感悟這天地自然,明悟劍心。

鍾楚楚見狀,不禁面露驚容:“這等境界似乎連表哥都不曾達到,此人卻……”

她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內心停止悲傷,專心致志得觀察著孤鴻雁。